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記憶中的忠犬和白羽
  身來高貴,不染世俗,不可一世的幽蘭啊。

  這樣的生命,從一開始就是即墨風最為討厭的存在。

  也因此,因為一些前緣舊怨的緣故,即墨風曾千方百計想殺了微生雨這個人。不擇手段隻是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於礙眼了。

  礙眼到,即墨風心知肚明,覺得,自己跟微生雨永遠都不可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直到,他遇見了一個人……

  “死就死吧,她還真是會心甘情願做你微生家的狗。”

  “忠心耿耿到死了也要想辦法耍手段護著你個怪物。”

  即墨風言語譏諷,望著那坐在對麵的雅典的男人時,目光永遠都充滿了刻入髓骨的憎惡。

  你說,一個過的比所有人都幸福的人,卻仍舊能夠得神青睞有加,為他死去。

  這天道,真是不公!

  “如果這就是即墨家拿出的誠意,那麽……,恐怕連街邊的乞丐也打動不了。”

  微生雨身邊的助理袁靜是個幹練利落的女人,由家族一手提拔,處事方式手段絕不遜色於前任家主身邊自動辭職後失蹤的那個文彥。

  “今日的談約就到此結束吧。家主,老夫人今日在優然無垢訂座請您過去。”

  “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

  助理抿唇看了看手表,壓製著心底焦急的情緒等著座位上的家主親自發話。

  “她,是誰?”

  矜貴的男人抬起眼來,說話了。

  隻是這第一句便是疑問,袁靜旁邊候著聽見時心裏一咯噔。

  微生家秘幸,或許也算不得什麽秘密。

  微生家主六年前遇難失去過記憶,那丟失的記憶不是一月、一年,而是,一個人。

  失去關於一個人的全部記憶,這個人究竟是誰?

  上一任文助理或可知情,隻是,貴族糾葛,袁靜沒有那麽多的好奇心,也並不想知道這當中的事情。

  “家主,時間不早了,再不走,您就要遲到”

  袁靜不耐的勸說,可下一秒。

  猝不及防的槍響,意外發生時,袁靜啞著喉嚨睜大眼睛失聲說不出一個字,隻能驚魂未定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嗬~”

  “愚蠢的女人,微生雨,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

  罪魁禍首即墨風猖狂冷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善。

  “看你這助理,唧唧歪歪不停實在是吵死人了。舉手之勞,不過,你看,你又死不了,所以也不用惱火。”

  即墨風腳踩著椅子,慵懶迷魅地支著自個兒迷人的側臉,黑色的手.槍在他指尖轉動。

  明明是風度翩翩的男人,落在袁靜眼底,卻比奪人性命的閻王爺一般。

  “與其,一遍遍逮著人問“她”是誰?”

  “微生雨,你手裏的回回保你狗命的東西,不就是她的?”

  白羽浮空逸落著紅色的微光,靜靜擋在那矜貴的男人麵前,為他隔絕一切傷害。

  “聽說北海遊艇那次事情過後,回頭你腦袋出了點問題。”

  意涵悲憫可憐的目光,有時候,即墨風還真挺想同情下微生雨這個怪物。畢竟,比起他來說,微生雨卻是永遠困於家族得不到自由的傀儡。

  “不過你微生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個徹頭徹尾不要臉的東西。”

  “一根保命的毛落在了自己手邊,因為順手撿了起來,就信口雌黃說是你微生家祖傳的秘寶?”

  即墨風想著說著忍不住笑起來,“因為自己是個長毛的怪物。就理所當然的覺得這世界上所有毛都是你家掉的,也真是夠不要臉。”

  不管微生雨如何,微生家族尤其是那個叫武清河的女人。

  因為白景月的存在,害怕威脅動搖到自己冷若冰霜高高在上兒子,微生家唯一家主。

  便要不擇手段的抹去一個人的痕跡。

  先是那個蠢貨文彥,再狠下心把自己的二兒子遠送國外,再就是……他。

  “巧言令色、唯利是圖的母親,渾水摸魚的助理。微生雨,就憑如今的你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可真是可憐。”

  “不過,你找我算找對了。”

  武清河越是不想微生雨想起白景月,即墨風就越樂意助微生雨一臂之力。

  為這京城盤根錯節的偉大家族帶去腐朽之火,這或許是種難言的惡趣味,但,勝在他高興。

  即墨風起身甩給微生雨一個銀色的小盒子,裏麵是個硬盤,裝著微生雨追尋的真相。

  “自己看吧,有些話,我就算事無巨細想跟你說也張不開嘴,有心無力。”

  “這世界,有的時候詭秘的還挺感人,比如你,比如我,比如,她……”

  在很多人未知的領悟,潛藏的神秘的一切,如何令人向往,又令人恐懼?

  即墨風今天來約見微生雨就是為了解決白景月的事。除此以外,從會議室出來的即墨風眯眼彈指撣了撣手裏的支票。

  當年遊艇一事他遭受的損失總算是擱要回來了。

  六年,這筆賬,時間真是夠久了。

  而得到答案的微生雨,冷漠寡言地命令助理拿來了電腦。

  等到視頻播放的那一刻,麵對屏幕中的那個人……

  “家,家主?”

  視頻時間不長,剛好,是遊艇上的一段。這期間,袁靜掐著時間的進來看祂們家主。

  丟失記憶的片段被尋回,袁靜擔心不過地想到睿智的家主萬一有事,可能要提前跟老夫人報備一聲。可出乎意料的,袁靜看見的依舊是跟往常一模一樣的家主。

  桌上的電腦已經被合了起來,擺放的正正的,而家主微生雨依舊雅正如鬆,坐在桌邊。

  “今天發生的事不用跟母親那邊匯報。”

  “嗯?好的,家主。”

  語氣也沒有變化,聽起來還是和平時一樣無波無瀾,宛同死水。

  袁靜放心了。

  繼續輔佐家主著手處理家族事務之餘還不忘提醒家主赴約。

  畢竟,老夫人看似和藹可親,實則,也是個不好招惹的女強人。

  一年、兩年、三年……

  時間的流逝有時候會變得毫無意義。

  “你說什麽?!”

  病房在,雍容大雅的女人失了風度,控製不住地大聲吵鬧。

  “我兒子才不過三十七歲,正值壯年,怎麽可能器官衰竭?!”

  “他還是個……”

  女人突然湮聲,她的孩子是個半妖,怎麽可能會死。

  乍聞之下,原本就雙鬢斑白的武清河,在短短幾天時間裏就愈發顯露出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