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後的機會（一）
這次大事小事一塊，把家底都掏空了，蘇桃隻能更加勤快。
第二天一早，她挑著東西去縣城擺攤。
見蘇桃這麽些天沒來，鋼鐵廠的人一見到她就抱怨個不停。
“你說你這女同誌咋回事？賣了好吃的養刁了咱的胃，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咋，是覺得你手藝好，咱就非吃你的東西不可了？
嘿，你別說，還真是非你這口不可。”
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有的幹脆就在邊上蹲下吃，方便吃不夠再買。
有的人邊吃，邊給蘇桃出主意。
“女同誌，你看你生意這麽好，不如在咱這附近開個小吃店，吃食豐富點兒，生意肯定差不了。”
“是啊！別的不說，就咱這廠裏都能養活你這小吃店。
再說了，咱這兒離縣醫院也不遠，醫院裏人可不少。”
蘇桃心裏動了動，把這話放心裏了。
賣完東西，剛準備收攤，就見老院長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快，給我整口吃的，我快餓死了。”
蘇桃利落的下了一把麵條，澆上熱騰騰的鹵湯，再擺上一碟鹵味。
老院長二話不說，蹲下幾口就把麵吃的湯都不剩，又把碗遞給蘇桃。
“還有嗎？”
蘇桃點頭：“有……”
麻溜的又是一大碗麵。
“爺爺，咱慢點吃，別吃傷了胃。”
一轉頭的功夫，一碗麵又沒了，蘇桃著實有些吃驚，不知道老院長這是咋了。
以前雖然老院長也愛吃，但沒這麽猛吃過，這是餓了多久了？
兩碗麵和一碟鹵味吃的幹幹淨淨，老院長這才擦了擦嘴。
“你不知道，我差點餓死在山上，這不一下山就急忙來你這兒吃一頓好好補補。”
蘇桃見老院長這神色不像是在說笑，不由皺眉。
“咋？爺爺你去山上幹啥了？咋出事了？”
見蘇桃這焦急的模樣，老院長笑了笑。
“算你有良心，我去山上看我老伴兒了。
回來的路上被困在個山洞裏，要不是一個小姑娘路過，我怕是餓死在山洞裏了。”
蘇桃想起和老院長認識這麽久了，還從來沒聽他提過自己的老伴兒，她想到什麽，抿了抿唇。
“奶奶，不在了？”
老院長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傷感。
“我當年被關進牛棚，那會兒環境艱苦，你奶奶跟著我在這兒吃苦，沒挨兩年就一直留在這兒了。
後來我平反回了首都，又申請調到這縣醫院幹過一段時間的院長，就是想挨你奶奶近點。
可後來年紀大了，首都那邊的醫院更需要我，我就回去了，但每年還是會抽時間來看你奶奶。”
老院長看著蘇桃，露出個慈祥的笑。
“要說，也是咱有緣，爺爺年紀大了，以後怕是不能再來了。
有機會去首都，一定記得去找爺爺，爺爺告訴你地址……”
蘇桃一臉認真，點頭。
“爺爺，回頭我一定去首都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她收好攤子，把剩下的鹵味包好，遞給老院長。
“你這幾天肯定被折騰的不輕，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給你留了豬頭肉和腸頭，你晚上熱熱下碗麵或者買個飯就行。”
老院長收起臉上的傷感，起身拿起東西。
“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我還有點事要辦，等辦完了再去。”
蘇桃沒細問，點了點頭。
送老院長回了醫院，這才挑著東西回家。
老院長拎著鹵味進了醫院，還來不及去換身衣服，就被人攔下了。
王豔豔一臉焦急的看著老院長，擠出一個笑。
“爺爺，你不是說吃頓飯就跟我去救人嗎？咱現在可以走了嗎？”
王豔豔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她知道顧根生已經回家了，所以一直不敢回去。
她現在隻等老院長給顧長樂治好腿，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留下。
到時候，顧長樂總不能再趕她走。
隻要她留下，她有的是機會趕走蘇桃，嫁給顧長樂。
老院長皺眉看著王豔豔，不悅的砸吧了一下嘴。
“叫我老院長，別叫爺爺，我不愛聽。”
王豔豔心裏罵了一萬句，臉上卻隻能賠笑。
“是，是，老院長，咱能走了嗎？”
老院長擺擺手，讓王豔豔在原地等他。
“我這一身泥，你好歹讓我洗一個澡換身衣服。
你要救的人這會兒還沒斷氣，所以不著急這一會兒半會兒。”
王豔豔跺了跺腳，隻能在原地幹瞪眼。
好不容易等老院長洗完澡換了衣服，王豔豔急忙帶著老院長坐上了最後一班去顧家灘的車。
路上，王豔豔看著老院長那油鹽不進的樣子，提醒了一句。
“爺，老院長，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山洞救出來，你可一定要費點心啊！”
老院長瞥了王豔豔一眼，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
“啥叫挾恩圖報，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你放心，我從不欠人情，你救了我，我不會失信。
來，你先跟我說說，你要救的人是個啥情況？我這兒也好有個準備。”
王豔豔咬了咬唇，仔細想了想。
“他長得很高大，模樣也俊……”
老院長越聽越不對味兒，白了王豔豔一眼。
“我是讓你說他是什麽病，誰問你這些？”
王豔豔臉一紅，急忙別開頭。
“他腿摔斷了，站不起來，現在，隻有你能治好他的腿……”
這形容，怎麽就這麽熟悉？
老院長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麽。
下了車，天已經快黑了。
王豔豔鼓起勇氣，帶著老院長往家走。
越走，路就越熟悉，老院長的眉頭跳了跳。
剛進院子，就聽顧根生罵人的聲音。
“水這麽燙，是想燙死我嗎？故意給我找不痛快呢？”
王豔豔不敢見顧根生，隻能帶老院長繞去後院。
“咱從這兒進屋……”
老院長：“……”
你們家的人是有什麽毛病？我是不配從你家正門進？
王豔豔進了後院，示意老院長先等會兒。
她去和王菊仙說一聲，免得待會兒去西屋被王菊仙碰見，給她搗亂。
沒等王豔豔進屋，就見王菊仙一臉不耐煩的端著一盆水走出來。
顧根生自打沒了腿，脾氣那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家橫豎就是挑刺。
王菊仙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可想著還要跟著顧根生去西屋混日子，隻能依著顧根生。
“姑……”
王豔豔上前，還沒說話。
王菊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王豔豔身後的老院長，天還沒黑，所以王菊仙看的十分清楚。
“你是……西屋的老姘頭。”
王菊仙立馬回過神，兩眼放光。
她就說這老頭怎麽這麽熟悉，這不就是她瞧見過的蘇桃的那個姘頭嗎？
第二天一早，她挑著東西去縣城擺攤。
見蘇桃這麽些天沒來，鋼鐵廠的人一見到她就抱怨個不停。
“你說你這女同誌咋回事？賣了好吃的養刁了咱的胃，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咋，是覺得你手藝好，咱就非吃你的東西不可了？
嘿，你別說，還真是非你這口不可。”
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有的幹脆就在邊上蹲下吃，方便吃不夠再買。
有的人邊吃，邊給蘇桃出主意。
“女同誌，你看你生意這麽好，不如在咱這附近開個小吃店，吃食豐富點兒，生意肯定差不了。”
“是啊！別的不說，就咱這廠裏都能養活你這小吃店。
再說了，咱這兒離縣醫院也不遠，醫院裏人可不少。”
蘇桃心裏動了動，把這話放心裏了。
賣完東西，剛準備收攤，就見老院長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快，給我整口吃的，我快餓死了。”
蘇桃利落的下了一把麵條，澆上熱騰騰的鹵湯，再擺上一碟鹵味。
老院長二話不說，蹲下幾口就把麵吃的湯都不剩，又把碗遞給蘇桃。
“還有嗎？”
蘇桃點頭：“有……”
麻溜的又是一大碗麵。
“爺爺，咱慢點吃，別吃傷了胃。”
一轉頭的功夫，一碗麵又沒了，蘇桃著實有些吃驚，不知道老院長這是咋了。
以前雖然老院長也愛吃，但沒這麽猛吃過，這是餓了多久了？
兩碗麵和一碟鹵味吃的幹幹淨淨，老院長這才擦了擦嘴。
“你不知道，我差點餓死在山上，這不一下山就急忙來你這兒吃一頓好好補補。”
蘇桃見老院長這神色不像是在說笑，不由皺眉。
“咋？爺爺你去山上幹啥了？咋出事了？”
見蘇桃這焦急的模樣，老院長笑了笑。
“算你有良心，我去山上看我老伴兒了。
回來的路上被困在個山洞裏，要不是一個小姑娘路過，我怕是餓死在山洞裏了。”
蘇桃想起和老院長認識這麽久了，還從來沒聽他提過自己的老伴兒，她想到什麽，抿了抿唇。
“奶奶，不在了？”
老院長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傷感。
“我當年被關進牛棚，那會兒環境艱苦，你奶奶跟著我在這兒吃苦，沒挨兩年就一直留在這兒了。
後來我平反回了首都，又申請調到這縣醫院幹過一段時間的院長，就是想挨你奶奶近點。
可後來年紀大了，首都那邊的醫院更需要我，我就回去了，但每年還是會抽時間來看你奶奶。”
老院長看著蘇桃，露出個慈祥的笑。
“要說，也是咱有緣，爺爺年紀大了，以後怕是不能再來了。
有機會去首都，一定記得去找爺爺，爺爺告訴你地址……”
蘇桃一臉認真，點頭。
“爺爺，回頭我一定去首都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她收好攤子，把剩下的鹵味包好，遞給老院長。
“你這幾天肯定被折騰的不輕，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給你留了豬頭肉和腸頭，你晚上熱熱下碗麵或者買個飯就行。”
老院長收起臉上的傷感，起身拿起東西。
“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我還有點事要辦，等辦完了再去。”
蘇桃沒細問，點了點頭。
送老院長回了醫院，這才挑著東西回家。
老院長拎著鹵味進了醫院，還來不及去換身衣服，就被人攔下了。
王豔豔一臉焦急的看著老院長，擠出一個笑。
“爺爺，你不是說吃頓飯就跟我去救人嗎？咱現在可以走了嗎？”
王豔豔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她知道顧根生已經回家了，所以一直不敢回去。
她現在隻等老院長給顧長樂治好腿，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留下。
到時候，顧長樂總不能再趕她走。
隻要她留下，她有的是機會趕走蘇桃，嫁給顧長樂。
老院長皺眉看著王豔豔，不悅的砸吧了一下嘴。
“叫我老院長，別叫爺爺，我不愛聽。”
王豔豔心裏罵了一萬句，臉上卻隻能賠笑。
“是，是，老院長，咱能走了嗎？”
老院長擺擺手，讓王豔豔在原地等他。
“我這一身泥，你好歹讓我洗一個澡換身衣服。
你要救的人這會兒還沒斷氣，所以不著急這一會兒半會兒。”
王豔豔跺了跺腳，隻能在原地幹瞪眼。
好不容易等老院長洗完澡換了衣服，王豔豔急忙帶著老院長坐上了最後一班去顧家灘的車。
路上，王豔豔看著老院長那油鹽不進的樣子，提醒了一句。
“爺，老院長，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山洞救出來，你可一定要費點心啊！”
老院長瞥了王豔豔一眼，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
“啥叫挾恩圖報，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你放心，我從不欠人情，你救了我，我不會失信。
來，你先跟我說說，你要救的人是個啥情況？我這兒也好有個準備。”
王豔豔咬了咬唇，仔細想了想。
“他長得很高大，模樣也俊……”
老院長越聽越不對味兒，白了王豔豔一眼。
“我是讓你說他是什麽病，誰問你這些？”
王豔豔臉一紅，急忙別開頭。
“他腿摔斷了，站不起來，現在，隻有你能治好他的腿……”
這形容，怎麽就這麽熟悉？
老院長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麽。
下了車，天已經快黑了。
王豔豔鼓起勇氣，帶著老院長往家走。
越走，路就越熟悉，老院長的眉頭跳了跳。
剛進院子，就聽顧根生罵人的聲音。
“水這麽燙，是想燙死我嗎？故意給我找不痛快呢？”
王豔豔不敢見顧根生，隻能帶老院長繞去後院。
“咱從這兒進屋……”
老院長：“……”
你們家的人是有什麽毛病？我是不配從你家正門進？
王豔豔進了後院，示意老院長先等會兒。
她去和王菊仙說一聲，免得待會兒去西屋被王菊仙碰見，給她搗亂。
沒等王豔豔進屋，就見王菊仙一臉不耐煩的端著一盆水走出來。
顧根生自打沒了腿，脾氣那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家橫豎就是挑刺。
王菊仙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可想著還要跟著顧根生去西屋混日子，隻能依著顧根生。
“姑……”
王豔豔上前，還沒說話。
王菊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王豔豔身後的老院長，天還沒黑，所以王菊仙看的十分清楚。
“你是……西屋的老姘頭。”
王菊仙立馬回過神，兩眼放光。
她就說這老頭怎麽這麽熟悉，這不就是她瞧見過的蘇桃的那個姘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