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宴會的主角
  裏斯本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1642年9月中了,沿途飛奔的葡萄牙軍官熱情的把這次勝利告訴給任何一個路過的村莊,所有人都沸騰了,當消息傳到若昂四世那裏的時候,他和在場的所有貴族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再三確認後知道這不是騙人的而是確確實實的大捷,這樣高的戰損比讓他們知道了南華的陸軍有多恐怖,如果換成西班牙軍隊,隻要有足夠的後勤保障,他們能一路打到裏斯本吧。

  “今天晚上請孫大使過來參加晚宴來慶祝這場偉大的勝利!感謝天主讓我們選擇了南華作為我們的朋友!”說道這裏若昂四世都差點哭了出來,自從宣布獨立後,他們不知道派出了多少外交使節到歐洲諸國請求幫助,他天真的認為西班牙的敵人理所當然的應該接受葡萄牙作為同盟者;但是對於這些大國來說,把葡萄牙作為敵國比把它作為盟國更有利可圖,因為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那些葡萄牙人手裏的商業港口和戰略要塞攻打下來。於是所謂“光複外交”得到的是一個可悲的結果:葡萄牙從哈布斯堡家族集團脫離了出來(從西班牙獨立),但是卻沒有被另一個集團所接納。

  如此的打擊讓若昂四世倍感絕望,難道葡萄牙就隻能這樣衰落下去嗎?但是南華的橫空出世給了他一線希望,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沒錯,能以一千兵力深入敵境殲敵前前後會殲敵六千以上還能全身而退的除了南華就沒有別人了,他連番的戰鬥還減輕了其餘戰線上的壓力,讓敵人分身乏術,更讓鼠首兩端的葡萄牙部分貴族堅定了獨立的信心,別忘了若昂四世的妻子還是西班牙貴族呢,如此的盟友怎麽能不進行最隆重的感謝呢,而目前離他最近的南華貴族就隻有孫浩了。

  得到消息的孫浩早已經穿著南華裝坐上了引接他的馬車,而他也收到了勝利的消息,這次若昂四世找他無非就是希望續約,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此戰過後,西班牙已經不會派出什麽機動部隊鎮壓葡萄牙的獨立了,他更相信已經打上癮的第一混成營會四處出擊到處劫掠把帶去的快過期的彈藥盡可能的消耗掉的,之前已經連續送了兩次武器彈藥了,已經不會再運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合同到期後直接返回呢。

  在他去的路程上,裏斯本的王宮大廳已經坐滿了貴族,他們三五成群的說著什麽,不過大多數都是信心十足,同樣的貴族小姐們也是拿著扇子小聲的說著什麽,時而發出清脆的笑聲,而若昂四世也緩步到場,進行了應有的禮儀後,除了一些老牌貴族和他的嫡係外其餘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誰都知道今天宴會的主角還沒到呢,有的大小姐開始幻想自己被主角看中成為他的妻子,盡管這個孫大使已經有了女仆還有了孩子,但是在這個綠帽子互相扔的歐洲,這根本不是事。

  等到他走下馬車後,早就熟知是接南華大使馬車的侍從們趕緊打開車門,請他下車,而孫浩下車後稍微昂了昂頭,閑庭信步的走上了台階,然後門童趕緊打開了大門,其餘的侍從在他進入門的時候喊道“南華共和國大使孫浩到!”這聲喊讓所有人的眼光注意到大門口,主角來了,而孫浩以一種有規律的類似齊步走的節奏緩步走向若昂四世,全大廳的眼光都注視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穿越初期那麽容易緊張和臉紅的人了,視若無睹麵樓微笑的往前走,因為他那一半帶有葡萄牙血統,所以他的相貌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那些貴族大小姐送來的秋波他是無視了,他跟這些貴族大小姐們貴婦私下裏玩玩的興趣都不大,結婚更別想,除非是國家利益建議他聯姻。

  接下來若昂四世緩步的走下台階,而孫浩也就適時的停住腳步對若昂四世微微鞠躬,剩下的就是一些場麵話了,大家都門清,在歡呼聲中宴會開始,不過對於宴會上的食物,孫浩隻能在內心裏鄙視了,跟我們南華比差遠了。

  接下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邀請任何一個女士跳舞,這讓無數暗送秋波的葡萄牙貴族小姐們懊惱不已,但是主動湊過來的男性貴族到是很多,問的無非兩個問題,一個是軍事,畢竟如此的大捷是怎麽打出來的,有什麽竅門,後一個是生意,前者他可以說不了解,等我們的軍人來了再說,而後一個他表示兩國的生意到是可以長久的做下去,南華艦隊提供護航服務甚至運貨,但是同樣的要收取相應的報酬,從人口到原料到馬匹他們統統需要,聽到這樣的話貴族們就放心了不少,畢竟葡萄牙要進行獨立戰爭,對物資方麵要求都很大,也要擔心貴重金屬的流出,而這樣以物易貨的方式還是能讓葡萄牙貴族們可以接受的。

  而貴族問的差不多了就該到若昂四世了,在若昂四世和那些高官麵前,孫浩婉拒了他們提出的繼續續約的請求,這讓他們有點失望。

  “尊敬的陛下,這場大勝的背後說明的是西班牙邊境軍隊的空虛,這次大戰不僅振奮了葡萄牙國民獨立的士氣,更減輕了其餘戰線上的壓力,可以說是轉折點之戰,我們的軍隊在邊境等了快六個月西班牙才集合了五千多人,這說明了西班牙也沒有多少兵力可以調動,而且這次大捷對西班牙的打擊也很大,光撫恤就不是一個小數字,要知道很多西班牙士兵因為沒人出贖金贖回而被迫給我們幹了幾個月的活後甚至不想走了,因為他們已經有幾個月沒發軍餉了,可以想象西班牙的財政已經糟糕到了什麽地步,所以他們繼續在那打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而我們的部隊在外征戰幾年,很多人也很想家了,軍無戰心也就打不下去了,畢竟葡萄牙的獨立還需要靠貴國自己來完成,不過鑒於兩國的友好關係,所以我可以建議葡萄牙的商船可以改造為軍艦來為奪回葡萄牙的殖民地而戰鬥,而運輸工作可以交給我們南華海軍和南華遠洋貿易公司來做,這樣一來你們可以集中精力發展軍事為葡萄牙獨立而戰,為保衛殖民地而戰鬥,我們南華海軍擁有保護貿易航線的能力。”孫浩自信的說道。

  他的建議讓眾人眼前一亮啊,是啊讓葡萄牙盡快獨立和奪回被占領的殖民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南華海軍能分擔運輸壓力,那我們就可以把資源放在建造更多的軍艦組建強大的常備軍來進行獨立戰爭和收複殖民地上了,根據目前南華海軍的實力,他們確實有這個實力,想到這裏,他們的眉頭舒展了,表示會盡快給個答複,而接下來的話讓孫浩愣住了。

  “聽說桌山市市長杜誠銳先生目前尚未婚配,不知道十分願意和我的女兒結婚呢?”若昂四世的話讓孫浩失神了,這是什麽節奏,他以為是讓自己跟哪個貴族大小姐結婚呢,結果突然問道了杜哥,有點反應不過來的他也就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必須遵循他本人的意見。

  他的回答並沒有出乎若昂四世的意料,但是他們還是在詢問杜誠銳的情況還有信仰問題,孫浩在撿一些可以說的回答的同時也逐漸明白過來,這TM的是要下大棋啊,看來通過耶穌會那幫禿頭,他們判斷出了杜誠銳以後很有可能成為南華的總統,而且任期不會短,現在就是提前下注啊,到時候任何國家想對葡萄牙動手就得先考慮下南華的反應,真是人精啊,不然也不會成為葡萄牙國王,想到這裏孫浩笑了,關於這個問題,他們日常聊天的時候都聊過這個話題,而杜誠銳有過回答,根據對他的了解,這個回答基本都是真的,絕對沒多少隨便說說的意思。

  “若昂陛下,南華的首長們包括我和杜誠銳市長在內絕大多數是無神論者或者是泛神論者,而貴國是信仰天主教的國家,如果結婚那意味著杜誠銳市長必須要收洗,那要做就會有三個結果。”他頓了頓,看到若昂四世和幾個貴族認真的眼神。

  “第一就是他堅決不同意,跟陛下的妹妹結婚肯定要受洗,因為他對宗教的興趣並不大,我們的本土教派天道教他都不信,更何況天主教了,那就意味著這個婚姻成不了。第二種情況就是他為了國家利益決定結婚和受洗,但是也意味著他以後可以為了國家利益而跟妻子離婚,再跟別的國家的公主或者跟貴族的女兒結婚,也就是說他今天受了洗,那明天他不介意換成信仰北歐荷蘭英國這樣的新教,然後為了國家利益再離婚再換個信仰(當然娶奧斯曼的公主可以,信是絕對不信的),當然還有第三種情況,那就是一夫多妻,盡管這個製度在南華已經沒多少人用了,也在逐步廢除的邊緣,但是這三種情況陛下願意接受嗎?”孫浩的解釋讓幾人麵麵相窺,這確實挺麻煩的,這也說明了杜誠銳的性格,利益至上,別的什麽都是浮雲,當年20世紀初英國的伊麗莎白女王成為了歐洲的老祖母,那我憑什麽不能成為歐洲的老外公老爺爺了,這樣的豪情壯誌(不要臉)也沒幾個人有了。

  看到他們為難的樣子,孫浩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他把話題轉移到貿易上麵,葡萄牙的金屬和軟木可是很多的,而葡萄酒需要的不就是這軟木塞嗎?獨立戰爭需要花錢,而這些物資可以換大量的武器裝備,還是談正事吧,隻是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這年頭貴族結婚是很早的16就可以結婚了,而若昂四世看上很年輕,她的女兒估計還未成年吧,而他身邊那個大點的女孩很明顯就是她女兒啊,看上去還挺可愛的,隻不過這年頭近親結婚的多,不少貴族子女也活不到20歲,讓杜哥娶個近親結婚的產物,他會不會拿槍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