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賊偷上門
  <b></b>“蘇先生說笑了,溪鄉小地方,怎麽可能會有您這樣的寶物?我那顆珠子,比這顆要小多了。”陳老爺聽出她話語中的嘲諷。

  他方才還在想,要不要拿些錢,利誘對方主動把珠子拿出來。

  幸好晚了一步,否則便是自取欺辱!

  誰能想到在這不起眼的小鎮上,竟然還隱藏著如此豪氣的人物……

  也不知道什麽來曆,竟然隨身攜帶這麽多好東西!

  “陳老爺,馬車就在院子裏,又或者說,您覺得那東西就藏在鄙人身上,需要我們配合搜身?”她棉裏藏針道。

  “不敢不敢!姑娘,趕緊把東西收起來吧!”陳老爺催促道。

  “哼!”代容把包袱係好。

  “蘇先生,這真的是場誤會,希望您不要見怪!”陳老爺說。

  “陳老爺能否告訴我們,您那顆珠子是怎麽丟的?”蘇清月問。

  “一言難盡,其實從這個月初開始,府上便陸續起丟東西。不過大多是吃的,我隻當是府上傭人嘴餐,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見這賊越來越過份,便讓下人守著院子裏,發現每到子夜時分,便會刮起怪風,昨晚也是!府上所有燈火被熄滅,女兒突然在房中大叫,說看到有人偷東西。我們連忙趕過去,發現黑影逃竄出府,下人一路追趕,便到了蘇先生所住的房子附近……過程就是這樣離奇,並不是有意為難先生啊。”

  “你丟的那個,確定隻是普通的夜明珠?”

  “哎!那珠子若論品相,遠不及蘇先生這顆。它原名為辟水珠,是祖上傳下來的,據說將它含在口中,即便是不會水的人,也能下海過河如走平地。並且留下祖訓要妥善保管,不得遺失,否則便會有災難發生,東西乃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們夫妻晚年才得了一個女兒,計劃把此物交給她作嫁妝。誰知道大婚在即,竟出了這樣的事!”

  因為心中愧疚,陳老爺為顯誠意,把始末全都交了底。

  “原來是這樣,”蘇清月悠然道。

  她站起身,先在客廳掃視一圈,又來到院子裏。

  陳老爺跟在後麵,滿心疑『惑』,卻也不敢出聲打擾。

  “陳老爺若是信得過,我或許可以試著幫您尋回失物。”蘇清月說。

  “蘇先生這話可當真?”陳老爺驚訝道。

  “我哥哥可是厲害的陰陽先生,豈是你能隨便懷疑的?”代容抱著東西冷哼。

  “唉呀,難怪覺得先生骨骼清奇氣勢不俗,沒想到竟然是高人!先生若能幫我找回那顆辟水珠,我願意重金回報,並且為您擺酒設宴以示感恩!”陳老爺激動道。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感興趣。事成之後,我隻想要一樣東西。”

  “先生要什麽?”

  “小姐大婚當日所穿的繡鞋,能否贈予舍妹呢?”蘇清月說。

  “啊……這,你們要那種東西做什麽?”陳老爺錯愕。

  在溪鄉的風俗裏,新娘子出嫁當天所穿的鞋,一般稱之為踩堂鞋。

  通常是薄底、紅幫絛裏,繡滿吉祥的花卉。

  到夫家門口後,鞋子會被換下來扔掉,寓言扔‘邪’。

  倘若舍不得扔,也可以留著,便絕不能穿著它回娘家,因為走回頭路是要沾黴運的。

  陳老爺實在想不通,這位蘇先生要一雙喜鞋做什麽。

  “陳老爺放心,我們絕不利用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蘇清月說。

  現在的她,跟一年前相比,扮成男子已是瀟灑自若,遊刃有餘。

  眉宇之間並不再有小女兒神態,取而代之的是股罕見的儒雅英氣。

  即便是陳老爺這種火眼金睛的老鄉紳,竟也辨不出她的真實『性』別。

  聽她這麽保證,再加上尋回辟邪珠心切,陳老爺斟酌之後終是同意了。

  “蘇先生倘若真能夠找回失物,我就將小女的繡鞋送給代姑娘!”

  “既然如此,那我們在府上叨擾了。”

  “來人,快點給蘇先生收拾客房!”

  “多謝。”

  代容憋了一路,拎著包袱隨她回房後才忍不住問話。

  “姐姐,你要陳小姐的喜鞋做什麽?那東西,據說隻有小姑子能穿,旁人穿它不吉利呀。而且你又沒見過她,怎麽知道我們兩個腳碼是否一樣,萬一不合適,我要怎麽穿呢?”她犯愁。

  “隻是讓她送給你,又不是要你穿它。”蘇清月說。

  “有鞋不穿,放著它做什麽?”代容愈發好奇。

  “以後你會知道。”蘇清月笑的有點曖昧。

  代容追問幾次,見她不肯說,隻好作罷。

  “姐姐,您知道那東西是誰偷的麽?陳老爺說那賊來前,先是刮起一股怪風,會不會是鬼怪作祟?”

  “不好說,看今晚的結果吧!”

  用過午飯,蘇清月將昨晚守夜的傭人叫了過來。

  陳老爺事先已經做了吩咐,所以對方態度很恭敬,有問必答。

  “陳老爺說府上月初就開始丟東西的,都是些什麽?能否詳細說說?”蘇清月問。

  “肉!先肉丸子、臘肉、肉骨頭!一大盆生餃子餡兒都偷了個淨光,連盆兒都給『舔』幹淨了!後來是活的家畜,雞鴨鵝就更不用說了……”管家說。

  “這小偷可真夠饞的。”代容忍不住道。

  “誰說不是,厲害著呢!翻牆越戶不在話下,跑得跟飛一樣!我們蹲了幾個晚上,愣是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昨晚也是,好不容易追到了橋邊,又不見了!我們陳家也不是那種小門戶頭,第一次被人這麽惦記著偷,實在太欺負人了。”傭人生氣道。

  管家說的橋,就是蘇清月她們住處附近的石橋。

  據說是宋代的建築,已經有幾百年了,橋墩倒了幾個,路麵坍塌,走上去搖搖晃晃,危險之極。

  代容曾經到河對岸去拾柴禾,打死都不敢再去第二次。

  蘇清月沉『吟』片刻,讓廚房殺豬宰羊,滿滿地燉了兩大鐵鍋。

  傍晚大家都就著肉湯泡窩頭吃,肉全堆在鍋裏頭,一塊也不讓動。

  “姐姐,要不讓大王也跟著?傭人都說了,那賊偷跑的可快了,大王說不定能追上!”代容提議說。

  “它披著狼皮,身上有野獸味兒,對方要是驚覺,就不會進來了。”蘇清月說。

  入夜後,蘇清月讓管家拎了桶紅油漆過來,把廚房門檻附近都刷了一遍。

  其餘人照原樣埋伏著,隻等那小偷主動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