第173章:軟禁燕京
  <b></b>遠處連綿的山脈,被厚厚的冰雪覆蓋。

  其中一座山峰陡峭險立,高聳入雲。

  幾隻蒼鷹在上空盤旋,發出響亮尖銳的叫聲。

  他欲策馬前行,卻被師榮攔住去路。

  “二叔……”

  “少帥放心,手下兄弟一定會辦好差事,您還是盡快回家吧!”

  師榮打斷他的話,神色顯得很凝重。

  他是大帥的心腹愛將,也是結義兄弟。

  自小看著厲辰風長大,感情要比一般人親厚。

  盡管如此,事懷也不能拖延。

  他是大帥獨子,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外麵遊蕩,萬一讓張寶山的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僵持了片刻,厲辰風終於改變方向。

  他揚鞭催馬,在雪地裏留下一道殘影,師榮立刻追上去。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天黑之前,順利到達燕京。

  城門口,他們下馬換車,晚上九點左右,回到了大帥府。

  這是一座三層樓高的西式建築,前有花園後有馬場,氣派十足。

  汽車才停,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便匆忙迎了出來。

  從臉上看,她不再年輕,但依舊風竟尤存。

  舉手抬足間那份雍容華貴的氣度,尋常人打死也效仿不來。

  這就是厲辰風的母親——許也如。

  “辰風,你終於回來了!”她激動地擁抱住兒子,眼中閃爍著淚光。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掛心了。”厲辰風語氣溫和道。

  在母親麵前,他氣勢收斂了許多。

  但眼神中的桀驁和淩厲,卻依然尖銳地讓女人感到心疼。

  他高了,瘦了,跟大帥年輕時一模一樣!

  這三年裏,她時常夢到兒子,如今他總算是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餓了吧,我讓芳姨給你準備了晚飯,快,進屋!”

  許也如抱住他的胳膊,舍不得鬆開。

  壁爐裏的火燒得很旺,厲辰風把外套脫了交給傭人。

  許也如坐在她身邊,不停問話。

  厲辰風一一作答,在母親麵前,他感覺很放鬆。

  “二叔說您身體不適,現在好點了沒?”厲辰風問。

  “老毛病了,一看到你,就感覺好多了,比吃什麽藥都管用!”許也如說。

  厲辰風笑笑,她的目光卻有些躲閃。

  “我時常關注秦城的消息,聽說顧家小姐喜歡你,怎麽樣?你們兩個關係定了沒?”她轉了話題。

  “顧家小姐是誰?”厲辰風挑眉。

  “少給我裝糊塗,你年紀不小,早該成家了!如果合適就娶了吧,省得我跟大帥總是替你操心!”許也如說。

  厲辰風笑笑,並不作答。

  許也如見狀,忍不住歎氣,唯恐再催生他的逆骨,不敢再言。

  兒大不由娘,他如有了自己的地盤,一個不高興便跑出去三年五載,苦的還是自己。

  “大帥回來了!”有人喊。

  “大帥,快看誰回來了!”許也如立刻起身。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淡淡地瞥向沙發,臉上卻並無喜色。

  “待會兒到書房來,我有話要說!”他冷聲道。

  等他上樓,許也如連忙打圓場。

  “大帥不是在氣你,張寶山向上麵告狀,說你欺人太甚,大總統下令要嚴查此事,你父親為了顧全顏麵,所以才……”

  “沒事,我早有準備。”

  他隨意吃了幾口飯安慰母親,便將筷子放下。

  “好好說話,待會兒可不許吵架!”許也如叮囑說。

  “我知道。”厲辰風說。

  他上了樓,大帥書房門半開著。

  男人坐在裏麵,他一眼就看到了,心情變得很複雜。

  三年前,他們父子反目。

  大帥打了他兩個耳光,下令將他驅逐出家門。

  三年後,他又讓人把自己押了回來。

  他想做什麽,又會說什麽呢?厲辰風猜不出來。

  “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進來!”大帥說。

  他走進去,坐下。

  “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連張寶山的主意都敢打!你可知道,這次要不是大總統偏袒,你會受到什麽懲罰?”大帥不悅道。

  “我做的幹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厲辰風說。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把柄,隻要大總統首肯,有的是理由剿你!”

  “隨便,我不怕!”

  他猖狂肆意的態度,把大帥氣到頭疼。

  自己年輕時,也曾這麽狂妄,可時局不一樣!

  如今多股勢力在華角逐,日本人、俄國人、英國人……

  他們眼中隻有利益,可不管你什麽大總統故交身份!

  論陰險詭詐、槍炮裝備,他們哪個差?偏偏他這寶貝兒子拎不清!

  又或者說,他年少氣勝,根本不把洋人放在眼裏,甚至想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他若是旁人,大帥肯定要鼓勵他,拍拍他的肩膀,誇獎對方勇氣可嘉。

  可他是自己兒子,這個風險是萬萬不能冒的!

  他什麽脾氣,自己最清楚不過,講道理沒用,隻能硬著手腕來。

  “從今天起,你給我老實呆在燕京,沒有命令,哪兒都不準去!好好給我反省反省!什麽時候想清楚了,給我立個保證,再回你那塊破地去!”大帥咬牙。

  他這話說出來,便是明晃晃地軟禁了。

  其實在回燕京前,厲辰風就有預感。

  母親的臉色和精神,都比預想中好很多。

  很明顯,她隻是師榮騙自己回來的幌子。

  雖說上當了,不過他還是感到很慶幸。

  父子沒有隔夜仇,大帥亂罵一通,卻對三年前的事隻字不提。

  看來,他是已經徹底放下了。

  三年前,大帥被個戲子迷上,還計劃將她收為姨太太。

  許也如聽說這件事後,整日精神恍惚,悲痛抑鬱。

  厲辰風哪裏忍得?當即帶人衝進梨園,將戲子給綁到海邊。

  等大帥聞訊趕到時,隻尋著沾著鮮血的戲衣,連屍首都沒撈到。

  “你敢碰一個,我就殺一個!看哪個不敢死,敢再與你這有婦之夫廝混!”厲辰風放話。

  “你為何不殺了我?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有本事自己闖蕩去,別在老子的地盤狐假虎威!”大帥怒道。

  厲辰風當夜便走,三年不回燕京。

  這次父子倆雖說沒有好臉色,但是比起三年前,卻明顯有了改善。

  許也如看在眼中,喜在心裏。

  “快告訴張太太、李太太還有王太太她們,少帥回來了!趕快把物色好的姑娘們,弄個什麽宴會給設法聚起來,萬一有看上的呢!”她神采奕奕地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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