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那是一種酷刑
  唐亦堔牽著程安染的手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往她身上落。

  但程安染因為嘴唇的原因,根本不敢讓人看到她的臉,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唐亦堔身上去了。

  她的嘴唇都是腫的,要是被秘書室的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想呢。

  唐亦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唯唯諾諾的慫包小嬌妻,抿了下唇伸出手將人摟著壓在了懷裏。

  這一個動作完全將程安染包裹在了他的懷裏,秘書室的一群人是看不到人了,都紛紛俯身畢恭畢敬的恭送了總裁和總裁夫人,然而等兩個人一走,一群人登時麵麵相窺,露出了會心一笑。

  絕對!絕對發生了什麽!兩個人絕對在辦公室裏把這樣那樣的事都做了,沒見夫人腿都軟了,都沒辦法自己的走了,得靠總裁扶著麽。

  或許要是沒有他們這一群電燈泡,總裁早就抱著夫人走了。

  程安染是完全沒想到,她想簡單的遮個嘴唇被親腫的事實,卻造成了更大的誤會。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某些該被和諧的運動搞到的腿軟才靠著唐亦堔的。

  可要是再讓她選擇一次的話,程安染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選要不要被看到,因為嘴唇都微腫了,也沒辦法解釋,也會被想歪。

  反正這竟是一個與純潔相關的悖論。

  好在秘書室的人絕對不敢散播總裁和總裁夫人的事情,所以兩個人一路到了地下停車場,唐亦堔問程安染:“好久沒出去吃飯了,我剛剛讓白夜定了餐廳,我們吃個法餐,然後再回家怎麽樣?”

  程安染點頭,沒有反駁。

  車子開出去以後,程安染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難道說唐亦堔的剛才在辦公室裏想的脫敏治療,根本就不是接吻這檔子事兒,而是說的在外麵吃飯?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越細品臉上越是臊得發熱。

  這樣的話也太太太丟人了吧!

  我的天啊!她竟然真的以為唐亦堔要親她,所以主動勾上去了。

  要不是她本就沒那麽純情,本就想占唐亦堔的便宜,現在都得從這車上跳下去。

  簡直了,自己在搞什麽。

  在外麵堅持吃過飯,兩個人出來以後,發現外麵竟然下雪了。

  是那種細細的小雪,不是很大,恰巧在地上能鋪上淺淺的一層,隻讓人覺得浪漫。

  程安染看著雪白的雪花,伸出手開心的說:“好棒的雪。”

  唐亦堔看了一眼道:“我們走一走吧,我叫司機過來開車。”

  程安染當然願意:“好。”

  兩個人鮮少去人多的地方,也鮮少在街道上散步,現在下了小雪,又是夜晚,人行道上人比較少,兩個人就這樣走著。

  唐亦堔看著她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在一層淺淺的雪上踩上一個一個腳印,他問:“很喜歡下雪?”

  程安染笑道:“很久以前是不喜歡的,因為下雪之後上學之後很冷,我的鞋子又都不夠厚,到了學校整個腳都濕漉漉的,陰冷,一天都打哆嗦,很難受。”

  唐亦堔麵容沉了下來。

  他發現程安染的過去,不管過去多久,不管已經與現在多麽沒有關係了,他還是無法釋懷,無法不難受,無法不生氣。

  他恨不得把那群人再拎出來,把她所受過的苦再通通讓他們受一遍,以泄他心頭之恨。

  那些人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程安染的語氣就相對來說平靜了許多:“後來就很喜歡了,大學的時候下雪,我站在雪地裏,忽然就有了第一件婚紗的靈感。”

  唐亦堔快走了幾步,伸出手將她的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

  程安染仰頭看他,唐亦堔深邃如墨的眸,在白雪的映襯下,更如同天上最動人的星辰,他說:“怪不得總覺得你體溫偏低,是小時候凍的。以後要多泡泡腳,養一養。手這麽涼,我給你暖暖。”

  程安染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總聽說,不被寵愛著長大的女孩兒,被男人一點點的小恩小惠就能拐跑,她也不知道唐亦堔這算不算是小恩小惠吧,反正她現在就特別想被這個男人拐跑就是了。

  低頭一笑,她又開始皮了:“你果然火力旺,手心好燙。我始終覺得你的冷酷和你的體溫不符合,這算什麽,一個人的給出的冰火兩重天的雙重體驗?”

  唐亦堔嘴角抽了抽,偏頭看她:“你知道冰火兩重天是什麽意思嗎,就亂用?”

  程安染:“不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就一個人又體驗了被冰凍的感覺,又被火燒的感覺,我以前就一直在想,誰想出來的這種酷刑。”

  唐亦堔被逗的一下子笑了起來,連連點頭:“……仔細想想還的確是酷刑。”

  程安染覺得不太對勁兒,她蹙眉看著唐亦堔:“你笑的好奇怪啊,怎麽了,我哪兒說錯了嗎?”

  唐亦堔咳了一下,俯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是酷刑,但是每個男人都想體會的酷刑,冰火兩重天其實是——的意思。”

  程安染那臉色瞬間爆紅了,她瞪著大大的水眸,臉蛋嬌豔欲滴的叫道:“太太太不知廉恥了!”

  唐亦堔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手揉揉她的頭發:“在某些人眼裏這叫情趣。”

  程安染想說‘那在你眼裏呢’,你想不想體驗。

  正巧一群人從對麵走過來,程安染往旁邊讓了讓,這麽一讓話題就錯過了,程安染便沒問了。

  但這事兒還是對純潔的程安染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白雪落下來,打在了兩個人的肩頭,世界被純白覆蓋,柔美的像一幅朦朧的畫作,兩個人就這麽走著,也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累。

  偶爾有行人擦肩而過,有男人也有女人。

  程安染問:“沒問題嗎?我們走了很久。”

  剛才過去了好幾撥女人了。

  唐亦堔笑道:“我覺得狀態很好,完全沒有什麽不適應的感覺,大概是因為我正握著你的手。”

  因為我握著,這個世界上讓我覺得最有安全感的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