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噩夢纏身,幾近崩潰
  俗話都說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之前她沒試過為水煮青蛙嗎?當然不是,她一直都用的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在跟唐亦堔相處,可結果呢,就是藥勁兒不夠猛,也隨時給了人家全身而退的機會。

  主動權掌控在唐亦堔那裏,他隨時可以抽身而退,可這不是程安染要的。

  汲取了之前的教訓,程安染決定多刺激一下唐亦堔,算是破釜沉舟了。

  唐老爺子覺得把所有事都壓在程安染身上並不好,這孫媳婦嫁進來不幹別的,光給他們家處理麻煩事兒了。

  “安染,有什麽爺爺能做的嗎?怎麽好叫你一個人承擔一切,爺爺也想做點什麽。”

  程安染想了想道“倒是真的有,爺爺您幫我罵他一頓吧。”

  當晚程安染回到唐家別墅的時候,別墅裏亮著燈,程安染沉默的走進去,在唐亦堔麵前站定。

  唐亦堔抬頭看她,程安染麵無表情:“媽和逸風已經和爺爺說過了,他們很快就會從唐家的房子搬出去,兩個人什麽都沒要,淨身出戶。”

  唐亦堔背脊挺的很直,她道:“本來爺爺今晚要找你,被我勸下了,明天你自己去見爺爺吧。”

  程安染說著就向樓梯那走,唐亦堔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呼吸都刺痛,他開口聲音帶著沙啞:“你怨我。”

  程安染頓住了,沒有回身。

  唐亦堔有些難受的站起來,情緒略微有些激動:“你是我找回來的,你現在和他們一起怨恨我是不是?程安染,你別忘了你自己什麽身份。”

  程安染回過頭來,平靜的看著唐亦堔:“我的身份在結婚協議裏寫的清清楚楚,等我走的時候也會淨身出戶。恭喜你唐總裁,你守住了你的一切,你的財富,你的地位,你的威嚴,你全部都守住了,沒有人能從你那分的一分一毫。”

  唐亦堔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我從來沒在意過這些!我沒讓許晴芸淨身出戶!也沒想趕走逸風!”

  程安染看著唐亦堔,有點逼迫的意思:“是,你不殺伯仁,那伯仁就不是因你而死的嗎?唐亦堔,如果你不能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你將失去更多。”

  程安染不欲多說什麽了,起身上樓了。

  唐亦堔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頭刺痛的不行。

  失去更多嗎……

  他煩躁的深吸一口氣,給白夜發了一條信息:“盡快去查這件事,我要盡早知道事情的真相。”

  夜深了,唐亦理叩開了程安染的房門。

  不太客氣的走進去,唐亦理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哎,猜猜我在這男人手機裏發現了什麽?”

  程安染蹙眉:“你從我床上下來。”

  唐亦理不悅:“我們是夫妻,你的床我還不能躺一下了?”

  程安染:“我和唐亦堔才是夫妻,你湊什麽熱鬧,快說,你發現了什麽。”

  唐亦理勾唇一笑:“這家夥嘴上態度強硬,但是內心裏早就動搖了,他好像開始調查許晴芸和李忠遠的事了,我在他手機上發現了他給白夜發的消息。”

  程安染眼睛一亮:“這麽說來,他開始醒悟和後悔了?”

  唐亦理向後仰躺著道:“說明他不再用自己的主觀意識去判斷這件事了,而且是去相信調查結果。真相是怎麽樣的,他會去查清楚,大概查清楚之後,整個人都會幡然醒悟,到那時候再給他下猛藥,必定事半功倍。”

  程安染:“那我就現在暫時先保持著冷淡的態度,晾他幾天。”

  唐亦理表示可以有,不過——

  “我們也可以先來演習一下你說的計劃,為了不生硬和突兀,我覺得可以有。”

  程安染瞥了他一眼,沒理她,自顧自的說:“正巧我最接近一段時間時間有可能會很忙。”

  當時接的第二件婚紗因為是中國風所以工藝比較複雜,她得花點心思,最近恐怕也要加加班,這樣也好,這樣也晾一下唐亦堔。

  唐亦理點頭,又和她聊了一會兒回到房間睡下了。

  等唐亦理剛睡下,淩晨四點唐亦堔又醒來了。

  他又做了噩夢,夢裏身邊的人都戴著麵具,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刺鼻的香水與謊言的味道。

  母親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癲狂的看著他:“為什麽你要看到,為什麽!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死了媽媽才能活!”

  她已經瘋了,雙眸滴血,根本不管自己掐著的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然後在他們身邊,許多女人在搖旗呐喊,嘰嘰喳喳的說話。

  “為什麽要發現?要是你沒發現,你媽媽就不會死。”

  “噓,你應該當作沒有看見,為什麽要發現我們?我們又沒犯法呀。”

  “這是個詛咒啊,沒辦法的,嫁到唐家的女人才比較慘,要忍受這種詛咒的折磨。”

  “婚姻本來就是墳墓,我們在墳墓裏尋找自己的樂趣,有什麽錯呢?”

  “隻要大家心照不宣,背叛也好,出軌也好,都裝作不知道,就可以繼續幸福下去了。”

  “要不是你發現你母親出軌,你母親不會死。”

  “女人都是一樣的,無法經受住誘惑,男人不也是如此嗎?男人出軌的那麽多,搞不好你父親當年也出軌了,就是和你繼母,你爸媽都出軌了,他們是雙背叛,沒有誰對不起誰。”

  夠了!夠了!他不想再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驟然從夢裏醒來,唐亦堔的身體像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一般,浸透了汗水,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剛剛在做夢,那種環繞在脖頸處的窒息感,隨著夢的退潮也消失不見了。

  沒有母親,也沒有那些張牙舞爪的觀眾,更沒有那些蠱惑著他折磨著他的言論。

  他坐起來,在淩晨四點點上了一支雪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窗外向外看。

  他開始失眠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得再去找私人醫生看看才行。

  他並沒有自暴自棄的想要就此放棄治療,但被噩夢纏身的時候,他的確是會動搖的。

  他到底有沒有必要去治療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