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下午兩點多,網上已經消停多了,雖然程安染意猶未盡,但陸凝畢竟是有團隊的人,不可能這點事擺不平。

  上午還謾罵得厲害,下午就澄清了,雖然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但營銷號啊水軍啊帶帶節奏,想平息這個事情還是比較容易的。

  程安染有點遺憾。

  她還是太勢單力薄了,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錢財的支撐,就連一場水軍之戰都不能好好的打起來。

  看來她還有的奮鬥。

  不過這次事件對於程安染來說也不過是小試牛刀,她並沒有覺得氣餒,反倒是心情依然不錯。

  陸凝被自己的壞點子反噬這點已經成功取悅了她。

  她換好了衣服,開車去接許晴芸去參加下午至晚上的茶會。

  程安染壓力其實有點大,她跟唐亦堔說的時候故作輕鬆的表示,太後想要拉攏自己。

  唐亦堔麵無表情的回了四個字:【自求多福】

  程安染能從這四平八穩的四個字當中體會到幸災樂禍的味道,於是氣哼哼的戳了他頭像好久,仿佛自己的手指真能懟到某某人臉上一般。

  但她也無奈,和許晴芸的交鋒是必不可免的,誰叫兩個人婆媳呢。

  程安染接到許晴芸之後,沒用司機,直接開著保時捷去往宴會場所。

  許晴芸快五十了,保養的卻依然好,要不是身上有著成熟韻味,就光看皮膚質感都可以跟程安染做姐妹。

  許晴芸是端著婆婆架子來的,上車之後就有一些矜貴的感覺,微微一揚唇道:“這車是亦堔買的吧,還合你意嗎?”

  程安染被噎了一下,微笑:“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許晴芸這話像是關心,實際上是提醒,提醒她自己的東西都是唐亦堔給的。

  這也算是個下馬威吧,程安染並沒有計較。

  掃了一眼對方穿著的淡紫色裙子,她眯了下眸子叉開話題:“媽,您今天的淡色裙子真漂亮,我這裏有個胸針,帶出來的時候沒多想,現在一看竟和您衣服意外的搭,會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您試試。”

  程安染說著拿出胸針。

  凡是女人都愛漂亮的東西,許晴芸看到那胸針眼睛一亮,矜持的接過來:“款式不錯。”

  程安染含笑:“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許晴芸知道她是婚紗設計師,沒想到還會做首飾,有些意外:“首飾你也會做?”

  程安染點頭:“學過。”

  她沒多炫耀自己多有手藝,也不過多邀功,好像說話永遠都有一個分寸。

  許晴芸明眸轉了下,越發覺得這個兒媳婦厲害。

  她不刻意討好自己,卻讓自己自然得受了她的禮。

  許晴芸一邊和程安染接觸一邊從各種方麵打探關於她的消息,她試圖從程安染的身上窺探一點信息,卻發現她滴水不漏。

  這種感覺當時她見唐亦堔的時候也有。

  許晴芸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也理解為什麽唐亦堔選許晴芸。

  她看蕭靈一眼,就知道那女孩兒是個乖巧的,不經拉攏,她婚後大概是不會違背丈夫的意願,然而隻要花心思是可以撬動的。

  她對蕭靈有絕對的信心,對程安染卻沒有。

  很快,兩個人到了目的地,許晴芸帶著程安染見了一些貴婦,都是關係和許晴芸好,會幫著許晴芸的。

  程安染很厲害,幾乎在第一時間就以服裝和配飾,甚至於幾位貴婦的香水切入到了他們的話題裏去。

  甚至於程安染現場幫一個富太太編了一個漂亮的絲巾發型。

  幾個富太太,本來還打算幫許晴芸問東問西,幫她給程安染一點刁難,因為她家世普通,想要多問問這些方麵的事讓她難堪,誰都沒想到馬上就被牽著走了。

  何麗是個清醒的,見到這種情況,輕輕扶額,低聲對許晴芸道:“你這兒媳婦何方神聖?這才十分鍾,已經打入內部了。”

  許晴芸看著這幫一開始信誓旦旦要幫自己出氣,結果沒多久就被程安染給拿下了的姐妹,簡直牙根疼,壓著聲音道:“這幫女人跟我那傻兒子有區別嗎?”

  何麗同情她:“她們還不如你那傻兒子呢,你瞅瞅,那邊已經開始請教口紅色號了,是出門沒有化妝師還是怎麽?”

  許晴芸更氣了。

  她做了什麽孽啊!這下馬威還怎麽下?

  何麗見好友這樣,幹脆豁出去,替她開口:“安染,我見著你什麽都會,你家裏人都是做什麽的?都是服裝設計師?”

  這話一出,程安染眼神黯淡了下來。

  許晴芸眼睛一亮,還是姐妹靠譜!

  程安染低下頭,乖乖的開口道:“阿姨,我父母做點小生意,不會我會這些,不是因為他們,這些都是我自己學,還有以前打工學來的。”

  有個貴婦吃驚道:“打工?是我理解的那個你需要自己出去賺錢的意思?”

  程安染笑一笑點頭:“是的,我從高中就開始打工了,上大學也是半工半讀。”

  這群貴婦從小家境優渥,家裏隻有那種不工作啃老,整日花天酒地的孩子,哪兒見過半工半讀的,而且高中……

  才十幾歲啊。

  “高中你才多大就開始打工?你家裏人也讓你去?”

  程安染堅強得笑道:“我和我父母他們不親的,我一直被養在別的地方,十幾歲才回他們身邊,他們有另外一個女兒,從小帶在身邊,比我親。再說十幾歲不小了,我想試著自己養活自己。”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貴婦都沉默了。

  許晴芸本來是來給下馬威,捅刀子的,結果這刀子還滅捅呢,就有一種程安染自己捅自己的感覺。

  都是有孩子的人,想想這孩子十幾歲才回父母身邊,父母還有一個更親的孩子在身邊,她得多難受。

  怪不得……

  怪不得她總是說話十分得體,那些嬌小姐,從小有人寵愛著長大,自然不會體諒別人,即使知書達理也不能做到她這樣有分寸,隻能是從小就要察言觀色的孩子,才能做到麵麵俱到。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怪的,有個貴婦甚至於心疼的問她:“你不怪你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