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宴會
  太醫被滿寵帶走。時間過去一個禮拜,曹操上朝宣稱大病初愈,群臣慶賀,但是隻有一人神色慌張,等散朝之後趁著眾人不注意來到後宮。

  曹操與段萍來到許都令官衙之中,一個小吏連忙出來迎接,一臉恭敬地彎著腰不敢直視曹操。

  曹操麵若冰霜地問道:“滿寵何在?”

  小吏連忙回答:“啟稟曹司空,滿大人現在在大牢之中,正在審訊之前刺殺司空的那個太醫。”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讓小吏前麵帶路,小吏連忙應答,彎著腰作出請的手勢,讓曹操段萍二人先走,小吏跟在一旁領路,三人來到大牢之中,獄卒見到曹操連忙行禮,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等曹操通過。

  曹操來到滿寵背後,緩緩說道:“伯寧,問的怎麽樣了?”

  滿寵聽到曹操的聲音連忙起身,看到曹操跟段萍都在身後,連忙雙手抱拳回答道:“啟稟曹司空,這廝嘴硬的緊,用了不少酷刑,就是不說,每次情願痛暈過去都不開口透露幕後主使者。”

  曹操聽到滿寵的話語,一臉平靜地看著麵前這個被五花大綁滿身血汙的太醫,隻見太醫披頭散發,曹操都要走到身旁撩開太醫那散亂的頭發才能確定太醫的身份。

  曹操看著太醫似笑非笑地說道:“沒想到呀,你身為太醫,骨頭這麽硬,幕後主使者是誰,許諾你什麽好處,能讓你一個字都不說?”

  太醫聽到曹操的問話,大喘著粗氣說道:“曹操,你殺了我吧,你以權謀私,你曹操從屬官員布滿朝堂,你架空天子,我是為天子誅殺你這惡賊,啊。。。。。。”

  太醫正說著話,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段萍這才注意到,曹操一隻手正按著太醫已經結痂的傷口上,結痂的傷口在曹操大力揉搓下重新滲出鮮血。

  曹操一臉平靜地說道:“說大話,誰都會說。你為天子,那也就是說,幕後指使者是天家的人了,你剛剛說的那麽大義凜然,孤倒要看看,你的血是不是也是忠臣之血,與常人不同呀。”

  太醫在曹操的動作下身體因為痛苦拚命掙紮,但是因為被鐵鏈禁錮住,身體隻能劇烈碰撞木樁希望減輕傷口傳來的疼痛。

  曹操揉搓了一陣,緩緩抬起手,看到滿手血汙,這時滿寵已經準備好白布給曹操擦手。

  曹操一邊擦著沾有血汙的手,一邊緩緩說道:“哼,忠臣,這血與禽獸的也沒什麽兩樣。”

  曹操把沾有血汙的白布扔在地上,這時滿寵來到曹操身旁小聲問道:“曹公,這廝死都不肯說,我看再用刑下去,也於事無補。”

  曹操聽到滿寵的話語,看了眼滿寵,滿寵被曹操這麽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這拿主意的是曹操,滿寵自知剛剛的話語越俎代庖,連忙低頭請罪。

  曹操想了想緩緩說道:“君泊,這件事你怎麽看?”

  段萍被剛剛的場景所震撼,還沒回過神,聽到曹操的問題,一臉疑惑地反問道:“什麽事的看法?”

  曹操聽到段萍的問題看著段萍,不過並沒有發怒,一臉平靜地指了指已經重新暈過去的太醫說道:“繼續用刑還是如何?”

  段萍聽到曹操的問題,不禁吞咽了下口水,連忙說道:“曹公,剛剛滿大人也說了,這人嘴巴緊,再用刑恐怕也是浪費時間,曹公其實心中已經猜到幕後主使者是誰,這用刑與否其實已經不重要,曹公與幕後主使者當麵對質,曹公說太醫已經說出幕後主使是誰,這幕後主使知道瞞不下去,一定會和盤托出。”

  曹操聽到段萍的建議,大笑起來,收住笑容緩緩說道:“孤也是這麽想的。伯寧,用水潑醒他,繼續用刑,留他一口氣就好了。”

  滿寵連忙應答,段萍聽到曹操的話語大為不解,跟在曹操身邊小聲問道:“這,曹公,這太醫再用刑也不會說誰是幕後主使,這再用刑也沒有意義呀。這是?”

  曹操聽到段萍的問話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段萍說道:“有,怎麽沒有,到時候讓太醫跟幕後主使一見麵,就算太醫一個字也不說,幕後主使看到太醫的慘樣也一定會相信太醫受不了酷刑而把他給供了出來。做戲要做全套,這太醫,還有點用處,當然要用到極致了。”

  曹操話音剛落,身後又傳來太醫的慘叫聲,段萍聽的毛骨悚然,這時曹操接著說道:“君泊,以孤的名義邀請群臣來孤的府邸赴宴,就說孤大病初愈,感謝各位大人的牽掛,特此擺宴,請他們務必赴宴,如果不來,孤親自去請。”

  段萍聽到曹操的話,心想:“我的天,你老曹還不如直接說武力邀請,幹嘛說的這麽委婉呀!”

  段萍以曹操的名義邀請眾位大臣前去司空府赴宴,來到董承家中的時候,董承一直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段萍聽到董承的話語,連忙說道:“董國舅,曹公說了,各位大人一定要去赴宴,如果不去,曹公會親自來請。董國舅不會是想讓曹公親自來請吧。”

  董承聽到段萍的話語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楞在原地,董承眼神空洞,無力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段萍雙手抱拳向董承告辭。

  新的一天,司空府裏麵十分熱鬧,曹操從屬的官員以及曹操推薦入職的官員一臉高興,畢竟曹操之前重病的樣子讓這些官員十分擔心曹操的身體,他們大多都是看中曹操雄才大略,認為曹操可以平定天下,如果曹操一病不起,這些人很有可能會心灰意冷,漸漸退出這個亂世。

  這些人,有的是為了讓自己的才能充分得到使用,有些是厭倦了這個亂世,希望還自己的後代一個太平天下,他們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是目的都是一樣。而這些人都是被曹操的個人魅力所吸引,為平定亂世出一份自己的力量。這看到曹操身體康複,自然各自高興。

  而在這熱鬧氣氛之下,有一幫人卻一臉陰沉,這些大多數是朝廷直屬官員,跟著天子東歸,但是現在這些官員雖然得到升遷,但是並沒有得到實際的重用,反而是曹操以及其從屬官員這些人,得到了實際重用。這些人當然不願意看到曹操康複,但是如果沒有曹操,這些人也沒辦法在許都生活得如此安穩,想想當時東歸一路,一個月的路程走了快一年。今日不知明日是生是死,哪像現在,還能睡個安穩覺。因此這些官員雖然不願意見到曹操病好,但是也覺得曹操病好之後,對他們沒有任何壞的影響。

  人永遠就是這樣矛盾。但是真正的矛盾是現在必須麵帶微笑的董承,董承舉步維艱,但是卻不得不走向曹操,曹操特意在自己旁邊留了個位置給董承,赴宴的大臣也認為應該。畢竟董承是國舅,又領著驃騎將軍的名號,地位僅次於曹操,坐曹操旁邊理所應當。

  但是在董承眼中,這如同他生命的倒計時,每走一步,這生命就在不自主地流逝。

  董承來到曹操身旁,兩人一陣寒暄之後,眾人紛紛就坐,酒過三巡,曹操借著酒意看著董承說道:“董國舅,孟德實在對國舅無禮,還請國舅恕罪,恕罪呀。”

  曹操話語一出,眾人大為震驚,董承聽到曹操的話語剛剛拿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董承笑容僵硬地看著曹操說道:“曹司空這是什麽話,曹司空護帝定都於許,南征北戰掃平四方,如此功勞,是董某人做不到的,若沒有曹司空,我等又豈能在這裏安坐享受美食呢?來,我敬司空一杯。”

  董承說著要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時曹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桌案上,宴會剛剛歡悅熱鬧的氛圍瞬間降到冰點,曹操麵無表情地看著董承說道:“董國舅,你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讓你安邦定國平定四方你沒有能耐,既然孤對劉家天下這麽重要,你為什麽派人來刺殺孤呢?”

  董承聽到曹操的話語,手中的酒杯差點拿不住,董承勉強維持臉上的笑容說道:“司空哪裏話,可不要聽別人胡說,讓我們朝臣之間相互猜疑。”

  曹操一甩衣袖,大聲說道:“孤可不是道聽途說,來人啊,把人帶上來。”

  眾人正疑惑不解,這時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汙的人被兩名士兵帶了上來,犯人根本站不起來,隻能趴在地上。

  曹操指著犯人看著董承問道:“國舅,可認識此人?”

  董承這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因為犯人頭發遮麵,根本看不清容貌,因此董承也沒有十足把握,不過剛剛聽到曹操的話,董承現在已經是心都到了嗓子眼。董承僵硬地搖了搖頭。

  曹操見到董承搖頭,大聲問道:“國舅是不認識呢還是沒有看清不敢說呀?”

  曹操起身一把抓著董承的手臂,緩緩說道:“國舅,一定是沒看清吧!來,湊近點看,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等兩人走進犯人,曹操將犯人麵前的頭發撩開,董承看到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董承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