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局被破了
  <b></b>阿容這會兒聲音都在顫抖,更別提是主動上前攔住它了。

  賀海成雖然膽子大,但一時間也被眼前這幕詭異景象嚇到,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來不及反應。

  布偶動作飛快的挪動腳步,眼看就要逃離,一隻纖細如玉般的手卻拎著刀背將它提了起來。

  布偶瞪著眼睛,扭曲的肢體開始奮力反擊,齜牙咧嘴的朝蘇清月手背咬去。

  賀海成反應過來,一巴掌將它打落!

  然後動作飛快的拎起釵齒,對準它的後背便來了個對穿!

  布偶被釘在釵齒上,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尖刀。

  賀海成一抬手,便將它扔到了火盆中。

  布偶開始迅速燃燒,周身布滿火焰,身體自釵齒上剝落後,還在奮力掙紮著、搖搖晃晃的往外麵爬。

  “把油倒進去!”蘇清月說。

  賀海成拔掉木塞,嘩啦將油潑向火盆。

  轟!火焰跳竄起來,足有一兩丈那麽高!

  熊熊的火焰,很快便布滿了整個炭盆,烈火舔著舌頭,不多時便將布偶吞噬地幹幹淨淨。

  代容定在那裏,感覺就像是被披頭潑了一盆水,冷汗刷刷的往外冒!

  賀海成也覺得通體發寒,他年輕時當學徒,跟著師傅東奔西走,跑了不少夜路,卻從未有過這般駭人的經曆!

  待火焰熄滅,盤中隻剩下一些灰燼。

  “這些東西,怎麽辦?”賀海成頭皮發麻。

  “放涼,然後埋到月季下麵,來年這花兒,一定開得更豔。”蘇清月說。

  賀海成將視線從火盆上收回,轉而看向她。

  “蘇小姐,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有人在風水上做手腳,導致陶姐無法受孕,究竟是誰做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時間太久遠了,想要找證據怕是很難,隱患除去就好。你現在的重心應該放在調理陶姐的身體上,這件事最好到此為止。她的身體很虛弱,孕期應該盡量避免大喜大悲。”清月說。

  “就這樣到此為止麽?”賀海成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如此對方沒有動作的話,便隻能到此為止,此事不易聲張,你在陰敵在暗,而且對方還不是一般人,若是再想動什麽手腳,你防備起來可就難了。”蘇清月說。

  “好,我聽蘇小姐的。”過了好久,他才啞著聲音道“真不知道該怎麽謝您!”

  “說什麽謝,兩位好心收留我們姐妹,我們做些回報,也是應該的。”蘇清月說。

  “你們幾個,在院子裏燒了什麽東西啊?”陶素香神色茫然的從屋子裏走出來。

  “沒什麽,一些破物件而已。”賀海成道。

  說完,他拿著鐵鍬在月季花下挖了個坑,把木灰全都倒進去,蓋好。

  陶素香心裏高興,也未察覺到地上方磚動過的痕跡,她緊緊握住蘇清月和代容的手。

  “你們兩個,就是我們家的福星!我方才睡著後,做了夢,自己站在河裏頭,懷裏抱著一條好大的鯉魚!”

  “這是吉兆,鯉魚上門,給您賀喜呢。”代容笑嘻嘻道。

  “海成,你待會兒出去,多買點肉,今晚大家好好吃一頓!”

  “好!”

  陶素香一年到頭都忙碌不停,如今乍聞喜訊,精神便陡然放鬆下來。

  再加上蘇清月叮囑過得要好好休息,所以飯後不久便早早歇息。

  賀海成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坐著院子裏發愣。

  他們兩口子這些年勤勤懇懇與人為善,怎麽也想不通,竟會招惹來這種麻煩!

  雖說妻子似乎已經有了,但是他心裏就像塞了一塊磚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噎的他渾身難受。

  屋裏頭兩個女孩子也沒睡,代容幫蘇清月搖著扇子,滿心好奇道“姐姐,這件事果真這麽了結啦?”

  蘇清月托腮沉思道“應該沒那麽容易,我隻是在想,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麽。”

  代容停下動作,“你說,咱們白天燒了那布偶,對方能知道麽?”

  蘇清月說“製偶的人肯定知道,如果他還在世的話。”

  考慮到埋偶的時間,還有這作局的手法,對方應該是個有些年紀的人。

  “他如果知道這局被人破了,肯定會想辦法過來打探,但又不敢自己拋頭露麵,所以會委托別人!”代容說。

  “他會委托誰呢?”蘇清月問。

  “這我就不知道啦,反正現在誰敢登門,誰的疑點就最大!”

  “說的對,我知道了!阿容,跟我出來!”

  蘇清月驀然起身,代容連忙跟上去。

  賀海成坐在台階上,聽到動靜連忙起身低頭往裏走。

  他是男人,晚上不方便與兩個女孩打照麵。

  “賀大哥,我有事找你!”蘇清月叫住他。

  “什麽事?”賀海成停下來問。

  “麻煩現在去熬一鍋漿糊,越稠越好,當心別糊了!”蘇清月說。

  “哎!”

  “阿容,你去找桶、盆和刷子,小心別吵到陶姐。”

  “好的!”

  兩個人分頭開始忙活,蘇清月則獨自站在院子裏。

  今天七月初九,天氣晴朗,一彎上弦月如鐮刀般懸掛在高空。

  她眼眸掃了下四周,隻見院子裏一片潔白的光,而在遠處屋牆拐角陰影中,則黑黢黢的不知道藏著什麽東西。

  她微微抬起下巴無聲而笑,神情有點意味深長,又透著抹高傲的輕蔑。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麽鬼,又扮的什麽人!”

  木桶和盆子很快找來了,代容拿著刷子站在她旁邊,有些激動,又有種莫名的期待。

  這些天的生活,簡直太刺激了……比起跟養父在山林裏的日子,也不知道精彩了多少倍!

  嫉惡如仇的性格,以及她對蘇清月的信任,讓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參與接下來的事情。

  漿糊熬後盛裝在木桶和盆子裏,蘇清月指揮兩人,“你們分頭把四周的內牆全刷一遍。”蘇清月說。

  賀海成拎起桶就開始幹活兒,他個頭高,負責處理上邊,阿容則刷下邊。

  至於蘇清月,她照例是負責監工的。

  有什麽地方刷的薄了或漏了,她會讓人重新刷一遍。

  這活兒比起白天翻磚顯然要輕得多,大約半個小時,院子裏就幾乎被刷了個遍。

  見漿糊還餘了些,蘇清月便道“把靠牆的幾棵樹也給刷了!”

  賀海成幹脆拿來掃帚,蘸著漿糊把樹幹塗了一遍。

  他跟代容一樣,不問原因,隻負責照做。

  因為此刻已經本能的相信,蘇清月決不會讓他們做無意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