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碰瓷陷害
  段萍想到這裏,隻見躺在地上的男人接連發出哀嚎,段萍連忙安慰道:“誒,哥們,你沒事吧,剛剛我們這邊隻是輕輕推了你一下,你傷的很嚴重嗎,我們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段萍一臉驚惶地看著躺在地上一直翻動身體的男人,段萍示意張五將這個男人扶起來,倒不是段萍怕什麽,隻是現在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人言可畏,段萍來自未來,對這種碰瓷的情況都是十分了解的。

  正當張五準備扶起男人的時候,男人驚慌地大叫起來:“救命呀,殺人了,殺人了。”

  張五聽到男人這麽一喊,剛剛伸出的雙手被嚇得直接收了回來,段萍聽到男人這麽說,一臉慌張地說道:“誒誒誒,這位哥們,你不要亂說呀,我們是扶你去看大夫,你怎麽亂叫,誰殺人呀!”

  “誰殺人,誰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行凶殺人。”

  突然一陣嚴厲的聲音穿過人群,段萍聽到這個聲音,心都涼了半截,隻見陳宮撥開人群緩緩來到段萍麵前,陳宮微微看了看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又看了看段萍,冷冷一笑緩緩說道:“好啊,段先生身為曹將軍麾下謀士,當街行凶,不把朝廷法紀放在眼裏嗎?是段先生大膽,還是說曹操他大膽到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了?”

  段萍看到陳宮心中已經有不好的預感,當聽到陳宮這麽說,段萍一臉慌張地說道:“這陳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誒,我什麽時候當街行凶了,我是看這人摔倒在地上,準備扶這位老兄去看大夫,然後這老兄就大叫殺人,誒,在場這麽多人,大家我說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圍觀的人很多都點了點頭,陳宮看到眾人點頭,心中對段萍剛剛的行為略感詫異,陳宮也不慌張,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段萍問道:“哦,原來段先生是古道熱腸,對了那麽此人是怎麽摔倒在地上的?”

  段萍正準備說,但是突然語塞,陳宮此時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著段萍冷笑一聲說道:“段先生回答不出來,不如讓陳宮幫你回答,是你手下仆從,將此人推倒在地,而原因更加可恨,隻是因為這個可憐的難民因為肚子餓,走路跌跌撞撞衝撞了段先生,就慘遭橫禍,惡徒狗仗人勢,不把百姓生命放在眼裏,段先生你身為此廝主人,應該罪加一等。”

  段萍聽到陳宮就像連珠炮似的一口氣不僅說完事情來龍去脈,還直接給自己定了罪,段萍指著陳宮結結巴巴地說道:“喂喂喂,陳大人,你屬八戒的吧,這耙亂打,什麽惡徒傷人呀,是這人撞了我倆,張五不過輕輕推了一把這人,這人就摔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真的是輕輕的。誒,再說了,你說我們傷人,證據呢?”

  陳宮冷笑一聲說道:“證據,陳某剛剛雖然沒有看清整件事,但是在場這麽多人,大家難道都沒有看清嗎?”

  這時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這個聲音如同點燃火藥桶的一顆火星,很多許多人都指證剛剛的確是張五將男人推了一把,然後男人就摔倒在地,段萍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自己就算身上長了無數張嘴也不可能解釋清楚。

  段萍大聲說道:“停,各位眼見未必屬實,這人這麽痛苦,陳大人又說我們傷人在先,那麽我們現在扶他去大夫那裏,陳大人不放心可以隨行,讓大夫看看這人傷到哪裏了。”

  段萍說著示意張五去扶男人,陳宮見狀瞬間擋在男人跟段萍張五之間,陳宮一臉嚴肅地說道:“段先生說的真簡單,這裏是濮陽,曹孟德大軍駐紮,段先生是孟德麾下謀士,段先生說這人沒事,我看也沒有哪個大夫敢說此人有事吧。”

  段萍聽到陳宮這麽說,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宮,陳宮多番阻撓傻子也知道陳宮其實就是導演這出碰瓷戲的幕後黑手,段萍還沒反應過來,陳宮一把抓住段萍拖著段萍就走,周圍的人也逐漸聚攏,將張五跟段萍押送到縣衙。

  大街上的鬧劇很快傳到荀彧耳中,荀彧此時正跟曹洪兩人聊天,曹洪這次沒有隨大軍出征匡亭,曹洪心中總有遺憾,因此荀彧段萍兩人一回來曹洪本來打算去找段萍,畢竟段萍說話隨意,不像荀彧說話都是再三思考,可是段萍感染風寒,曹洪才來找荀彧詢問前方的事情。

  荀彧聽到下人報告濮陽大街上的事情,荀彧一時驚訝,手中的茶杯都摔在地上,曹洪聽到下人的報告,大罵道:“陳宮這是擺明了要陷害段先生嘛,他們現在人在哪裏,我帶一隊人馬直接把段先生給救回來。”

  曹洪正準備行動,荀彧連忙阻止曹洪,荀彧想了想,雙手抱拳臉色凝重地看著曹洪說道:“洪將軍,此事茲事體大,我們不能妄動,諒那陳宮也不敢馬上對君泊作出什麽不利的事,洪將軍請你立刻修書一封送往前線主公處,請主公馬上回濮陽,我去請教一下誌才,洪將軍,你如果貿然去救君泊,不僅救不了君泊,可能還會害了主公。”

  曹洪聽到荀彧這麽說,曹洪又不是傻子。雖然沒有看清楚這裏麵的門道,但是曹洪也猜到這件事肯定不簡單,要不然那陳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陷害段萍。

  曹洪點了點頭,與荀彧立刻分頭行事。荀彧來到戲謷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得到戲謷的回應,荀彧才推門進入房間,戲謷最近身體狀況大好,已經可以自己下床,隻是不能見風,但是戲謷十分高興,畢竟躺在床上仿佛命不久矣,但是現在至少自己可以下床,戲謷感覺自己生命在燃燒一樣。

  戲謷看到荀彧進來神色焦慮,戲謷似乎猜到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戲謷見荀彧一個人來見自己,戲謷已經猜到段萍出了事。

  戲謷連忙問道:“文若兄,是否君泊兄遇到大麻煩了?”

  荀彧聽到戲謷把自己還沒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連忙點頭說道:“不錯,君泊在濮陽大街上被陳宮陷害,陳宮說君泊在光天化日之下傷人,我聽回來下人報告,陳宮似乎把這個情況還跟主公聯係起來,處理稍有不慎,恐怕主公名聲盡毀不說,更嚴重的是主公會丟失民心,到時候別說兗州沒有主公立足之地,恐怕天下都再難容下主公,文若才智短缺,特來請教誌才。”

  戲謷聽完荀彧簡單的描述便感到這件事大大的不妙,戲謷想了想說道:“現在我們十分被動,不過有一件事我們必須馬上做,文若兄立刻趕往大牢,避免君泊出現什麽意外。”

  荀彧聽到戲謷說得如此嚴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告辭帶著幾個人直奔濮陽縣衙大牢,荀彧平常給別人都是謙謙有禮,說話走路都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這時的荀彧,認識的人如果見到荀彧在大街上不顧形象地奔跑,恐怕下巴都會掉到地上。

  荀彧來到縣衙大牢,氣息都沒有平複,便讓獄卒帶著自己去見段萍,來到牢房前,荀彧見段萍安然無恙,荀彧才鬆了口氣,叫了聲段萍,段萍聽到聲音,此時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在這牢房發黴潮濕的味道襯托下顯得格外突出,段萍回頭看到荀彧,一下來到牢房邊,一臉無辜地說道。

  “哎呀,老荀,救命呀,我是被冤枉的,那人擺明是碰瓷,這一切都是陳宮做出來的,我是冤枉的,張五明明就是輕輕推了一下那個人,那人就像傷的很重似的不起來,這陳宮說了一大堆話,還不讓我帶那人去見大夫,然後我莫名其妙就被關了進來。”

  荀彧點了點頭,讓獄卒把牢房門打開,獄卒聽到荀彧這麽說一時猶豫,荀彧怒火中燒,瞪著獄卒說道:“怎麽,小小獄卒連我的命令都敢不聽,是不是要我請曹將軍親自來才管用呀?”

  段萍聽到荀彧發火,都覺得不可思議,心想:“這可是真正的君子,原來君子還會發火,但發火也很文雅。”

  獄卒聽到荀彧這麽說,嚇得麵如土灰,獄卒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陳宮的聲音傳來:“不能開!”

  獄卒聽到陳宮的聲音如釋重負,站到一邊,荀彧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宮,此時荀彧也沒有向陳宮行禮,荀彧緩步來到陳宮麵前緩緩問道:“敢問陳大人,為何不能放,君泊所犯何事?”

  “原來荀司馬還不知道,段萍在濮陽大街縱容仆從傷人,這廝仗著曹操在背後撐腰,就罔顧法紀,濮陽大街上很多人都親眼所見,荀司馬,這個時候你要是把他帶出濮陽大牢,我想濮陽的百姓會覺得曹操做人做事偏袒徇私,到時候民心離散,荀司馬是想為了這麽一個人害曹將軍嗎?”

  荀彧聽到陳宮這麽說,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說道:“陳大人思慮周全,不過君泊畢竟是曹將軍麾下重要謀士,君泊立功無數,現在事情究竟怎麽樣,還沒查清,因此文若在想,在曹將軍還沒回來之前,將君泊關押在曹將軍府邸,等曹將軍回濮陽,曹將軍自會審問,除非陳大人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