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要不要弄幾個陪審法官、陪審員來?”羅小芬說道。

  “海洋法係那一套腐朽的玩意就不必了。何況就算找幾個同誌來充數,光爭這幾個位置都可能吵翻天,到時候都會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而且他們的水平不夠,發表的意見也就不那麽專業了,還得照顧他們的情緒,我們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二來以後我們也難以做到每次審判都派出人來,維持成本太高了,完全沒必要。”東合子也不緊張了,他堅決反對需要什麽陪審員,司法係統根基要打好,從一開始就不能留下這麽大的空子給人鑽。

  “那為什麽我要當海盜的辯護律師?這些海盜也許一開始是因為窮的叮當響走投無路什麽的,但是不管怎麽說這會就都是人渣了,更何況有些人從頭到尾就隻是個惡棍罷了。“羅小芬看著那些幾塊破布遮身的強盜,再想想他們的所作所為,心裏不是一般的不爽。

  “程序正義都忘啦?沒有辯護和口含天憲有什麽區別?即使不過是走個流程,也要體現南華國‘依法治國’、法治國家的屬性來。再說了,這事也沒那你想的那樣麻煩,我們最多讓幾個丹麥水手過來看看,蘇夏當當翻譯,那些海盜聽不懂我們的話,也隻能看著我們講,而他們實際上已經是聽天由命了,你是個女性——女性總是和仁愛慈悲相聯係的這也符合你的性格,同時有助於海盜們放鬆下來更好的與我們溝通。而看熱鬧的人更多是我們的人,對女性不會有太多苛責,由你出來當辯護律師再合適不過。”沈睿明趕緊給羅小芬鼓勁。

  兩人又輪流的給羅小芬做工作,安慰和鼓勵她這才算是穩定了她的情緒,她表示一定會做好。

  盡管第一次的審判隻是走過場,但是三個人依然秉著法律的嚴謹性對明天審判流程做一次總得推敲,確保能做到最好的效果,證明法學會不是混日子的,用專業點的話說是:“無漏洞和邏輯問題,做的細節的完備。”

  “海盜人數太多了,我建議所有海盜都拉上來審判,不要就審幾個主犯了。”沈睿明說道,東合子他們想了想也是,太久了觀眾也煩了。

  “他們的刑期都差不多,那就拉上來一個,宣讀一個罪狀,控辯雙方各自陳述,然後審判,如同流水線一樣,這樣就是走程序。”沈睿明說道。

  “沈哥,海盜可是有200多呢,這一來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了。”東合子難得的反對。

  “你說的也是那這樣吧可以把幾個典型拉出來,其他從犯采取統一控訴的方式。”沈睿明想了想那就拉典型吧。

  “至於審判地點就在戰俘營外不遠處,熟悉下場地,別擔心人多,真正審判了人數更多,我們先去適應場地。”沈睿明說道,另外兩人自然不會反對。

  戰俘營的旁邊了大片的空地等著開發呢,於是他們先找到了工程隊尋求幫忙,羅小芬被沈睿明隻去搞文件了,此時的工程隊那幫人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都是一起的,他們的幾個頭頭還沒表態,下麵就有人噴了起來。

  “我說你們這幾個人啊,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是我們不支持依法治國,但是現在發展期間,搞個什麽審判啊,讓他們勞作到死就不行了,或者給我們幹個七八上十年再說,真是閑的蛋疼。”王大胡子首先噴了起來,接著就是一堆附和聲,接下來就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什麽自己找自己麻煩,想上位雲雲。東合子都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幸好羅小芬沒跟過來,不然不是氣哭了就是氣的跟他們吵起來,而沈睿明則微笑的不說話任他們開噴,等他噴完了噴夠了,王友海就說現在是發展階段,我們就幫你們搞個簡易的露天審判庭了,就跟21世紀走進鄉村的那種巡回法庭那樣簡單點,消耗少不說你們審判完了,大部分材料還能回收繼續用,我希望你們法律工作者在製定南華國法律的時候要吸取各種經驗教訓,不要出現那種違法成本低(比如小偷),遵紀守法做好人好事著吃大虧的情況了,涉及到日常生活的法律一定要公示吸取民意什麽的,沈睿明笑著說那就多謝了。

  直到兩人走了很遠後,東合子抱怨這些人不知道法律的重要性雲雲,而沈睿明笑著告訴他這些工程隊的人為什麽抱怨了那麽久還是要幫忙的根本原因,這些頭頭都知道這是委員會支持的,盡管沒有明說,但是委員會同意成立法院和檢察院給了那麽多的編製就是支持,不然一開始就可以說現在是發展階段沒必要建立就給你拒絕了,工程隊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自然領會的到委員會的意思,但是下麵的人心中的不滿還是要他發泄一下,或者給你顯擺顯擺下,賣個人情給他,不然的話他們就會讓我們去找委員會開證明了,這一來一去就要拖的不知道哪去了,這讓東河子他們才知道裏麵的道道多著呢。

  說幹就幹,吃完飯後陸大剛就開著壓路機把他們選好的位置碾平壓結實,其餘人便在空地趕工建造簡易的隔離欄、被告人的柵欄、公訴欄和審判台,就這樣敲敲打打半天,簡易的露天法庭就做好了,這讓沈睿明表示感謝,當然也送了幾包煙給他們,這讓他們很滿意,這個沈法官這還是挺懂的。

  三人達成了分工意向,沈睿明便回去準備“演戲”的道具了——法官是戲份最大,不好好準備一下可不行。而東合子羅小芬還有孫浩蘇夏葉白決定再探一次戰俘營,考慮到經過一陣血腥的刺激海盜的情緒應該是最虛弱的時候,正是問話的好時機。雖然之前探了一次聽說海盜中沒有能說歐洲語言的,沈睿明對此不置可否——海盜船是世界各個國家的人渣集合地,作為海盜肯定有懂多國語言的,不過希望懂的人還沒有被獨孤求婚他們給砍死,他讓東合子他們再探戰俘營也是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的經驗看看有沒有漏掉的,第一次的探的時候很多海盜都處於驚恐狀態無法深挖下去,其實隻要多看看中央電視台講的破案節目,其中很多線索就是把案發現場以及監控視頻前前後後反複查了十幾遍甚至幾十遍才發現的,隻要沒完全被獨孤求婚他們砍死那就應該能找到幸存者。

  你們真是閑的沒事,不是沒有會說歐洲語言的嗎。”徐樵不滿的看著眼前要求再探戰俘營的五人。

  “法律工作就是這樣的,之前他們的情緒很激動起伏不定,話都說不利索。這會我看差不多恢複些了,就剛剛那樣,母語能不能說囫圇都是問題。”東合子耐心的回複徐樵的問題——這會倚重他的地方還有很多,可不能惹惱了他。徐樵聳聳肩表示你們進去吧,他讓幾個臨時居住民身份的監工跟在後麵,以防萬一。

  他們剛進入戰俘營立刻引起了海盜們的騷動,幾個膽小的連忙往人後鑽,可惜地方就這麽大,躲也是躲不過。也有人想橫下一條心想拚命的,不過獨孤求婚他們的殺戮是把他們給殺怕了,這會動也不敢動。看到一幫土人簇擁著兩男三女走了進來,海盜們的精神又緊張了起來,葉白蘇夏還有孫浩開始操著歐洲語言詢問他們有沒有聽得懂的,就這樣說了好幾次後總算有個人站了出來表示我聽得懂荷蘭語和葡萄牙語,這讓五人十分高興,可算是有人能溝通的了。

  “為什麽之前不說話?我們還以為都被殺掉了。”孫浩打趣道,這個留著胡子一臉緊張的人低頭不吭聲,估計也是怕的很。

  “你叫什麽名字。”葉白問道。

  “我叫賽爾德,是本船水手長。”賽爾德說道。

  “船長和大副呢?”東合子問道。

  “他們已經死了。”賽爾德小聲的說道,其實不止是船長和大副,幾個能打的家夥全死了,被獨孤求婚徐樵李成芳他們給砍死喂動物了。

  “媳婦你先回避下。”東合子說道,羅小芬明白他的意思,演戲也要講原則,控辯雙方從程序上講必須分開。三個翻譯分別配合羅小芬和東合子向賽爾德取證,在談話中,愛打聽的蘇夏了解到,東非海盜後台複雜,他們既屬於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打著新月的旗號橫行海上,如同歐洲的私掠船,但他們又同時接受荷蘭人的支援打葡萄牙人,其中一艘老式的三桅橫縱帆船就是荷蘭人半賣半送給他們的,荷蘭人可是一直對盛產黃金的莫桑比克沿海地區垂涎三尺早想取而代之了。凡是被葡萄牙人占據的城市和據點更是引得荷蘭人直接和間接支援的私掠船頻頻光顧,而葡萄牙人往往隻能困守在陸地上,艱難地抵抗著荷蘭人的進攻,雖然東非的海盜分為阿拉伯係和荷蘭派係,兩方也是把對方視為遲早要滅掉的異教徒,但是他們找葡萄牙人麻煩的共同點是一致的,所以奧斯曼土耳其背景的東非海盜接受荷蘭人的支援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同時莫桑比克內陸反抗葡萄牙的鬥爭一直沒有停息過,葡萄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裏麵,到現在他們隻能控製莫桑比克島和幾個沿海的據點,其餘的就力不從心了,所以葡萄牙主動進攻南非的可能性幾乎隻存在理論上,這足夠讓大家安心了,現今的敵人除了海盜船不太會有其他人了。

  詢問到最後,東合子和羅小芬獲得了足夠的信息後告辭離開,還把記錄交給了公安的同誌們,他們回去各自寫好控訴/辯護意見後,再與沈睿明一同商議。

  法學會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時,晚上的慶功宴開始了,那可是歡樂的海洋,大家是吃的好喝的好,而一向吝嗇的委員會也把啤酒黃酒果汁什麽的拿出來表示隨便喝,但是隻提供如二鍋頭洋河大曲這樣的低度便宜白酒讓大家吐槽不已,酒過三巡之後,李孝虔拿著酒杯過來找楊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楊隊,別的什麽都是我們一起商量的結果,但你為什麽要在港口養隻小獅子?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逗著玩呢,但是我想不應該啊,這是寵物協會芊紫翎養的,撤退不可能不把它帶走,還有你說廁所後窗口外的編織袋裏是秘密武器,還讓我到處灑,我但我打開編織袋一看,像是米田共,你讓我到到處灑那玩意幹嘛?還好我帶著手套。”說到這李孝虔還聞了聞洗了好幾遍的雙手。

  李孝虔這麽一說,桌上的人都來了興趣,連連叫到楊隊快說,別吊胃口了。楊隊說到,這在從前是個很簡單的道理,現代人很多都不知道,這道理條子們也知道,從前小偷偷東西都怕驚動了主人家的狗,小偷們的法子你們知道嗎?李孝虔說知道,把蒙汗藥塞包子裏扔給狗,楊隊說這是一種,還有一種就是小偷事先帶塊老虎屎,直接扔主人家院裏,狗鼻子靈,一聞著老虎氣味就嚇的葳在角落裏全身發抖,小偷就能放心大膽的偷東西了。

  “可是非州沒老虎啊,那肯定是獅子的了?原來你養獅子是為了收集獅子屎,但有了獅子為毛還要灑獅子米田共?”李孝虔問道。

  “灑了以後我怕海盜見他們的狗恐懼發抖表現反常,引起海盜警惕,所以才養小獅子,以小獅子來掩護。”楊曉東解釋道。

  “楊隊真服了你這次海盜就算帶了狗一樣沒用,他們一樣發現不了反常情況,來楊隊我敬你三杯。”

  慶功宴喝完,楊曉東一個人躺在床上,死活睡不著,他有一個喝酒壞毛病,就是喝完後興奮死活睡不覺,不像別人到頭就睡,所以他平常不喝酒,能少喝就少喝,但今天大家興奮,穿越事業有了重大勝利,奪取了一條四百噸的大船和一條三百噸的大船和兩百左右的海盜,我們陸穿的缺點算是暫時克服了,港口也是安全了,我們肯定會更快的走向大海,正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怎麽入睡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但家起醫生就住在隔壁,我不如找他要點安眠藥,幫助自己盡快的睡眠說幹就幹,立刻起床,把但家起醫生從美夢中拉了起來,他在忍受了但家起醫生的報怨聲中後還是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安眠藥,而但家起醫生叮囑到,這藥要過幾十分鍾才起郊果,你先喝點水漱口,等興奮勁頭過了再喝點安眠藥,等他回到房間看著手中的安眠藥後猛地一拍腦袋,我怎麽這麽笨,抓個海盜那用這麽複雜,葡萄酒和朗姆酒裏裏放點安眠藥就行了,多簡單的問題,草,然後很快的入睡了,其實產生同樣想法的人不是沒有,他們有的就直接懊惱的說了出來,而軍醫但家起表示我在後來放的淡水裏放了不少安眠藥,那時候你們離開了沒注意,後來我也忘說了。

  “安眠藥其實我們放了,但是那是在喝的淡水裏,給酒量不好和狗喝的,我為什麽最後才放過去是因為怕你們喝了自己倒那了。”但家起說道。

  “為什麽不放酒裏?”唐勝輝問道。

  “少量的酒精是“提神”的物質,而過量的酒精則還有激發安眠藥中毒的可能。酒精對中樞神經初為興奮作用,之後為抑製作用。由於大腦各部位受抑製不同,初期出現興奮症狀,後期則出現抑製症狀,而安眠藥對大腦整體都是抑製作用,所以酒後服用安眠藥,就會產生雙重抑製作用,使人反應遲鈍、昏睡,昏迷不醒,呼吸變慢、血壓下降、休克甚至呼吸停止而死亡。所以服用安眠藥切忌同時飲酒是常識,但是海盜絕大多數都是過量喝酒的,喝放了安眠藥的酒話那死的就更多了,而我們需要的是勞力而不是屍體,同使絕大多數狗是不喝酒的,但是狗也好人也好必須喝淡水,淡水裏放了安眠藥不就可以讓狗徹底睡著起不到預警的左右,而那些酒量好的海盜喝了放有安眠藥的淡水不也就醒不了了,對身體的損壞也輕了。”但家起如此向眾人解釋。

  “搞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啊。”眾人如是說道,到讓但家起有點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