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進退兩難
流雲天縱整晚都沒有入眠。
到了第二天，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五殿下，你可別出事啊！”
流雲天縱不斷的在心中祈禱。
現在，他已經無心關心防線的問題了。
他隻想確定荒汲是否安全。
整個一上午，流雲天縱都坐立不安，時而在城主府內不停來回走動，時而親自登上高大的城牆，向蠻荒原方向投去不安的目光。
流雲天縱的異常，也讓暮雲沙城的很多人都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流雲天縱鎮守暮雲沙城多年，為人沉穩老道，鮮有如此的時候。
他現在這樣，多半是發生大事了。
在無盡的忐忑中，流雲天縱度過了一上午的時間。
眼見流雲罡還是沒有帶人回來，流雲天縱心中稍定。
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流雲罡。
如果流雲罡回來，那很可能就是荒汲出事了。
正當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衛兵匆匆來報，“稟城主，二爺回來了！”
聽到衛兵的話，流雲天縱的身體猛然一顫。
流雲罡回來了！
完了！
荒汲肯定出事了！
流雲天縱心中悲呼一聲，頹然的跌坐在座位上。
看著流雲天縱這副神色，眾人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但現在，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
“所有人，全部退下！”
就在眾人心神慌亂的時候，流雲天縱突然無力的揮揮手。
“城主，到底出什麽事了？”
這時候，副將終於壯著膽子詢問。
“滾出去！”
流雲天縱陡然發出一聲暴喝，滿臉猙獰的指向門外。
眼見流雲天縱發怒，眾人頓時不敢再多說，紛紛往外走去。
眾人剛走，流雲罡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手裏，還提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
那東西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道，流雲罡卻毫不在乎，隻是滿臉惶恐的看著流雲天縱。
流雲天縱臉色劇變，心中不住顫抖，目光落在族弟手中那個東西上，試探著問道：“這是……五殿下的人頭嗎？”
流雲罡惶恐不安的點點頭，“應該是……”
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流雲天縱頓時氣血翻湧。
努力的壓下吐血的衝動後，流雲天縱才咬牙低吼道：“打開！”
流雲罡不敢怠慢，顫抖著將包裹著人頭的布打開。
那是一個已經高度腐爛的人頭。
流雲天縱顧不得人頭上散發出的惡臭味道，匆匆湊近仔細分辨。
高度腐爛的人頭已經麵目全非。
但仔細看的話，依稀還能看出幾分荒汲的模樣。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流雲天縱的心髒不住抽搐，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出幾步。
然後，無力的跌坐在座位上。
“噗！”
坐下的瞬間，流雲天縱張嘴噴出一道血箭。
怒火攻心之下，他再也無法壓製胸中翻湧的氣血。
“大哥！”
流雲罡見狀，趕緊上前。
流雲天縱顫抖抬起手，指向荒汲的人頭，“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他們的大營往西北的方向一百多裏！”
流雲罡哀嚎道：“這個人頭，被人刻意插在一根三丈長的木棍上！”
流雲天縱一把抓住流雲罡的手，急匆匆的問道：“其他人呢？有沒有找到其他的人？”
“沒有！死了，全都死了！”
流雲罡滿臉哀色，慘然道：“不禁五殿下的一萬精銳，我們駐守蠻荒原的一萬人，也全都全軍覆沒了！蠻荒原上，橫屍遍野……”
“噗……”
流雲天縱再次噴出一道血箭，臉上一片慘白。
“大哥！”
流雲罡顫抖的握住流雲天縱的手，慌亂不已的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我們該怎麽給王上交代啊？”
“還能怎麽交代？”
流雲天縱頹然的癱坐在那裏，自嘲的苦笑道：“去吧，給我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
轟！
聽到流雲天縱的話，流雲罡恍若遭受晴天霹靂。
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他這是要以死謝罪嗎？
愣了好久，流雲罡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不能這麽想，你千萬不能這麽想！”
流雲罡徹底陷入慌亂，滿頭大汗的說道：“五殿下的事，跟我們無關！我們根本不知情！就算王上怪罪下來，也最多怪我們一個失察之罪！而且還有三殿下從中斡旋，王上不會要你的命的！”
“你覺得跟我們無關？”
流雲天縱艱難的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五殿下早就派人送信給我們，那封信裏麵，難道沒提過外族入侵蠻荒原的事？”
“可是……”流雲罡微微一窒，慌亂道：“他那是懷疑那些外族人是你派人假裝的啊！”
“這不重要！”流雲天縱搖頭哀歎：“重要的是，他已經提醒過我了，但我卻誤以為那是他們的計謀！如果我們接到書信就發兵蠻荒原，他就不會死，懂嗎？”
這……
流雲罡微微一窒，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知道，流雲天縱說的沒錯！
荒王得知那封書信的內容，肯定會這麽想的！
想到這裏，流雲罡眼中突然露出濃濃的凶光，滿臉猙獰的說道：“大不了，我們將所有知道書信內容的人全部……滅口！”
“沒用的！”
流雲天縱無力的搖搖頭，“五殿下送書信來的事，早就在暮雲沙城傳開了，難道，我們還能將暮雲沙城的所有人都滅口？”
“可沒幾個人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流雲罡不甘心的說道。
“是啊！沒幾個人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流雲天縱點點頭，苦笑道：“所以，如果那封信的內容不泄露出去，王上也可以將那封信當成五殿下的求援信！如果沒有那封信，死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流雲罡臉色劇變，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地。
是啊！
如果荒王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肯定會以為那封信就是荒汲的求援信。
而接到求援信的流雲天縱卻依然不發兵救援！
這無異於謀殺！
比誤判情況嚴重得多！
荒王震怒之下，整個流雲家族都會灰灰湮滅！
就在流雲罡心中恐懼一片的時候，流雲天縱緩緩站起身來，頹然道：“我給你留五萬人馬鎮守暮雲沙城，我會親自率大軍開赴蠻荒原！”
“但願能將外族人全部誅殺吧！”
“不然，我暮雲沙城諸將，怕是全都無法幸免……”
說罷，流雲天縱便緩緩的往外走去。
隻是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到了第二天，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五殿下，你可別出事啊！”
流雲天縱不斷的在心中祈禱。
現在，他已經無心關心防線的問題了。
他隻想確定荒汲是否安全。
整個一上午，流雲天縱都坐立不安，時而在城主府內不停來回走動，時而親自登上高大的城牆，向蠻荒原方向投去不安的目光。
流雲天縱的異常，也讓暮雲沙城的很多人都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流雲天縱鎮守暮雲沙城多年，為人沉穩老道，鮮有如此的時候。
他現在這樣，多半是發生大事了。
在無盡的忐忑中，流雲天縱度過了一上午的時間。
眼見流雲罡還是沒有帶人回來，流雲天縱心中稍定。
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流雲罡。
如果流雲罡回來，那很可能就是荒汲出事了。
正當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衛兵匆匆來報，“稟城主，二爺回來了！”
聽到衛兵的話，流雲天縱的身體猛然一顫。
流雲罡回來了！
完了！
荒汲肯定出事了！
流雲天縱心中悲呼一聲，頹然的跌坐在座位上。
看著流雲天縱這副神色，眾人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但現在，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
“所有人，全部退下！”
就在眾人心神慌亂的時候，流雲天縱突然無力的揮揮手。
“城主，到底出什麽事了？”
這時候，副將終於壯著膽子詢問。
“滾出去！”
流雲天縱陡然發出一聲暴喝，滿臉猙獰的指向門外。
眼見流雲天縱發怒，眾人頓時不敢再多說，紛紛往外走去。
眾人剛走，流雲罡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手裏，還提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
那東西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道，流雲罡卻毫不在乎，隻是滿臉惶恐的看著流雲天縱。
流雲天縱臉色劇變，心中不住顫抖，目光落在族弟手中那個東西上，試探著問道：“這是……五殿下的人頭嗎？”
流雲罡惶恐不安的點點頭，“應該是……”
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流雲天縱頓時氣血翻湧。
努力的壓下吐血的衝動後，流雲天縱才咬牙低吼道：“打開！”
流雲罡不敢怠慢，顫抖著將包裹著人頭的布打開。
那是一個已經高度腐爛的人頭。
流雲天縱顧不得人頭上散發出的惡臭味道，匆匆湊近仔細分辨。
高度腐爛的人頭已經麵目全非。
但仔細看的話，依稀還能看出幾分荒汲的模樣。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流雲天縱的心髒不住抽搐，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出幾步。
然後，無力的跌坐在座位上。
“噗！”
坐下的瞬間，流雲天縱張嘴噴出一道血箭。
怒火攻心之下，他再也無法壓製胸中翻湧的氣血。
“大哥！”
流雲罡見狀，趕緊上前。
流雲天縱顫抖抬起手，指向荒汲的人頭，“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他們的大營往西北的方向一百多裏！”
流雲罡哀嚎道：“這個人頭，被人刻意插在一根三丈長的木棍上！”
流雲天縱一把抓住流雲罡的手，急匆匆的問道：“其他人呢？有沒有找到其他的人？”
“沒有！死了，全都死了！”
流雲罡滿臉哀色，慘然道：“不禁五殿下的一萬精銳，我們駐守蠻荒原的一萬人，也全都全軍覆沒了！蠻荒原上，橫屍遍野……”
“噗……”
流雲天縱再次噴出一道血箭，臉上一片慘白。
“大哥！”
流雲罡顫抖的握住流雲天縱的手，慌亂不已的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我們該怎麽給王上交代啊？”
“還能怎麽交代？”
流雲天縱頹然的癱坐在那裏，自嘲的苦笑道：“去吧，給我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材……”
轟！
聽到流雲天縱的話，流雲罡恍若遭受晴天霹靂。
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他這是要以死謝罪嗎？
愣了好久，流雲罡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不能這麽想，你千萬不能這麽想！”
流雲罡徹底陷入慌亂，滿頭大汗的說道：“五殿下的事，跟我們無關！我們根本不知情！就算王上怪罪下來，也最多怪我們一個失察之罪！而且還有三殿下從中斡旋，王上不會要你的命的！”
“你覺得跟我們無關？”
流雲天縱艱難的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五殿下早就派人送信給我們，那封信裏麵，難道沒提過外族入侵蠻荒原的事？”
“可是……”流雲罡微微一窒，慌亂道：“他那是懷疑那些外族人是你派人假裝的啊！”
“這不重要！”流雲天縱搖頭哀歎：“重要的是，他已經提醒過我了，但我卻誤以為那是他們的計謀！如果我們接到書信就發兵蠻荒原，他就不會死，懂嗎？”
這……
流雲罡微微一窒，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知道，流雲天縱說的沒錯！
荒王得知那封書信的內容，肯定會這麽想的！
想到這裏，流雲罡眼中突然露出濃濃的凶光，滿臉猙獰的說道：“大不了，我們將所有知道書信內容的人全部……滅口！”
“沒用的！”
流雲天縱無力的搖搖頭，“五殿下送書信來的事，早就在暮雲沙城傳開了，難道，我們還能將暮雲沙城的所有人都滅口？”
“可沒幾個人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流雲罡不甘心的說道。
“是啊！沒幾個人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流雲天縱點點頭，苦笑道：“所以，如果那封信的內容不泄露出去，王上也可以將那封信當成五殿下的求援信！如果沒有那封信，死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流雲罡臉色劇變，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地。
是啊！
如果荒王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肯定會以為那封信就是荒汲的求援信。
而接到求援信的流雲天縱卻依然不發兵救援！
這無異於謀殺！
比誤判情況嚴重得多！
荒王震怒之下，整個流雲家族都會灰灰湮滅！
就在流雲罡心中恐懼一片的時候，流雲天縱緩緩站起身來，頹然道：“我給你留五萬人馬鎮守暮雲沙城，我會親自率大軍開赴蠻荒原！”
“但願能將外族人全部誅殺吧！”
“不然，我暮雲沙城諸將，怕是全都無法幸免……”
說罷，流雲天縱便緩緩的往外走去。
隻是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幾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