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厲害
  皮阮兩隻手恭敬的拿著畫,一臉不解的看向江城,“江醫生,你是想......找人?”

  江城點頭應道:“通過你的關係網,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這兩個女人。”

  “她們在榕城?”

  “不知道,”江城回答,“她們可能在任何一座城市。”

  皮阮噘著嘴,仔細打量著幾幅畫,“要是在附近還好說,可如果在十分偏僻的地方就難辦了。”

  他頓了半晌,用手臂夾住牛皮紙袋,抬頭看著江城繼續問道:“還有其他線索嗎?就比如身份,愛好,職業什麽的。”

  單憑一份素描畫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沒有。”

  聞言皮阮的臉色變得糾結。

  “沒有具體的,”江城補充,“但我有些猜測,你可以拿來參考。”

  皮阮忙不迭點頭,“請講。”

  “前三張畫上的女人大概在18至23歲之間,很可能是大學在讀,理科,”江城靠在沙發上,一邊思考,一邊憑借回憶對陳曉萌展開側寫,“她成績方麵會比較出色,但不拔尖,也不會有比較誇張的榮譽出現在校報或是校園網站上。”

  “會有比較頻繁的請假早退現象,與老師同學關係一般,習慣獨來獨往。”

  “還有,”江城看向拎著小本子記得飛快的皮阮,認真道:“她不會住在學校安排的公共宿舍,而且不姓陳。”

  胖子認真思考江城說的話,驚喜的發現他居然能聽懂一些了。

  “第二個女人的信息比較少,年齡跨度大概在25至35之間,她雙手指尖長有厚繭,手指微肌肉群飽滿有力,應該是個能熟練演奏鋼琴一類樂器的人,性情沉默寡淡,不喜歡拋頭露麵。”

  江城頓了頓,繼續說道:“她應該鮮有在重大場合或者音樂會演出的經曆,從事的職業也比較隱蔽。”

  “查找方向大致定位私人家教,或是鋼琴調音師一類,而且大概率不會姓李。”

  聽到這裏的胖子不禁又覺得自己跟對了人,就憑借醫生這腦子,噩夢或者噩夢中的隊友想弄死他,的確有些難度。

  他已經開始認真考慮晚上要不要給醫生加個硬菜。

  已經記了一整頁,正準備翻篇的皮阮臉上卻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似乎對江城的表現已經習以為常。

  他抬起頭,看著江城問道:“江醫生,找到她們之後......”

  “與你無關。”

  皮阮沒有絲毫不滿的樣子,將畫與本子一同收進牛皮紙袋後,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也不再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臨走的時候仿佛才想起房間內還有一個人,於是又轉過身,和胖子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等皮阮完全消失在視野內時,胖子看向散漫在沙發上的江城,滿眼都寫滿了你好棒你為什麽這麽棒。

  “醫生,”他舔舔嘴唇,“你可真厲害!”

  江城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頸部,端起水杯,淺淺抿了一口,午後的陽光均勻的塗抹在前者的臉上。

  這一刹那的芳華居然令胖子都有些動容。

  有那麽一瞬間,胖子突然覺得自己看透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倦怠。

  他已經不屑於再偽裝。

  神秘,高貴,如夢似幻......就連額前淩亂的發絲都仿佛有了靈魂,也對,他本就是咆哮於世間的猛獸,又怎會屈尊降貴在這裏。

  “胖子,”江城緩緩開口。

  胖子受寵若驚,“醫生,我在!”

  “以後不要說我厲害,懂嗎?”

  胖子喉嚨不受控製的滾了滾,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闖入他耳中的聲音空靈又冷寂,仿佛多一耳都是褻瀆。

  “畢竟你還沒有見過夜裏總統套房中的我。”江城似乎回憶起了那段崢嶸歲月,興奮說道:“我可是唯一一個試用期還沒結束就提前轉正的男人,高端組中的頭牌!我曾經一個人......”

  就在江城眉飛色舞講到當年如何憑借一己之力將KTV的營業額翻一番時,門突然開了,隨後皮阮半個身體探了進來。

  胖子如遇大赦。

  “你怎麽回來了?”江城貌似對皮阮打斷自己十分不滿。

  “江醫生,”皮阮陪著笑臉說:“我剛在外麵看到林老板的車了,就想著問問她來過嗎?”

  “沒有。”

  “那就不打擾了,”皮阮又將頭縮了回去,點頭哈腰道:“你們別管我,你們......你們繼續。”

  皮阮戴著墨鏡,探出頭的那一瞬間,胖子還以為是遇到了劫匪。

  江城被皮阮這麽一打擾,也像是失去了興趣,整理好淩亂的衣服,盤腿窩在沙發裏,嘴裏不知在小聲嘟囔著什麽。

  胖子不敢久留,重獲新生的他拎上菜籃子,借口買菜直接溜了。

  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江城先是靠在沙發上歇了一會,隨後又仿佛無聊般擺弄起了手機,他並沒有去搜索那些個熟悉的日本女朋友,而是慢悠悠的點開了相冊。

  按照時間排序,拉到最近的幾張照片。

  確切說,是四張素描畫。

  他點開其中一張,是個十分年輕的女人,皮西米亞風的裙擺隨風舞著,俏皮中透露著靈動,是一個至少看起來十分單純的女孩。

  江城伸出兩根手指,慢慢拉動屏幕,將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屏幕中隻剩下一雙眼睛。

  隔著屏幕,兩雙眼睛彼此對視。

  午後的陽光逐漸退卻,光斑不再耀眼,房間內的一切在寂靜中走向昏暗。

  ......

  “嗡...嗡...”

  “嗡...嗡...”

  一隻手抓向手機,打開的瞬間就有聲音傳了出來,聽著十分焦急:“怎麽沒去考試?孫教授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

  女孩平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裹著一床純白色鬆軟的被子,淩亂的發絲鋪散在枕頭上,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章魚。

  女孩一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到仿佛還在餘夢中,她想了想,回到:“龔叔叔,我病了。”

  “少來這套,你上周就是這麽說的!”

  “我這次是真病了,”女孩大言不慚說,然後又象征性的咳嗽幾聲。

  喚作龔叔的男人貌似對女孩也沒什麽辦法,歎口氣說道:“好了好了,下不為例,再有下次的話......”

  “對了,”女孩忽然打斷對方,隨後坐起身,“龔叔叔,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