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抉擇
  自他發現她的身份之後,就對她步步緊逼,逼她退無可退!

  秦陸九,從未給她留過後路!

  “安歌。”他呢喃著,丹鳳眼裏浮起一絲悲傷,“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從未想過殺你。”

  當初,他隻是想要她回到他身邊,僅此而已!

  卻沒有想到,盛安歌會存了死誌,他們倆,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麵目全非,退無可退!

  “那又如何!”盛安歌拿著刀的手,往前推了推,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若要我在你身邊,我寧願死!”

  “安歌,你何苦說這些話,來氣我?”秦陸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手稍稍動了動,刀便穿過了他衣服,劃傷了他的皮膚,血腥味在車廂內蔓延。

  “秦陸九,你大可以試試!試試看,我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盛安歌在秦陸九的身上劃了一道口子,他的心也好像破了一個洞一樣,冷風便順著那個洞吹了進去。

  他渾身的血液都凝滯了,他的頭偏了偏,不知道是想要看那個傷口,還是看他心上的洞。

  “別動!”盛安歌和他還是相擁的姿勢,因此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難過、悲傷亦或是絕望。

  “安歌……”他低低地喊了一聲,“我放過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盛安歌正想回話,卻又聽秦陸九說道:“最後一次了。安歌,最後一次。”頓了一下,又道: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給我答複。”

  “什麽答複?”秦陸九的跨幅有點大,盛安歌還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是盛安歌,還是顧離!”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盛安歌手中的刀,扔在了後座,無視她震驚的眼神,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車鑰匙,插在了車上,打開車門離開了。

  “秦陸九?”盛安歌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有那後座的刀。

  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那為什麽?為什麽,秦陸九當時沒有將刀奪過去?

  又為什麽,他任由她威脅她?甚至,還故意劃破了他的皮膚?

  盛安歌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和困惑,難不成,秦陸九還真的愛上她了不成?

  可,又怎麽可能?

  盛安歌悲觀地想,她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沒讓他愛上她,都沒讓她在他的心裏占有一絲地位。

  他又怎麽可能在她離開後,愛上她?

  所謂的愛,還有喜歡,都是一個借口,掩飾他的冷漠,他的無情,他那可怕占有欲的借口!

  對秦陸九來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就是,盛安歌愛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對她無情,盛安歌不愛他的時候,他已然對她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他之所以給盛安歌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見他,是為了換身衣服,換盛安歌給他買的衣服。

  可,他換了這衣服,她看都沒看一眼,甚至還將這衣服劃破了,還劃破了他的皮膚,在他的心上也劃了一刀。

  “九爺。”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車,無意識地進了公司,一路上不斷地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視而不見。

  對他們身後的竊竊私語,更是置若罔聞。

  徑直上了自己的專屬電梯,遊魂般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江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模樣。

  秦陸九像失了魂一樣,端正地坐在主位上,見他進來,一點反應也沒有。

  “九爺。”江北在心裏歎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看是推遲,還是直接取消?”他說的是公司的例行會議。

  “取消。”秦陸九感覺自己身心俱疲,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工作,也沒有心情去應付其他人,“我請三天假,這三天內的行程,能退後,就退後,要是不能,就直接取消了!”

  “九爺?”江北的聲音裏夾著幾分不敢相信,當初,盛安歌離開的時候,哪怕他再難過,再傷心,都仍是堅持著工作。

  這次,居然連工作都不顧了?

  江北的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九爺。”他想要勸秦陸九,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勸,隻能低低地喊了句。

  “送我回去!”秦陸九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他一走,背後那破了洞的衣服,還有那傷口,便明晃晃地露在了江北的麵前,“九爺,您這是?”不顧自己和秦陸九身份有別,他猛的上前,拽住了秦陸九的手,剛碰到,又被甩開了。

  “與你無關!你隻要送我回去便好!”

  “是!”江北的神色逐漸變得複雜,他總覺得自己做的是正確的。

  可,現在,他發覺自己錯了。

  喜歡或是不喜歡,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由不得他插手。

  他隻會讓事情越來越亂,並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就如,現在,九爺身上的傷一樣。

  ……

  在秦陸九離開後,盛安歌坐在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麽,直到,她接到了江北辰的電話。

  今天,是江北辰新戲殺青的日子。

  原本她是很開心的……

  按照約定,她到達了聚餐的地點。

  如果,盛安歌不是那麽心不在焉的話,她會發現,這個店裏的人,都若有若無地看著她,表情裏都帶了幾分羨慕。

  還有,往常,不管她怎麽說都一定會出來接她的江北辰,也沒有出現。

  她隻是死死地攥著自己的右手。

  裏麵是江北辰送她的那隻鑽戒,邊緣打磨的很是圓潤,但她用了很大的力,幾乎都要將鑽戒和自己的手融為一體了。

  鑽戒,早已劃破了她的手,滴滴答答的,有鮮血滲出。

  這些她都沒有注意。

  從店門外到包廂口,短短幾步路的距離,她卻走了許久許久,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一樣。

  可不管她走的多麽慢,路還是終究還是會走完的。

  就像她一定得做一個決定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心情敲開的門,又是怎麽將手中的鑽戒和著血遞到了江北辰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