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你不肯舍棄不肯努力的...
  許念之把許秀從烏煙瘴氣的GAY吧裏弄出來之後,就嫌棄的和他拉開距離。

  許秀低著頭,小聲道:“念之表哥,你怎麽、怎麽在這裏?”

  許念之推推眼鏡,態度疏離:“是我表舅唐亦堔叫我來的,我隻負責來演這場戲,你的事和我半點關係沒有。”

  許秀點頭,不再說什麽,跟著許念之來到唐亦堔車前。

  車門拉開,車子換了白夜開,唐亦堔坐在後座,冷淡的讓許秀上車,之後對許念之道:“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

  許念之哪兒敢要他的謝,這前男友身份還不尷不尬的擺在這裏呢。

  一日前男友,終身都是罪。更別說他還有一排排的黑曆史。

  於是許念之忙說:“表舅您說笑了,隻是舉手之勞,況且許秀畢竟和我也多少有點親屬關係,不能放著不管。”

  唐亦堔:“今晚的事,過去就是過去了,你權當沒發生過就好,以後你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許念之知道唐亦堔一諾有多重要。

  許念之沒想到稀裏糊塗被叫來幫忙,還能承這麽大一個情,急忙說:“多謝表舅,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他沒有拒絕這一承諾,沒必要矯情,承了這個情以後說不準能幫自己大忙,未來會發生什麽他不知道,但唐亦堔這個依仗他沒道理不要。

  門關上,車內隻有唐亦堔和許秀坐在後排,氣氛降到了冰點。

  白夜不會去打擾後麵的人,唐亦堔麵色陰冷,隨著車子開啟,許秀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規矩的坐在一旁,並不敢說話。

  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個公園,唐亦堔才開口:“下車。”

  許秀不敢多問,乖乖的下車了。

  很快,唐亦堔也下來了,因為夜色已深,這邊的公園沒有人來,唐亦堔在樹下,目光冷漠的看著許秀:“白夜說你打電話威脅我?”

  許秀臉色煞白,急忙解釋:“對不起顧總裁,我是走投無路了,我是真的走投無路才打電話的,我怎麽敢真的說什麽,即使您今天不來,我也不會說什麽。”

  唐亦堔不想聽這事後的馬後怕,沒發生的事誰都可以隨便說個一二三。

  他在意的是已發生的事,比如許秀的威脅電話是真的。

  唐亦堔聲音極冷的說道:“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我讓白夜幫你解約,隻不過是答謝你那天送我回家,舉手之勞。我並不是個依仗自己的權勢輕易為難別人的人,但你卻把這當成威脅我的資本,你膽子不小。”

  許秀嚇得不輕,直接給唐亦堔跪下了,薄唇顫抖著說:“唐總裁,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威脅您,錢我會還的,一分不少還五百萬,多還也可以。”

  唐亦堔看著這個男人眉頭蹙起來了。

  他從來不歧視別人的性取向,也沒有因為許秀是在GAY吧見到他對他起過一些念頭而厭惡對方,現在卻對他有些瞧不起。

  “要麽堅持不涉足泥潭,要麽就豁出去一切,你這樣的半吊子的手段,真以為別人識破不了?方家二少為什麽對你出手你不知道?他不過是看穿了你有心撩撥,卻又耍小聰明。”唐亦堔冷聲道出了許秀的心聲。

  許秀想裝清純文秀,他既想吃迷惑方二少,又不想被對方當成玩弄的對象。

  說白了就是想撩到人幫他,又不肯付出代價。

  許秀瞳孔震顫了一下,大概是這一天連連受刺激,此刻他癱軟在地上,喃喃:“我不能出賣身體,那些人都是玩咖,玩過了就會扔掉,我可能一無所有。”

  唐亦堔:“說到底,你是自作孽不可活,像你這種豁不出去的人,偏偏又要撩撥,你完全是咎由自取。”

  唐亦堔想到了程安染,當初那一夜都是他不好,因為一張支票給了唐亦理錯誤的信息,導致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

  但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程安染沒有自怨自艾,她第二天就自信的談條件了。

  關於那晚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有唐亦理和程安染知道,他無從得知,但——他認為唐亦理不至於強迫。

  大概是她最終為了絕地反擊,願意拿身體賭一把。

  他現在想來非常非常懊惱和心疼那時候的程安染,若是再回去他肯定不讚同程安染選擇這樣的方式。但他仍從心裏佩服程安染的堅強。

  人越是悲慘,籌碼越少。他當然知道許秀這種沒有靠山的人在娛樂圈想必是難混的。

  但並不是難混就永遠不會出頭,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徹底出賣自己換取理想,二是一定要堅持自己打磨自己,以待時機。

  許秀呢?投機取巧,哪種都不肯費心,就想著有人當冤大頭,怎麽想的如此美好?

  許秀卻是為自己辯駁:“我也不是每次都不想付出,我在酒吧遇見唐總裁的那次,我是願意的,因為我知道唐總裁你跟他們不一樣。我可以是個聽話的情人,可我不能默默無聞,我想出頭啊。”

  唐亦堔皺眉,隨即眼裏變得更加冷淡無波:“我對你沒有興趣,這世界也不會給你那麽多選擇。欠條我會讓白夜打給你,我要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下次再敢提及我,不需要你什麽仇家動手,我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唐亦堔說完轉身走了。

  許秀呆在那裏許久,緩緩的站起來,有些茫然的站在黑暗裏。

  他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處地方,這地方很陌生,卻又有點眼熟。

  他仔細一看,是一個叫做染的婚紗工作室。

  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唐亦堔說了那麽多,意在叫他要麽放棄一切出賣自己,要麽自己努力。

  但是看看他老婆——

  他老婆當初負債累累,是堅持下來所以有了今日嗎?

  不,不是的,是因為他老婆找到了他這麽個靠山罷了。

  說了一大堆大道理,對自己嗤之以鼻的樣子,結果他老婆偏偏就是個反麵例子。

  想到那一日程安染的光鮮,許秀不知道怎麽了,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兩隻一模一樣的在臭水溝裏掙紮的老鼠,忽然有一天其中一隻被救起來當寵物養著了,而另外一隻在臭水溝裏淒慘的淹死了一樣。

  許秀覺得程安染與他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

  都是身陷囹圄,為何她就過的這麽好,還不是因為她早一步遇見了唐亦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