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大事
  曹操聽到於禁的話語微微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張超緩緩說道:“張超,張孟高,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是怎麽樣的?”

  “哼,大不了一死,曹操,你休想我向你求饒,你不過閹宦的養兒孫,醃臢不堪,呸。”

  曹操聽到張超這麽說,拍了拍手一臉平靜地說道:“好,說得好,我曹操自問也不是正人君子,你能這麽說,孤很高興,你既然你都知道你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了,那孤也不再說什麽,不過你猜錯了。”

  張超聽到曹操語氣溫和,一臉詫異地看著曹操說道:“曹操,你這奸雄不會這麽仁慈吧?我張超可是背叛了你,你父親的死還跟我有關不是,你難道這麽大度放了我嗎,你放心,你就算放了我,我也會反咬你一口的。”

  曹操聽到張超這麽說,大笑起來,看著張超雙眼寒光閃過。

  “放了你,孤可沒有打算放了你,我損失這麽多兵馬才打下雍丘,我就算想放了你,那些戰死的士兵孤有何麵目麵對他們的家人,孤說你猜錯了,是你把你死的刑罰猜錯了,孤不僅要殺你,你背叛孤,依照律法,背叛者,當夷滅三族。”

  張超聽到曹操說出“滅三族”的話語,張超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靜,連忙站起身,但是於禁跟樂進早就準備好,在張超起身的一瞬間一把將張超重重地按在地上,張超拚命掙紮,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張超這時沒有了之前那不怕死的表情,一臉沮喪地看著曹操,連忙求情:“孟德兄,曹公,背叛的是我張超一人,你放了我三族親人吧,他們毫不知情呀,曹公,你大恩大德,張超必定結草銜環報答曹公大恩呀,曹公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張超說著,拚命地磕頭,每一次都發出巨大的響聲,曹操看到張超這個樣子,卻依然無動於衷。

  “你背叛孤,你父親不知道,你母親不知道,你妻子不知道?這三人是你最親近的人,他們會不知道嗎。就算事前不知道,呂布進入兗州後難道還不知道,再說了,我殺了你父母的兒子,你妻子的丈夫,你孩子的父親,你兄弟姐妹的兄弟,你認為你的家人會放過我曹操嗎。我為什麽要給自己留下一個這麽大的禍患。孤認為,還是送你一家下黃泉,整整齊齊的好。”

  張超聽到曹操說的話,十分激動,準備用牙齒去咬曹操,於禁跟樂進兩人如同獵鷹捕兔,雙手死死抓著張超的肩膀,張超雖然有咬曹操的心,但是根本碰不到曹操,曹操湊到張超麵前,摸了摸張超額頭的血液,冷笑著說道:“想不到你的血還是熱的,不用感謝孤,你放心,孤要讓你看到你的三族親人,一個個在你麵倒下,然後再斬殺你。拖下去,將張超三族全部抓起來,明日午時校場處斬。”

  這一天,可以說是雍丘最可怕的一天,曹操命於禁帶領部隊對張超三族親人進行抓捕,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傍晚,於禁麵色凝重地來見曹操,曹操這時正跟荀彧和段萍兩人說話商量對策,這段時間,兗州不太平,先是蝗災,接著又打了幾個月的仗,城池破敗,百姓流離失所,需要重新讓兗州恢複生機,這樣,兗州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曹操看到於禁麵色凝重,緩緩問道:“怎麽,抓捕張超三族有難度,還是你不想幹了?”

  曹操知道夷滅三族這種事,很多人都會覺得殘忍,所以曹操也認為於禁是因為看到太多的哭喊求饒,心裏難以忍受才麵色凝重。

  於禁聽到曹操這麽說,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曹操有點不耐煩,回頭看著於禁說道:“堂堂一員將領,說話怎麽這麽扭捏呀,有什麽事快說。”

  於禁雙手抱拳語氣略微有點驚慌地說道:“啟,啟稟主公,張邈死了。”

  曹操本來喝著水,聽到於禁的匯報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由於動作太大,杯中的水都被震了出來,打濕了曹操的衣袖,曹操一臉肅殺之氣看著於禁問道:“你說什麽,張邈死了?臨行前我不是交代過,張邈不準殺,是誰幹的,於禁,你平常治軍嚴整,沒想到你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

  曹操此時如同一頭野獸,要把於禁給生吞了一般看著於禁,荀彧跟段萍這時都看著於禁,兩人感覺曹操這是真的憤怒,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段萍本來想幫於禁說話,但是荀彧一把擋住段萍,微微地搖了搖頭。

  於禁雙手抱拳單膝跪下連忙回答道:“啟稟主公,並非我們的人殺了張邈,是,是張邈的部下自己斬殺了張邈,割下張邈的頭顱,想向主公請罪。”

  “你說什麽,張邈被自己的部下所殺?張邈平常不是最善待部下,他的部下怎麽會。。。。。。”

  荀彧聽到曹操語氣變得緩和,緩緩說道:“主公,這很正常,張邈雖然善待士卒,但是那些士卒的家人卻都在雍丘或者兗州。張邈去找袁術,但是他的士兵們怕主公遷怒於他們家人,他們把這一切都怪罪在張邈張超二人身上,十分合理。士卒想的事很簡單,隻是希望家人安居樂業,如果天下太平,誰願意參軍,而兗州雖然不算富庶,但是之前也算太平,這兩年不到的時間,兗州百姓死的死,走的走,可以說十裏無一人。那些士兵斬殺張邈,這也想的通了。”

  曹操聽到荀彧這麽說,歎了口氣看著屋外緩緩說道:“唉,張孟卓呀張孟卓,孤可是真心想饒你一命,若你在雍丘,你可能現在還活著,可你自己跑去找袁術,沒想到被自己部下所殺,哈哈哈哈,這就是命呀,躲都躲不掉。”

  曹操突然大笑起來,荀彧打斷曹操:“主公,現在還有一件事,主公需要斟酌。”

  “哦,還有什麽?”

  “張邈的家人。如果張邈在雍丘,主公放了張邈,張邈的家人也一定會得到釋放,但是現在張邈身死,張超被滅三族,張邈的家人現在就十分微妙。”

  曹操聽到荀彧的分析,右手緊緊抓著茶杯,仿佛要把茶杯給捏碎了一般,三人看到曹操手上的動作,都不敢再做聲。

  曹操思考了許久,段萍注意到曹操的手漸漸鬆開,曹操緩緩說道:“張邈,你可真是給孤留了一個大難題呀,文若以為,張邈的家人應該怎麽處理?”

  “殺,一個不留。”

  荀彧話語一出,段萍都感到意外,這還是那個所謂的君子一般高雅存在的荀彧嗎,剛剛荀彧說的話,連聲音都沒有任何改變,平靜,平靜的如湖水一般,一絲漣漪都沒有。

  段萍一臉詫異地看著荀彧,段萍感覺麵前這個荀彧,仿佛自己第一次認識一樣。

  “君泊,你以為張邈的家人應該如何處理?”

  曹操看著段萍,段萍聽到曹操這麽說,麵露難色,想了許久,大腦中仿佛出現了一個天使一個魔鬼,魔鬼吐著舌頭說道:“殺呀,怕什麽,又不是你自己動手,你難道還要保張邈的家人嗎,你跟他們都不認識。”

  天使一臉慈祥地說道:“救救他們吧,他們雖然不是無辜的,但是罪不至死。”

  天使與魔鬼在段萍腦中不停爭吵,不過天使是一種本性,魔鬼卻能讀到人性最脆弱的一麵,魔鬼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曆史上可是有記載,曹操攻打下雍丘,斬殺張邈家人及張超三族,曆史你是改變不了的。”

  段萍想到這,已經有了答案,看著曹操,嘴唇動了動,許久,段萍才說出話:“主公這時放了張邈的家人,天下人也不會說主公你是好人,既然都殺了,何必又當婊子又立貞節牌坊呢!”

  曹操等人聽到段萍最後一句話,都大感意外。

  曹操重複著段萍剛剛那句話,細細品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段萍說道:“君泊這個比喻十分恰當,雖然話糙了點,不過在理,我曹操都把張超三族夷滅,張邈雖然不是孤所殺,但是也是因為孤而死,張邈的家人就算放了,也不會對孤感恩戴德,孤不需要那些什麽仁義虛名,好,孤這次就做個“好人”,讓張邈張超全家在陰曹地府裏麵團聚。於禁,把張邈的家人也抓起來,明日一並處斬。”

  “喏!”

  於禁聽到曹操這麽說,連忙應答,起身離開,曹操一臉殺氣看著於禁離開,又看了看荀彧跟段萍,荀彧緩緩站起身說道:“主公,夜深了,不如我們明日再做討論?”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荀彧朝段萍使了使眼色,段萍連忙起身,向曹操行禮告退,走到門邊,段萍餘光看到曹操麵容疲憊跟剛剛殺氣騰騰的樣子判若兩人。

  。。。。。。

  眾人回到濮陽一段時間,這是難得的安穩時候,荀彧程昱曹仁夏侯惇等人各司其職,兗州雖然沒有恢複到幾年前安穩的景象,但是百姓至少不用流離失所。

  曹操難得可以與自己的孩子玩耍嬉戲,一天荀彧神色匆匆地來到曹操麵前,十分激動地說道:“主公,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