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3 章 添堵
  第二天,寧亂依舊在時而率部佯攻,時而率部撤退。

  覃經也已經看穿了寧亂的目的,直接吩咐守軍,隻要寧亂他們沒有壓到五裏之內,就完全不用理會,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都不用吹號。

  “笨蛋!”

  得知覃經的布署,瀾蓁頓時氣得罵出聲來。

  除了林羽之外,幾人齊刷刷的看向瀾蓁,不知瀾蓁為何對覃經的布署不滿。

  在他們看來,既然知道寧亂是想消耗那些守軍的精力,覃經的布署完全沒問題啊!

  瀾蓁沒有跟幾人解釋,隻是目光灼灼的看向林羽,“你說,覃經是不是笨蛋?”

  林羽抿嘴一笑,“也許,覃經是故意為之呢?”

  “多半不可能!”

  瀾蓁螓首微動,沉吟道:“覃經連流雲天縱都不如,應該想不到那裏去!”

  林羽笑笑,問道:“那你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不用!”瀾蓁揚起天鵝般脖子,“我說了,我們都不參戰,我會遵守遊戲規則!”

  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七月和蘭婆他們全都麵露疑惑之色。

  他們倒是聽得懂兩人之間的話,但卻完全不明白兩人的意思。

  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最終,七月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滿是疑惑的問道:“君候,你跟聖女殿下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太明白?”

  “你能聽明白就怪了。”

  林羽淡淡一笑,解釋道:“覃經讓人連號都不用吹,等於擺明了在告訴寧亂,他已經看穿了寧亂的計謀了,隻要寧亂不傻,就不會再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如果是聖女殿下在領軍,她肯定會讓人表麵一切照舊,暗地裏卻吩咐所有人輪番休息,讓寧亂毫無察覺,從而繼續消耗寧亂他們的時間和精力。”

  “這要是真正的戰場,覃經此舉,幾乎跟通敵差不多!”

  聽著林羽的話,幾人頓時麵麵相覷。

  就這麽個安排,竟然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要不是林羽說出來,他們完全都不知道這事兒會有這麽大的影響。

  蘭婆心中微動,暗暗思索,要不要悄悄去提醒覃經一下。

  她可不想林羽他們獲勝,雖然她也知道林羽他們獲勝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此時,瀾蓁突然似笑非笑的向林羽詢問,“你就不怕蘭婆去給覃經通風報信?”

  蘭婆心中一凜,連忙道:“老身斷然不會……”

  “你別說了。”瀾蓁打斷蘭婆的話,目光卻依舊落在林羽身上,“我想,他既然敢當著你們幾個的麵說出來,就根本不怕你去給覃經通風報信。”

  林羽眼簾低垂,心中卻是暗暗驚訝。

  瀾蓁倒是聰明,這都被猜到了!

  他確實不怕蘭婆去給覃經通風報信,因為他相信,寧亂肯定也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如果寧亂真的再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消耗,那隻能說明,寧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驚訝之餘,林羽又不動聲色的笑笑,“你想多了,我隻是相信你們會遵守規則而已。”

  “我信你才怪!”瀾蓁甩給林羽的一個漂亮的白眼。

  林羽笑笑,卻不說話。

  ……

  不知不覺間,又是兩天過去。

  寧亂終於還是停下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消耗,不過,大軍卻已經壓得很近了。

  距離覃經他們的第一道防線,僅僅不過三四裏。

  站在城牆上,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寧亂他們的一舉一動。

  然而,寧亂並未率部進攻。

  所有人也都知道,寧亂也不可能率部進攻。

  但包括林羽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寧亂接下來到底打算幹什麽。

  然而,寧亂卻什麽都沒做。

  整整一天過去,寧亂他們除了吃喝之外就是睡覺。

  當著暮雲沙城的守軍的麵,呼呼大睡,將覃經和暮雲沙城的守軍氣得夠嗆。

  哪怕他們明知道寧亂是故意氣他們的,他們心中還是非常不爽。

  但可惜,礙於這場比試的規則,他們隻能防守,不能主動進攻。

  要不然,他們早就衝過去,將寧亂他們這些人暴揍一頓了。

  不過,覃經也不傻。

  寧亂他們想睡覺,他偏偏不讓寧亂他們如願。

  兩軍戰前,又是敲鑼打鼓的聲音,又是守軍方山呼海嘯的呼喊聲,吵得寧亂他們那些人根本無法安然入睡,隻得隔著幾裏地,聲音整齊的問候覃經的祖宗十八代。

  覃經氣得不行,他倒是也想問候林羽的祖宗十八代來著,但他不敢啊!

  憤怒之下,覃經隻得將怒火發泄到寧亂身上,讓防線上的守軍以問候寧亂的祖宗十八代來進行反擊。

  然而,這些守軍剛罵了一句,一道身影就從寧亂他們之中衝出,徑直往防線衝來。

  很快,那個人就被擒住。

  因為,那人根本沒有反抗,完全就是主動讓人擒住的。

  直到那人被帶到覃經麵前,林羽他們才看清,那人分明就是林茴。

  還沒覃經開口詢問,林茴便氣勢洶洶的盯著覃經,滿臉寒霜的嗬斥道:“覃經,你要想死,跟姑奶奶說一聲!”

  覃經臉上一抽,強壓心中的怒意,疑惑道:“林小姐,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放屁!”林茴潑辣的怒喝一聲,殺氣騰騰的盯著覃經,“寧亂是我夫婿,你讓人辱罵寧亂的祖宗,難道不是在辱罵我隴穀林氏?”

  “不是,我……我沒這個意思啊!”覃經哭喪著臉,心中叫苦不迭。

  “放屁!”林茴蠻不講理的怒視覃經,“你的意思是,我的爺爺難道不是寧亂的爺爺?我的祖宗難道不算寧亂的祖宗?還是說,你覺得寧亂不是我隴穀林氏的人?”

  “我……”

  覃經百口莫辯,臉上不住抽動。

  林茴冷哼一聲,擺出一副大小姐的姿態,惡狠狠的盯著覃經,“你罵寧亂可以,但若敢再波及到我隴穀林氏,我保證,你活不到比試結束!”

  聽著林茴的威脅,覃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心中更是怒火滔天。

  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就許他寧亂問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自己就不能問候寧亂的祖宗十八代?

  自己找誰說理去啊?

  氣憤之餘,覃經隻得向不遠處的瀾蓁投去求救的目光。

  “別看我!自己想!”

  瀾蓁沒好氣的嗬斥一句,卻又不住搖頭。

  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覃經還好意思向自己求救?

  寧亂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就是想以這種方式來給覃經添堵,從而擾亂覃經的心智。

  但覃經還真就吃了這一套了!

  這跟主動往別人挖的坑裏麵跳,有什麽區別?

  被瀾蓁一頓嗬斥,覃經心中更加鬱悶,隻得讓人傳令,讓那些士卒問候其他人的祖宗十八代,再或者,隨便喊點什麽都行,隻要壓住寧亂他們那些人的聲音,別讓自己聽到那些人問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就行。

  瀾蓁失望的看覃經一眼,又瞪著林羽道:“你手下的人,跟你一樣損!”

  “真要是兩軍交戰,再損的招都不為過。”林羽不以為意的笑笑,又招呼林茴過來,“既然你被擒了,按照比試的規則,就算你陣亡了,可不能再回去了!”

  “嗯嗯!”林茴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其實就是來找地方洗澡的。”

  “……”

  聽著林茴的話,覃經臉上再次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