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是祝良宵!
  <b></b>祝良宵本來還合計著呢,這事怪尷尬的,她快要和衛礪成婚,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找樂安郡主的麻煩,那就先這麽著吧,等成婚之後,她羽翼漸豐,這個帳她遲早得討回來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翌日坊間就忽然開始有了衛礪和她的流言蜚語,說的是繪聲繪色,並且說祝良宵是投懷送抱,兩人現在已經是有了肌膚之親了,這婚是必須得成了。

  祝良宵嚇了一跳,這什麽人在拿她的名節開玩笑?她有些惱怒,先是吩咐影一去查探背後之人是誰,再是吩咐影二先止住流言,事關名節,她總不好大動幹戈的去調查。

  可誰知到了晚些時候這流言卻是愈演愈烈,起先還隻是小部分人在議論,到了後來就變成了茶館酒肆裏的談資了,那些人嘴裏能吐出什麽好話來?不來來回回都是那麽幾個句子,隻是值得一提的是,這世上大約天生就是對女子不公平的,無論如何都是這樣,同樣的流言,兩個主角,受到諸多攻擊的卻是祝良宵,說她投懷送抱不知廉恥,說她仰慕衛大人的風姿已久,衛大人屢次拒絕不成,她居然用計自薦枕席,祝將軍一世英名,怎麽生出了個這樣的女兒。

  鴛鴦出門去替她打聽消息,結果消息沒打聽到多少,反倒是自己被氣得不輕,外麵那些人說話不知道有多難聽,就跟他們趴在床底看見了似的。

  反倒是祝良宵老神在在,看著居然一點不生氣。

  鴛鴦便問她“小姐是已經想好了對策嗎?”

  祝良宵搖了搖頭,淡淡道“對策哪裏是這麽好想的,等晚些時候若是還沒有被解決,那就把樂安郡主拉下水吧,左右這事是她幹的,我已經派了影一和影二去酒肆抓人。”

  鴛鴦好奇道“抓人?怎麽抓。”

  祝良宵則道“說起來倒是也簡單,在這酒肆裏,討論的最厲害、聲音最大,話最多的,通常都是收了別家的錢財辦事的,普通老百姓忙於生計已是不易,哪裏有空整日坐在酒肆裏和人大談王公貴族的私事。”

  說的也是。

  影一和影二畢竟是專業的,這種事情他們不用辨認就能知道是誰躲在人群裏搞鬼,很快就將人抓到了祝家的地牢了。

  ——沒錯,祝家是有一個地牢的。

  早年間祝家作為大鄴的大將軍府,那時候大鄴根基維穩,多方勢力盤根錯節,便秘密處置了一批人,這些人既不能殺也不能放,不能殺是留著還有用處,不能放則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帝王要的是這些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上過,就連屍首也是不該有的。

  所以祝家的地底下便建了一座地牢,用來關押那些注定要永遠不見天光的人。

  而且這座地牢一直沒有被廢棄。

  大鄴後來的皇帝大多不知道這個地牢的存在,這裏便成了祝家的私牢,雖說是私牢,但其實也沒有抓過什麽十惡不赦之人,畢竟真正十惡不赦的人都在詔獄裏呢。

  祝良宵小時候曾去那裏看過,但是長大之後就很少去了,一來是因為地牢牽連著的更多是影衛負責的區域,她還不是祝家的掌權人,父親還在位,她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在她的印象裏,這座地牢又冷又黑,裏麵人也很少,被關起來的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罪。

  按理來說她這事按整個祝家的層麵來講,確實算不上是什麽大事,但是誰讓她是祝家唯一的嫡女呢,畢竟是祝家未來的繼承人,她的事那就是大事。

  ……

  祝家在行動,衛家那邊當然也不能閑著了。

  衛礪得知此事後,少見的發了怒——他平時是冷冷的,卻也不會動怒,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顯露出自己的感情,今天這次發怒倒是顯得有些稀奇了。

  “樂安怕當真是活膩了。”衛礪麵色陰沉,以往顧忌著她好歹是皇親國戚,給了她麵子,卻縱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猖狂,謀財害命的事她也沒少做,今天卻是動到了祝良宵頭上。

  詔獄內,衛礪一身暗紫色飛魚服,冷冷的看著對麵被懸吊在半空中,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子。

  這男子倒是硬氣,被打的皮開肉綻仍然不肯吐露分毫,並且直言是他一個人的主意,自己隻是愛慕祝良宵而已,並沒有受旁人指示。

  衛礪會相信?

  他冷笑著,聲音清冷而嘶啞“你可知這世上有一種刑罰名曰四蹄倒攢,你可想嚐嚐?”

  所謂四蹄倒攢,便是將人的兩手兩腳綁在一起,人會整個人懸空,時間一長不僅關節酸痛不已,還會脫臼,更會大腦缺氧,身體好的能堅持幾個時辰,身體不好的一兩個時辰便要歸西了。

  更何況,在實際實施的時候,不止會將人四蹄倒攢,是會先嚴刑拷打。

  該男子仍然是閉口不言,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對祝良宵因愛生恨,並非受人指使。

  衛礪便譏諷道“你與她是雲泥之別,對她因愛生恨,你也配?”

  男子頓了頓,想來也是有些難堪,衛礪卻不肯再給他機會了,淡淡道:“原想放你一條生路,現在看來你並不想要,倒不如死了。”

  語罷,他便徑直往外走了,一直堪堪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被那人喚住,“我說——我說——”

  他說話已經是十分艱難,長時間倒吊著讓他嗓子已經完全嘶啞,隻聽他斷斷續續道:“其實……其實我是祝家的人。”

  衛礪赫然回頭,“什麽?!”

  那人痛苦的伸著脖子,喘著粗氣道:“是……是真的,祝小姐一直傾慕你,可是你遲遲不肯娶她,她的名聲也…也已經被連累了,所以,所以昨天你們從郡主府回來之後,祝小姐就決定…鋌而走險。”

  衛礪眼神陰冷,“你可知道在我麵前撒謊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正因如此,我才不敢——不敢欺瞞啊,呼…大人,求你了,先把我放下來吧大人,大人!啊啊啊啊——”他話音還未落,衛礪已經抄起長鞭,在他身上重重抽了一條。

  “不知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