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來自暗夜教廷
  蒼明城南。

  作為帝國世襲的子爵,霍新名下自然是有一座府邸,占地十畝,在帝國之中這樣的府邸也不算很大,甚至一些興盛的大家族的府邸也要比它來的大。

  雖有祖上傳承的爵位和這座府邸,但霍新卻並沒有看上去那麽風光,不用多說,就是因為自那一代之後的幾代,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沒有人能遇到讓這份基業繼續發展的機遇。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幾代中人並沒有強者出現,修為最高的一個也就是六十三級。

  至於他的兒子就更不用說了,完全被自己的夫人寵壞了,沒有修煉天賦,還不學點其他本事,整天就知道帶著幾個隻會拍馬屁,關鍵時候沒什麽用的跟班出去鬼混。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好把他父親交代的最後一件事交給兒子去做,正是奪取夢芸家的房子一事。

  但是出於什麽原因,其實他也不知道,因為他父親剛剛準備告訴他的時候就咽氣了。直到他父親出殯的那一天,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找到了自己,並且要求他接替父親繼續為組織辦事,否則就殺了自己全家。

  他本身也不是什麽硬氣的人,在對方展示了實力,然後又是一番威逼利誘後,他就答應了接替父親的位置。而這時候,他才知道和自己接觸的這個黑衣人,父親一直在效力的組織,竟然是傳聞中,想要扳倒皇室的暗夜教廷。

  既然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就難了,特別是暗夜教廷這種心狠手辣的組織。別說他不答應對方真的會殺了自己全家,要是被人知道他的父親生前在為暗夜教廷效力,他一樣是個死。因為皇室早已下令,所有和暗夜教廷有關的人,不論地位,一律徹查,發現確為事實,滅族。

  所以他隻能在這一條道上走到黑,但又希望暗夜教廷可以成功,隻要成功了,不說能不能再進一步,至少自己這一家人的命是能保住。而在逐步了解了暗夜教廷要他做的事之後,他就發現,父親臨終前交代的奪取房子的事,不是暗夜教廷交代的。

  這就非常奇怪了,如果為暗夜教廷效力是為了邁向更高的地位,那為什麽到最後告訴他的卻是奪取房子這件事,顯然這件事十分重要,甚至超過了為暗夜教廷效力。他就有些埋怨父親沒有早點把這件事告訴他,就去翻父親在書房留下的記錄,碰過的書籍等等,希望能從中找到什麽線索,可惜隻是徒勞無功。

  不過雖然沒有找到原因,但是他從這些零零碎碎的記錄中推斷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那就是這夢芸父親在戰場叛逃一事,是父親故意偽造,目的是弄死這批人之後,再奪取房子的所有權,主人已死,這其中可操作的就多了。

  隻是父親萬萬沒想到,夢芸的父親在趕赴戰場之前就把房子的所有權轉讓給了他的一對兒女,也就是夢芸和她的哥哥。這就讓父親投鼠忌器,他已經動了對方,短時間內再動對方的兒女,萬一被有心人查到,會引火燒身。但還沒有等父親再次出手,生命大限就已經到了,隻能將這件事交給他來辦。

  可是光憑這些也不能知道父親想要那種房子幹什麽。就是一個男爵的房子,又不是世襲的,雖說祖上也是有大功績的,但一代傳下去的時候下降一個爵位,這都已經到最低端的一個爵位了,和現在的自己比也就是半斤八兩。

  然而再搞出這種陷害的事已經不太可能了,先不說這對兄妹已經有了警覺,不會輕易上當,而且他父親忌憚的事,他也同樣忌憚,怕引火燒身。雖說不能再直接動手,但是不斷迫害他們,讓他們自己交出所有權還是可以的,所以他隔三差五就讓兒子去騷擾一下。

  這一來二去,聽說竟然還收留了一些孩子,真是可笑至極。自己的生活都沒辦法保證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不過越是這樣,計劃的進展就越順利,他認為很快就能讓他們主動交出房子,誰知道這對兄妹也是命硬,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了兩年。

  因為搭上了暗夜教廷這條線,霍新反倒不敢太放肆,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的,就怕被人抓到尾巴,那就是殺頭大罪。但如果隻是以不正當手段爭奪房子的所有權,相比之下罪就輕很多了,屬於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範疇,雖然家族境遇每況愈下,但這種賠償還是承受得起的。

  不過今天,暗夜教廷派來了一個大人物,據說是教廷首領夜神身邊的直係親信,這要是能給他留個好印象,讓他在夜神麵前美言幾句,那自己的前程還不是水漲船高!

  所以霍新從一早便開始準備,甚至把那個不成器的臭小子趕出去,就怕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惹惱了對方。同時也囑咐自己的夫人趙瑤,別擺出那種撒潑的性子,和自己一起好好招待貴客。

  霍新有把暗夜教廷的事告訴趙瑤,雖然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德行低下,涵養等等素質完全配不上子爵夫人的身份,但她的腦子並不是不好使,知道事情輕重,答應的很果斷。

  隻是到了午後,這位大人物都沒有一點消息。霍新不甘心,急得在書房裏來回踱步,這位不來,他的計劃就不能實現,不心急是不可能的。這時候他哪裏還覺得暗夜教廷是極端危險的組織,隻要自己能得利,其他人都見鬼去吧!

  趙瑤也心急,但這種時候反而不能對霍新發脾氣,若隻是生活上的瑣事她發發脾氣鬧一鬧也就算了,可事關暗夜教廷這位大人物,她衝霍新發脾氣也沒有用。

  好在中午過了沒多久,管家來報,說有一位客人乘著馬車來,馬車上有一對十字劍標識,就在莊園外等候。

  之前從暗夜教廷傳來的消息,這十字劍就是這位大人物的標識,霍新和趙瑤哪裏還坐得住,連忙動身趕到門口迎接,把載著這位大人物的馬車迎進了府邸。

  車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一身布衣,臉上有很多皺紋,又有些駝背。他拉開馬車的布簾,對其中的曼妙身影道:“小姐,我們到了。”

  “辛苦了,權叔。”曼妙身影起身淡淡道。下了馬車之後,看向霍新和趙瑤,道:“你們兩位就是霍新子爵和霍夫人吧,初次見麵,妾身在這有禮了。”

  “不敢不敢,在下霍新,這是賤內趙瑤,不知小姐芳名。”霍新哪裏敢擺架子,這妙齡少女可是夜神身邊的人,必定是有大本事在身,再不然就是夜神的親戚,他要是怠慢了對方,她回去和夜神一說,自己一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妾身楓虹,霍大人,能否進去了?”楓虹輕聲問道。

  “當然當然,楓虹小姐請。”霍新後退半步,讓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瑤看到楓虹的時候,眼裏落下一抹失望,這大人物若是個男人多好,討好男人的手段她可掌握了不少,要是能順利討其歡心,自己今後未必再依靠霍新。外頭人不知道,霍新的各方麵的能力都不行,就連那方麵也不持久,所以她的兒子霍塵其實不是霍新的親兒子,隻不過霍新一直被蒙在鼓裏。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她也不敢對楓虹表現出來,霍新退後的時候她也跟著退了,向前微微躬身,盡量讓自己顯得謙卑一些,免得讓對方挑出毛病,直接收拾一頓。

  “權叔,走了。”楓虹輕聲道。

  “是,小姐。”被稱為權叔的布衣老者應了一聲,跟在楓虹右後方,僅僅落後她半步。

  霍新和趙瑤看到之後並沒有問什麽,像他們這樣的貴族階級,少爺或小姐出遠門都會帶一些護衛,為楓虹駕車的老者是她的護衛也正常,而且這樣隻帶一個護衛出門的,護衛的實力應該更強,修為至少是一個高級戰靈師的水平。這就更證實了楓虹的身份不簡單。

  當然了,她是暗夜教廷的人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就連管家這種霍新放在身邊的老人也不知道。隻不過管家看到他們兩個對楓虹態度之後也是心驚不已,猜測楓虹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能讓擁有子爵爵位的霍新如此恭敬,至少也是侯爵吧,甚至可能是公爵。

  “霍大人,我們去書房密談吧。”楓虹淡淡地道。

  “好的,不知楓虹小姐可用過午飯了,若沒有的話,我這就讓管家去準備一些。”霍新恭敬地問道。

  “去吧。”楓虹的態度一直是這樣平淡。

  霍新對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即會意,先行退走了。

  進了書房之後,楓虹吩咐道:“把窗簾拉上,在我們談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打擾。”

  “明白明白。”霍新連忙答應,他知道馬上就要談到有關暗夜教廷的事,這個不能讓別人聽到。

  霍新和趙瑤連忙去拉窗簾,隻是等他們轉過身來之後,卻看見那個老者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了,而楓虹卻默默地站在老者身後,神色淡然。

  “楓虹小姐,你這是......”霍新驚恐地問道。

  楓虹平靜地道:“這位才是真正的大人,張坤權張大人。”

  霍新和趙瑤一聽連忙躬身拱手,恭敬地道:“見過張大人。”

  張坤權神色淡漠,隨意地擺了擺手,道:“我不在意這些虛禮,都抬起頭來。”

  “是。”霍新和趙瑤還是覺得惶恐,剛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楓虹身上,隻把張坤權當成了一個護衛,完全忽略了他。

  張坤權淡淡道:“夜神大人的千金最近到了蒼雲學院,我奉命前來暗中保護她的安全,教廷此前交給你們所有的行動都放緩,否則要是影響到小姐......,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

  “我們明白了,一定不會影響到小姐。”霍新和趙瑤恭敬地答道。

  但是霍新心有不甘,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大人,我們自己的行動可否正常進行?”

  張坤權淡淡道:“隻要不影響到小姐,你們就自己弄去吧。這兩天小姐在蒼明城裏遊玩,老夫暫時就住在這裏了。”

  “多謝大人。小人這就給大人安排房間。”霍新再度向張坤權鞠了一躬。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響起,張坤權看了一眼門口,迅速站起和楓虹慌了一個位置,同時對霍新使了個眼色。

  霍新連忙會意,向門口喊道:“進來。”

  管家連忙閃身進來,低著頭惶恐地道:“老爺,夫人,少爺他被人打了,傷得很重。”

  “什麽!”趙瑤臉色大變,一下就從書房衝了出去。

  “管家,給兩位貴客安排一下房間。兩位,請恕在下處理一下家事。”霍新的臉色也很難看,兒子被打,他還能在這裏坐著?顯然不可能。

  但可惜,兒子並不是他親生的,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請便。”有外人在,楓虹自然要擺出小姐的姿態。

  “走。”霍新也連忙趕了出去。

  管家對張坤權和楓虹抱了抱拳,輕聲道:“請兩位跟我來,我給二位安排房間。”

  對少爺被打,管家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少爺招搖過市,肯定有人看不過,這明麵上打擊是絕對不行,算好了偷偷摸摸打一頓也有可能,隻要不被抓,誰都有可能。但就夫人那個護短的性格,這次絕對會波及到很多人,至於最後結果如何,他都不敢往下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