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婆婆替兒媳出頭
  陸凝沒想到程安染的態度這麽囂張跋扈,一時間她簡直要拿這女人沒有辦法。

  程安染見陸凝完全被她的無所畏懼震懾到了,忍不住嘲諷一笑。

  原來人真的是因為在乎才有軟肋,隻要不在乎了,身上就自動披上鎧甲,所向披靡了。

  現在的陸凝在她眼裏什麽也不是,她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就是一個將來注定要被她踩在腳下的炮灰,程安染一時間心情大好,擦身而過就想走。

  這時候杜香伶的聲音傳來,叫著陸凝的乳名:“凝兒?”

  陸凝在這一聲呼喚中回過神來,她驟然抓住了程安染的手臂,阻止了她的離開。

  陸凝冷冽一笑:“你真不在乎?那就試試看。”

  下一秒陸凝抓起程安染的手狠狠的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接著痛苦的哀鳴了一聲:“不要,姐姐!”

  杜香伶聽到陸凝帶著哭腔的聲音心中一驚,急匆匆的衝過去就見陸凝捂著臉眼眶都紅了,而她麵前站著的程安染明顯是剛剛打過她的姿勢。

  杜香伶腦袋嗡的一下子炸掉了,內心裏堆積的怒火在這個時候完全爆發了出來。

  “程安染!”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著親生女兒的名字,然後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二話不說一抬手給了程安染一巴掌。

  這一巴掌完全沒收力度,打下去的瞬間程安染就覺得耳朵有點嗡嗡作響。

  一下子她好似又回到了十幾歲的那一天,陸凝說她不能讓程安染奪走她的寵愛,於是她割腕了,杜香伶進來看到陸凝手腕上的血,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她,抬起手給了她一巴掌,紅著眼眶歇斯底裏的尖叫:“不準你傷害我的凝兒!”

  在那一巴掌落下來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個溫柔的女子。

  就是這個溫柔的女子,在她麵前一次又一次為了養女上演為母則剛。

  幾秒的空白和記憶的錯位之後,程安染回過了神,耳邊是杜香伶憤怒的嗬斥:“你到底為什麽不肯放過凝兒!你為什麽要一次一次傷害凝兒,你算什麽!你仗著和我有血緣關係,你就來毀掉我的家庭,你到底算什麽要折磨我們一家人,我有時候想起來,恨不得你死了!”

  程安染的心髒絞痛起來。

  好奇怪。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傷口不會裂開了,她以為那些傷口早已經愈合了,可此時為什麽還會痛呢。

  她已經可以雲淡風輕的把以前的事當成自己的武器了,她學會了拿那些事博得同情和好感,她無所畏懼於這個家庭這些人帶給她的傷害。

  她以為她無所畏懼了。

  可當這個十月懷胎生下她的人,問她算什麽的時候,她竟也想問問這個女人,你算什麽呢?

  你生了我,就有權利這麽對我嗎?

  你給過我什麽呢?

  耳邊忽然呼嘯起踏踏的高跟鞋聲,緊接著在程安染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站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向後扯了一下,緊接著纖細的手指揚起,‘啪’的一聲打在了杜香伶的臉上。

  杜香伶這輩子都養尊處優,從沒被打過,此時被打得臉頰火辣辣的,震驚的整個人都怔住了。

  陸凝嚇一跳,扶住杜香伶質問忽然出現,趾高氣昂的女人:“你瘋了嗎!你是誰啊!”

  來人冷笑:“我是程安染她媽,唐家現在的當家女主人。你們算什麽東西,打我兒媳婦,我看你們是不想在A市呆了。”

  程安染猛的抬起頭來許晴芸,這一刻心髒仿佛被揉捏了一樣又軟又痛,鼻子也跟著酸。

  她覺得這女人太狡猾了,這個時候出來幫她,讓她想和她站在對立麵都不行。

  真應了唐亦堔那話,她都要被策反了。

  杜香伶這時候理智回籠了一下,知道唐家不好惹,但她也不能就這麽灰溜溜走了,要不怎麽說為母則剛,想到陸凝她就強撐著身體道:“她對她妹妹做了惡事,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即便你是她婆婆,也沒有插手的道理。”

  陸凝一聽對方唐家女主人,一下子想的挺多。

  這要是以後她和唐亦堔有了關係,這就是未來婆婆,她急忙表現出柔弱可憐的樣子道:“唐夫人,我媽是看我挨打,一時情急。”她說完望向程安染:“姐姐,你若對我有什麽不滿,我們、我們回家說行嗎?在這種地方……”

  杜香伶蹙眉打斷她:“凝兒,你不用怕她,媽媽給你撐腰。”

  許晴芸冷冷一笑,不屑道:“你們用不著在安染麵前演什麽母女情深,安染現在是唐家人,是唐氏集團總裁的夫人,不稀罕看你們令人作嘔的一套。”她回眸,對程安染道:“安染,你過來。”

  程安染聽話的走過去站在她身邊,許晴芸看到她臉上紅紅一片,心裏更是窩著一團火,她拉著程安染的手道:“你記住了,你麵前的這個中年女人,要別人不要你,她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欺你辱你,棄你如敝履,卻仗著和你有點血緣關係說打你就打你,你便不用顧忌什麽狗屁的血緣關係,不準就這麽受著!她打的是唐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打的是我們唐家的臉麵,再有一次,你得打回去,狠狠的打回去!這是你作為唐家兒媳婦,我給你上的第一課,聽明白了嗎!”

  杜香伶聽的臉色慘白,程安染看也不看她一眼,對許晴芸乖乖的點頭:“聽明白了,媽。”

  杜香伶聽到程安染叫另外一個女人媽,身子忽然猛的一顫,她臉色白了起來,顫抖道:“你、你瘋了,你竟然聽一個外人教唆,要打你的生母,程安染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程安染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她的目光冷淡如水:“我不欠你的,也不仗著血緣關係,要是能選,我希望我不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你問我算什麽,我現在回答你,我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從現在開始,你在我眼裏也什麽都不是。”

  他人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她呢……十年熱血難換真心。

  罷了,不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