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b></b>祝良宵費解的是,自己都不認識這位方麗麗,怎麽就成了嫌疑人。

  她倒是很想知道這位錦衣衛衛大人是如何判斷的嫌疑人方向,難道僅僅憑借兩隻杯子?

  直到衛礪拿出一隻通體碧綠的手鐲,她才稍稍蹙了蹙眉“這是?”

  衛礪淡淡道“這是手鐲是死者戴在手腕上的,但不巧的是,這鐲子並不屬於死者本人,經過查證,很可能是你的。”

  祝良宵頭頂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這是怎麽和我扯上關係的?

  “這怎麽就成了我的了?實不相瞞,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鐲子。”祝良宵現在雖說是在裝溫柔扮可憐,但她對於珠寶首飾這些東西還是一竅不通,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東西和她有什麽關係,畢竟在她眼裏,所有珠寶都長得差不多。

  衛礪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麽說,他淡定的拿出一張契紙,念道“不久前將軍府在琳琅閣收購了玉如意兩對,碧玉手鐲三隻。”

  祝良宵“……”

  “可衛大人既然已經此事調查的一清二楚,為何還要來問我?這鐲子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可據我所知,琳琅閣是京城中最大的首飾鋪子,光是這一年以內買了碧玉手鐲的人就不知凡幾,怎麽就偏偏是我了呢?”祝良宵也難免生出幾分火氣來,衛礪喜不喜歡她無所謂,但這樣空口白牙汙蔑人也屬實不是君子所為。

  “衛大人與其在這裏糾結一個鐲子一個杯子的事,倒不如先將屍體上的事搞明白吧。”祝良宵冷冷道。

  衛礪便將目光放到了方芊芊身上,方芊芊聽說妹妹死了,也是慌得不行,衛礪叫了她幾次她都沒反應。

  一直等到衛礪第三次叫她時,她才大夢初醒一般,哭啼啼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鐲子是我偷的,是我偷了祝小姐的鐲子,後來麗麗說想要,我就給她了呀……”

  祝良宵“……”她甚至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鐲子的存在。

  衛礪又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幾分古怪,方芊芊哭著說“父親知道了嗎?”

  衛礪點了點頭“方侍郎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方芊芊點了點頭,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口中還呢喃自語道“為什麽…為什麽走不了?為什麽會這樣?”

  也許她自以為聲音很小不會有人聽見,但實際上在場的兩個人耳力都相當好,衛礪立即問道“走?她要去哪?”

  方芊芊這時候才驚覺自己說的話竟然全被聽見了,一時之間又全是恐懼了,祝良宵則蹲下來,很是溫柔的說“她要去哪?你現在盡早將知道的都說了,不就能早點回家了嗎?”

  方芊芊勉強止住眼淚,她雖然平時是有些怕祝良宵,但這個地方自己熟悉的人可隻有祝良宵了,她抽抽噎噎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她說她不想待在方家了,又說有一個什麽公子要帶她走,我去將軍府的前一天晚上她還在跟我說,說她馬上就要離開方家了,又求著我給她銀錢,所以後來我……我進了浮曲閣之後,就偷了祝小姐的一個鐲子,裹在布包裏,偷偷送出去了。”

  “那男子是誰,你可知道?”

  方芊芊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同她算是關係比較好的姐妹了,但她也沒有透露過此事,我隻是從她的隻言片語裏猜測大概是個家境殷實的公子哥。”

  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天真了,古語有言聘則為妻,奔則為妾。

  方麗麗的那位公子若當真是人中龍鳳,就斷不會想讓方麗麗和她一起走,所謂走,不就是私奔麽?若那男子是真心,定會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她進門。

  這裏麵必定有蹊蹺。

  衛礪也知道裏麵的蹊蹺,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等著方芊芊一通哭,哭完了之後才聽見方芊芊說“那位公子是個非常闊綽的人物,他給麗麗送了不少好東西,我問過麗麗,隻聽說他們兩個是一年前在淺草寺燒香的時候遇見的,她說那公子是個好人,也是個君子,麗麗非常喜歡他,但那公子又遲遲沒有上門提親。”

  後麵的基本就是一些車軲轆話了,方芊芊和方麗麗兩人算是方家姐妹裏關係比較好的了,但畢竟方家是個古怪的地方,也沒幾個人是關係好的,所以認真算起來她知道的也不多。

  祝良宵始終不明白衛礪把她也叫過來是幹什麽。

  明明鐲子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衛礪也不像是懷疑她的樣子,祝良宵嫌站著無聊,便自顧自走到一邊坐下了。

  衛礪“……”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沒過多久,衙役傳話道“方侍郎和方夫人到了。”

  ……

  衛礪出去之後,便有兩名衙役恭恭敬敬的將祝良宵和方芊芊請了出去,祝良宵心裏滿是問號,這衛礪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麽毛病啊,若是要問話,應該將人請到北鎮撫司去問話,直接帶到詔獄裏是什麽毛病?

  得虧她是個膽子大的,瞧把人家方芊芊嚇得。

  祝良宵這個人其實很看得開,也不會記仇,方芊芊偷鐲子的事她沒打算計較,後續隻要方芊芊不再想踩著她的肩膀往上爬或是幹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是不會理會方芊芊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方芊芊在她的眼裏,是不配被視作對手的。

  祝良宵本以為她和方芊芊要去北鎮撫司,可沒想到衙役通知她們可以直接回去了,也就是說本案已經確定和她們無關了。

  方芊芊是沒考慮那麽多,祝良宵是一頭霧水,但人家的地盤她也不好打聽太多,隻好回去了。

  ……

  北鎮撫司這邊,方麗麗的生母哭的昏天暗地,方侍郎和方夫人坐在一旁,神色冷然。

  “此事還需調查,今天請各位過來,主要是有一件事需要求證。”衛礪淡淡道。

  “本官方才得知,死者曾和一男子關係密切,此事是否屬實?”

  大夫人眯了眯眼,當機立斷道“不屬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