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故友再見
  兩三個小時後,婚宴接近尾聲。

  賓客們逐漸散去,林羽他們卻還在談論著王跡的事。

  他們見過不少表麵年齡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的人。

  像龍光祖和龍光耀,明明八十來歲了,看起來卻跟六十多歲的人一樣。

  但像王跡這種,五十六七的人,看起來跟個二十來歲的人一樣,他們卻是從未見過。

  在此之前,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再加上王跡的命實在太硬了,他們不得不懷疑,王跡是否真的擁有不老不死的身體。

  可惜,林羽一時的大意,竟讓王跡逃走了。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想將王跡抓起來,好好的盤問一番。

  隻是,這王跡逃命的本事這麽厲害,如今已然逃走,想要再抓到他,恐怕有些難度。

  就在眾人為如何抓到王跡而發愁的時候,滕戰心中卻一片淡定。

  他太了解王跡了!

  王跡今天沒有成功的將滕義的婚禮攪黃,沒有讓滕家成為笑柄,肯定還會來找他的麻煩的!

  隻是,他並未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他現在很希望王跡來找他,但不希望王跡被林羽他們抓住盤問。

  以王跡的性格,即使酷刑加身,他若不想開口,也沒人能撬開他的嘴巴。

  現在,他隻想單獨跟王跡聊聊。

  他的心中,也有著太多的疑問。

  想到這裏,滕戰站起身來,滿臉疲憊的拍拍溫布衣的肩膀,“你也好些年沒見著這幫小子了,你跟他們好好聊聊吧,我回房去弄點事情。”

  眾人狐疑的看了滕戰一眼,又紛紛點頭。

  在眾人的目送下,滕戰往屋裏走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燕離和華箐箐起身向眾人告辭。

  燕離還等著回去向爺爺好好的問問王跡的事呢!

  “要不多留一陣吧!”

  滕義起身道:“中午賓客眾多,都沒來得及好好招呼你們二位,晚上咱們好好的喝幾杯。”

  “改日吧。”

  兩人微笑,同時搖頭。

  見兩人去意已決,滕義也不好再挽留,隻能攜著新婚的妻子相送。

  目送兩人的車子遠去,滕義和蕭青衣才轉身往回走去。

  剛一轉身,卻發現院中已經沒有了林羽的身影。

  “林羽呢?”

  滕義疑惑的看著坐在院中的幾人。

  眾人笑而不語,搞得滕戰和蕭青衣一頭霧水。

  ……

  出了滕家,林羽便遠遠的跟在滕戰身後。

  滕戰的那點小心思並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當滕戰從房間的窗戶上縱身躍出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滕戰的動向了。

  滕戰終究還是怕他們對王跡下死手,這才悄悄的離開滕家。

  滕戰不停的閃動著身形,他的速度很快。

  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悄悄跟在身後的林羽。

  看著滕戰前行的方向,林羽不禁微微好奇。

  這似乎是京郊的方向啊!

  從他一出門,就一直往這個方向,他的方向已經非常明確了。

  看來,他似乎知道應該去哪裏找王跡,或者說,等王跡。

  滕戰也是隻差那最後一步就踏入化虛境的強者,他的速度自然慢不到哪裏去。

  不一會兒工夫,滕戰便來到京郊的一條小河邊,又沿著小河一路往前。

  “難怪!”

  看到這條小河,林羽心中已然明了。

  這條小河,應該就是他和王跡初遇忘憂的地方吧!

  “嗚嗚……”

  正當林羽思索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聲音。

  聽著這個聲音,疾行中的滕戰突然微微一頓。

  片刻之後,滕戰陡然加快腳步,循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這個聲音,有點像是笛聲。

  但似乎又與笛聲有點不同。

  這是……塤的聲音!

  對,就是塤的聲音!

  林羽堅定的想著。

  在北境的時候,他就曾聽滕戰吹奏過這樣的聲音。

  隻是,滕戰確實不懂音律,他吹出的聲音顯得有些淩亂,且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跟現在傳入耳中的聲音完全沒法比。

  現在這個聲音,幽深、悲淒、哀婉、綿綿不絕。

  其聲濁而喧喧在,其聲悲而幽幽然。

  這聲音充滿憂傷,如泣如訴,仿佛在述說著內心的悲苦。

  悲涼之中,卻有股蕩氣回腸的味道。

  林羽一邊品味著這獨特的聲音,一邊緊緊的跟隨著滕戰。

  驀然間,滕戰停下腳步,抬眼看向兩三百米開外的矮橋。

  幾十年前,這座橋還是木橋,但現在,卻已經變成了水泥鋪設的小橋。

  物是人非!

  橋還在,但卻不是幾十年前的橋了。

  人也還在,但也不是幾十年前的人了。

  滕戰心中一陣唏噓,又默默的看向坐在橋上吹奏陶塤的那個孤獨身影。

  王跡!

  滕戰看到了王跡,王跡自然也看到了他。

  塤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跡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陶塤收起,目光冷厲的看著滕戰。

  “你果然在這裏。”

  滕戰遠遠的苦笑一聲。

  明知自己不是王跡的對手,他卻依然毫不畏懼的往前走去。

  “怎麽就你一個人?”王跡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是來找你敘舊的,又不是來找你拚命的。”

  滕戰邁步往前,又從懷裏掏出一瓶好酒,“老朋友,我們有三十多年沒在一起喝酒了吧?”

  王跡眼中寒芒一閃,怒斥道:“你也配與我喝酒?”

  滕戰微微一頓,搖頭苦笑,“我以為我配的……”

  “你不配!”

  王跡麵冷如霜,眼中殺機畢現,“你放心,我會先取你狗命,再挖出你的心肝來下酒!我要看看,你的心肝,是否真是石頭做的!”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滕戰幽幽的歎息一聲,幾個起落間,人已在橋上,“王跡,我們好好聊聊吧!如果你真想殺我,待我們聊完再殺也不遲。”

  “我等不了!”

  王跡暴怒大吼,猛然一掌轟向滕戰。

  滕戰不躲不閃,任由這一掌轟在自己身上。

  “噗……”

  滕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轟然砸進小河之中。

  眼見滕戰受傷,林羽心中頓時一突。

  他下意識的要衝出去相救,但卻又強行止住這個念頭。

  王跡雖然動手了,但並未痛下殺手。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王跡似乎真的沒有殺掉滕戰的心思。

  自己現在貿然衝出去,肯定會引起王跡的誤會。

  滕戰想跟他好好聊聊的想法也定然無法實現。

  先看看吧!

  如果王跡真有殺老領導的心思,再出手相救也不遲。

  打定主意後,林羽立即按捺不動,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