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法忘記
  盛安歌沒想到,江北辰送她回來的場景居然被秦陸九看見了,但是那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還怕別人造謠不成。

  “隻不過是拍戲的前輩而已,今天拍攝出了點意外,人家好心送我回來,你有什麽疑問嗎?”

  盛安歌知道這個男人隻不過是在找茬,垂著眸,連一個目光也不想給秦陸九。

  如果是從前,她或許還會自戀的認為這個男人是在吃醋,可現在不同了,驕傲自大的九爺隻不過把她當成一個玩物。

  一個不允許別人沾染的玩物。

  “好心送你回來,哪個男人那麽好心?你自己沒有車嗎?如果你不會開車,我可以給你配個司機,別在外麵搞不三不四的東西回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心尖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秦陸九憤怒的大吼,雙手抓著桌子,眼神如同樸拙捕捉獵物的鷹一樣犀利的盯著她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反應為什麽如此大,但看見盛安歌如今這幅對他置之不理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發火。

  “……”

  麵對突如其來的怒火,盛安歌早已熟悉這個男人的套路,低著頭,將散落的頭發挽上耳邊,沉默著,一副不諭世事的模樣。

  “夫人,這海鮮粥可得趁熱吃,今天工作一天辛苦了,知道你要保持身材,特地給你少放了油和鹽,您就放心吃吧。”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囂張,張媽眼看著大勢不好,急忙將還在散發著熱氣的海鮮粥端了出來,平平整整的放在盛安歌眼前。

  回到廚房之前,張媽還特地打了個眼色給女主角。

  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粥,盛安歌心知張媽這是特地在給她解圍呢,便回了一個暖心的微笑。

  可是,九爺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張媽這番舉動的意義,他不會遷怒張媽。

  可看見那個從前溫柔聽話的女人如今卻連一個微笑都吝嗇於他,心中總有一股無名火在喧囂。

  “秦先生,你放心吧,我不是某些不要臉的人,最基本的素質和臉麵我還是要的,出格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想做。”

  眼睜睜看著秦陸九怒火即將到了爆發點,盛安歌心中沉吟片刻,還是做出了一番帶著嘲諷意義的解釋。

  果不其然,秦陸九很快就被她這一番話中有話的解釋氣得更是一股無名火往上湧,憤怒的拳頭直接砸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音。

  幸好,無比了解秦陸九的盛安歌早就猜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沒多做表示,反倒拿起手中的勺子,淡定地喝了口粥。

  “盛安歌,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嘲諷我?”男人的聲音冷的仿佛能結冰,不難聽出語氣裏還有一絲隱忍的憤怒。

  “我可不敢嘲諷您,秦先生,我隻是按照你說的,做好了秦太太的本分,我們現在除了一些曖昧之事,其他事情你管不著吧。”

  一而再再而三被挑戰心中的底線,盛安歌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一時之間也懶得注意什麽禮儀廉恥,硬生生的回懟。

  被盛安歌這番話懟的噎住,秦陸九怒氣的同時也逐漸冷靜下來,漆黑如墨的眼瞳盯著正在淡定自若吃著粥的女人。

  “很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們秦家不欠你的,盛安歌,你最好早點離開秦家,也省得你為秦太太這個職位操心!”

  沉默片刻後,男人咬著牙說道,語氣裏是毫不遮掩的嫌棄與厭惡。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伶牙俐齒了,秦陸九心中如此想道。

  盛安歌放下勺子,意外的認真說道:“放心吧,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的,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這番話,讓本已經邁開腿準備離開的男人突然停住,眼睛再次危險的半眯,打量著她這番話裏的可信度。

  可看見盛安歌一臉的認真,他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是在玩真的。

  “哼,最好是這樣。”秦陸九憤怒的話已經在嘴邊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隻是冷哼一聲,嘲笑兩番便憤然離開。

  秦陸九離開的動作很大,恨不得每走一步樓梯都讓盛安歌聽見,可她依舊什麽動作都沒有,低著頭喝粥。

  “唉呀,夫人您怎麽那麽嘴硬,男人嘛,都是好麵子的,你隨便說兩句軟話他就不和你吵了,你看你們夫妻現在多尷尬。”

  手裏的粥還沒喝完,看見局勢已經明朗的張媽又悄悄從廚房走了出來,坐在盛安歌身邊,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

  她自認為自己在秦家也工作了不少時日了,她看得出來,少爺心中是有夫人的地位的。

  可這兩人自從那個壞女人搬進來之後,老是在鬧別扭,這不是在給慕晴那個壞女人破壞他們的機會嗎?

  她在一旁可是看的心急死了。

  “張媽,你不用說了,我在他麵前也隻有這點可憐的尊嚴了,如果任意他踐踏我的尊嚴,就算在一起也沒意義。”

  盛安歌認真的看著張媽那張和藹的臉,眼底滿是真誠,話語卻充滿了受傷。

  現在的盛安歌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動物一般,不願意再敞開心扉了。

  “這……唉…”張媽看出了盛安歌的心如死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安慰她,隻能用顫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張媽,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他,讓時間衝淡一切吧。”

  盛安歌笑著說道,她知道張媽的好意,但她還是不願接受對秦陸九放軟態度,因為那等於她原諒了秦陸九對她做過的所有事。

  秦陸九給她造成的傷害和痛苦,外人怎麽能懂?又憑什麽讓她原諒?

  難道她的孩子真的就這樣死有餘辜嗎?那麽多個日夜無法安眠的日子就這樣輕易忘記嗎?

  不,她不願意忘記那份痛苦。

  吃完最後一口海鮮粥,盛安歌給了張媽一個溫暖的笑意,沒再多說,拿起手邊的外套便走了上樓。

  她默默安慰自己,至少今天沒見到那個令她討厭的慕晴,也算得上是心情愉悅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