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秘密
  聽了半天,我才聽明白,我媽始終都在重複同一句話。

  “若不是他,你怎會有現在這般的境地!若不是他,清兒啊,清兒……”

  “你看你這孩子,把你媽氣成什麽樣了,還不快趕緊幫忙把你媽扶起來!”旁邊的大胡子冷哼了一聲,一臉怒意的衝我喊著,然後走過去扶我媽媽。

  我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架住了我媽的胳膊,同那個大胡子一起將我媽從地上拖了起來,半拉半拖的將我媽帶離了禁地。

  因為我家是住在村子的中心處,所以我和大胡子不敢將我媽帶回去,便隻好又重新去了斷腿男人的那個小破屋。

  小破屋的一麵,牆上有一個巨大的窟窿,那天晚上他們就是從這個窟窿裏麵鑽進來把我給抓走的。

  不過還好!裏麵那個小房間還是可以睡人的。

  我將裏麵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用稻草整齊的碼出了一張床,然後將我媽扶了進去。

  那個大胡子男人也並沒有嫌棄這個地方這麽破敗,從裏麵的小屋搞了大把柴火出去,將那麵牆上的大洞給堵了起來。

  “你媽這是氣急攻心,休息休息就會好起來的,今天你好好守著她。”大胡子做完事之後,走到我跟前說了這麽一句,放了一支蠟燭,放在屋子的角落裏,就退了出去。

  我媽可能是累急了,眼神有些呆滯,躺在稻草上之後便飛快的睡了過去,隻不過眉頭緊鎖著,讓人看了心疼。

  我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想著她為我做過的一切,又開始有些後悔今天的舉動太過於魯莽。

  但是這個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陣奇怪的香味,淡淡的,像極了花朵剛剛盛開的味道。

  可是這個天氣是不會有什麽花的,而且這裏我也沒有見過什麽花……

  我狐疑的四處看了看,卻看到在門簾的那裏,有一支燃著的香正在飄著嫋嫋的白氣。

  剛剛還清醒的我這會兒突然的覺得很困,眼皮子忍不住的就要塔拉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大胡子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媽媽。

  可能因為我半眯著眼睛的緣故,他好像並不知道我還在看著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走到了媽媽睡著的地方,一陣的摸索。

  我看到他從媽媽的胸前摸了一陣,然後掏出來一個八角形的鏡子。

  這個鏡子我看過,媽媽以前幫人家做法事的時候經常會用到,媽媽說過那個是她的傳家寶,她本來是想等我成年以後再傳給我的。

  大胡子拿著鏡子對著有光線的地方照了照,反反複複的看,臉上的欣喜之色越來越明顯。

  我很想起來叫醒我媽媽,但是我現在連保持清醒都特別的費力,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麵小鏡子揣到了他自己的懷裏。

  但是那個大胡子將媽媽的鏡子藏起來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了我身邊。

  忽然我就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就聯想起了在山洞裏麵村長對我做的事情。

  但是那大胡子並沒有拿出刀,或者其他的什麽東西,而是將我的手捧在手裏。

  他迎著燭光看我的手,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寶,並在上麵輕輕的用手摸了摸。

  我想將手抽回,卻依舊沒有半分的力氣,好像這個身體已經不屬於我。

  大胡子男人竟然將我的手指含在了嘴裏,一股奇異又特殊的感覺傳來,我好像看到了禁地裏麵的那個男人。

  但是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我的手指好像被咬破了一個洞。

  那個大胡子男人一吸一吮的將我手指上麵流出來的血液全部的都吸了過去。

  而且和上次村長用到放血不一樣,這一次我隻覺得全身的氣血流失的更快。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我便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便好像被抽去了大半一樣!

  但這世上的很多事情,也許早已經天注定。

  就在我生命感到枯竭的時候,我媽媽竟然轉了轉身,發出一聲悶哼,眉頭緊緊的皺起。

  那大胡子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忽然之間就停住了,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媽媽。

  從他的神態當中可以看出來,他對我媽媽似乎非常的忌憚。

  可是,我媽媽隻是皺著眉頭在床上伸了伸懶腰,仍舊沒有醒過來。

  大胡子這下更加的有恃無恐,轉過了頭來,又將我的手含在嘴裏。

  到這一次,我還沒來得及感覺到他的吮吸,便聽到他悶哼了一聲,然後手捂著胸脯,蹲了下來。

  我媽媽從他背後繞過來,將我護在懷裏,責問道:“大師兄!我們三十幾年的情分!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大胡子竟然和我媽媽師兄妹。

  雖然我知道媽媽早些年的時候,曾拜在一個高人的底下學過幾年徒,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關於師門的事情。

  而我們在這個地方住了十幾年,我也從來沒見過媽媽和村子以外的人來往。

  所以當我知道這大胡子是她師兄的時候,一時之間根本就難以接受。

  那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說話,甚至連睜眼都覺得費勁。

  大胡子男人直起了腰來,臉上竟然沒有半絲半點的愧疚!

  “大師兄!我當你是兄長,這麽信任你,你是這麽對我的嗎?”媽媽的情緒非常的激動,身體都像糠篩一樣不停的抖動起來,雙手死死的捏著衣角。

  “哼!”

  大胡子男人冷哼了一聲,眼神當中現出一股狠厲的神色,看著我媽媽的樣子極為的怪異。

  明明是狠,但是卻夾雜了一絲的柔情。

  “你當我是兄長,我戀慕你這麽多年,最後你卻跟野男人生出個野雜種,你又當我是什麽?”

  我媽媽氣得說不出話來,連連的後退了幾步。

  “你當我不知道!你這個雜種女兒的血可是千年難得。念在你是我師妹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你那女兒,就當做是這麽多年對我的補償吧!”大胡子說著就往前走了幾步,氣勢逼人。

  大胡子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聽的我稀裏糊塗,什麽雜種?什麽千年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