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是宗主的錯
  “公羊小狗會怎麽幫你成為英雄?”趙源儉問。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她們要我先隨便加入一個宗門。”陳雲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隻要我成功加入宗門,公羊小狗會以魔頭的身份打過來,到時候在宗門陷入生死危機之刻,我挺身而出,敗退了她。”

  “如此一來,我就會成為宗門重點栽培的對象,到時候會有更大的宗門想過來挖我,等我加入更大的宗門後,公羊小狗會再打過去,我又挺身而出,如此反反複複,我就會成為梁州各大宗門都知道的英雄。”

  陳雲說的輕輕慢慢,也是有理有據,聽起來簡單沒有彎彎繞繞,趙源儉卻聽出來了,這個計劃並非不可行。

  有時候越簡單的方法,越不可信的方法,恰恰是最容易成功的方法。

  先前陳雲說的那個計劃,趙源儉明白,這個計劃的內核不在陳雲,而在那個叫做公羊小狗的人。

  這個計劃的成功,隻能建立在公羊小狗非常強大這一點上。

  也就是說。

  若真的如陳雲所言,公羊小狗一定是個強橫無比的存在,而且比自己先前所想的還要更強。

  難不成,不是法相,是元嬰?

  趙源儉不由有一些的心驚。

  當下的梁州,元嬰修士,那簡直就是俯瞰芸芸眾生的超絕強者,那些大宗門裏,可能有老祖是元嬰的,還有更大的宗門,宗主長老之類的也是元嬰。

  九州大陸,並不是真的隻有九州,而是有一百零九個州。

  而梁州。

  在一百零九個州裏麵,排在最後一位。

  更是總體實力最弱的那一個州。

  九州大陸,是越往北,越不繁華,實力越弱,因為更強的那些存在,都已經去了其他的地方。

  梁州處於九州大陸的最北邊。

  雖說遠沒有到盡頭,不過眾所周知,梁州再往北,有非常神秘的天幕禁製存在,沒有人能穿過天幕禁製。

  既然沒有辦法穿過天幕禁製,沒有辦法再去往更北的地方,梁州自然也就成為了九州大陸名義上的最北邊的地方。

  而雲溪山所處的這一片地方,幾乎已經是梁州最北邊。

  也就是說,這裏是整片大陸最弱的地方。

  在這一片地方,元嬰幾乎是傳說中的存在了,強如趙源儉,也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元嬰修士,雲溪山有史以來,也是一個元嬰都沒有出過,最高也就是法相。

  包括趙源儉自己,也明白,自己這一輩子,最多也就隻能修到法相,甚至能到金丹九層,都已經是造化中的造化了。

  本來蘇沐涵是最有機會能超過法相,甚至超過元嬰的存在。

  隻要好好的教導她,假以時日,以她的天賦,超過元嬰並非不可能,甚至還有很大的可能,可是誰能想的到,蘇沐涵會突然被殺。

  一想到蘇沐涵,趙源儉的心裏就不由得在滴血。

  那可是他親生女兒一樣的存在。

  一直以來,他都把蘇沐涵和徐煥煥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甚至已經決定了再過兩個月,就給蘇沐涵和徐煥煥每人一個靈品的儲物戒指。

  以前沒有給。

  不是因為趙源儉沒有。

  而是他覺得,那時候的蘇沐涵和徐煥煥用不上,畢竟常年待在紫竹林,也不去外麵走動的,要了儲物戒指確實沒什麽用。

  再一個,他想給徒弟們最好的東西。

  一般的儲物戒指,他不想給,要給就給他能拿的出的最好的儲物戒指。

  本來他一直都有一個靈品儲物戒指,考慮到要是先給了蘇沐涵,卻沒有給徐煥煥,有失公允,甚至會讓徐煥煥覺得師傅偏心。

  所以打算給蘇沐涵的那個儲物戒指也就一直沒有給,前些天他才得到了第二個靈品儲物戒指,是用了很大的代價換來的。

  可是現在,兩個徒弟卻不在了。

  趙源儉不由心裏非常的悲涼,久久沒有再開口說話。

  陳雲見麵前的老人突然眼神呆滯,不由有一些的奇怪,輕輕的說道:“宗主?”

  趙源儉反應了過來,他看了陳雲一眼,淡淡的說道:“聽了你先前說的那個計劃,老夫覺得,以老夫現在的實力,想要替徒兒報仇,短時間裏怕是不可能了,不過老夫有一個問題。”

  “宗主但說無妨。”陳雲輕輕的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把這些告訴我?”趙源儉看著陳雲說道,“若一切真的如你所說,你隻需要乖乖的待在山上,等著那個公羊小狗打上山就行了,而且不管你心底到底是怎麽想的,名義上你和公羊小狗算是一夥的,她也不會殺你,她還會讓你成為矚目的存在。”

  “沒錯。”陳雲說道,“要是隻為了我自己著想的話,我一定不會把這些話告訴給宗主,不過我並不是全為了自己想,我也為了宗門著想,我更為了兩位師姐的師傅著想。”

  “怎麽說?”趙源儉眯起眼睛。

  “實不相瞞,兩位師姐與我雖然相處短暫,但是我卻被兩位師姐的性格深深的折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教出像兩位師姐那樣單純的徒弟。”

  “你的意思是,我把她們給教壞了?”

  “不是,宗主請不要多想,我先前說的那些話,並沒有其他含義,就如字麵意義,我喜歡兩位師姐的單純,而且我認為,能夠教出兩個那樣單純徒弟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

  “嗬嗬,我可是剛殺了七個師弟,你應該看見了吧?那天雲溪山不少的弟子應該都看見了。”

  “何止是不少的弟子,宗主和前任宗主已經長老大戰的時候,整個雲溪宗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幾乎都看見了。”

  “我的行為不是好人。”

  “我不那麽認為。”陳雲輕聲的說道,“據我聽說的,是前任宗主和長老先攻擊的宗主,而且,宗主本來就痛失愛徒,他們作為宗主的師弟同門,不僅不體諒宗主,反而還試圖殺害宗主,那麽他們被宗主所殺,不說死有餘辜,也是死的不冤。”

  “你有所不知,我那幾個師弟,認為我的性格古怪,沐涵和煥煥死了後,我一定會找雲溪宗還有他們幾個算賬,甚至可能會不惜毀掉雲溪宗,所以他們才會先對我出手,而且他們的本意隻是想讓我廢掉修為。”

  “沒有一個人的性格是完美的,隻要是人,那就一定會在性格的某些方麵存在問題,宗主的性格古怪,難道他們的性格就不古怪?況且廢掉一個金丹修士的修為,和殺掉那個修士有什麽區別?”陳雲輕聲輕語的道,“宗主無需自責,前任宗主和長老的死,是他們自找的。”

  “你這小子....”

  趙源儉眼含深意,仔細審視了陳雲一番。

  笑了笑。

  沒有把話繼續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