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重繡錦花(三十六)
  “姐姐你認識棠哥哥?”

  “嘛,勉強算是認識吧

  “小白……姐”

  微生棠看見鳴白月,眼中雀躍,也多了束光。

  “有意識就好,我們走吧”

  “嗯”

  “宿主小心!”

  本來以為一切完結,沒曾想,還有人暗地裏放冷槍!?

  所幸鳴白月反應的很快,沒放鬆警惕,一掌拍倒微生棠,隨後劃破掌心,鮮血匯聚,引出血陣。

  動作反應訊敏,血色的光芒將對方後來的一顆顆子彈都擋了下來。

  “有趣”

  親眼見到這種神奇的景象,居高臨下的銀發男人眼裏趣味濃重,像是盯上了有趣的獵物。

  “不知道這樣,你能擋下多少?”

  樓上一圈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們下麵的三個人,這架勢,是打算把人射成馬蜂窩?!

  “即墨風,你這個瘋子”

  “你放他們倆走,我留下”

  即墨風是衝著微生雨來的,這一點微生棠很清楚。

  但他更清楚,這麽多年即墨風早就是個不折不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小白姐和芝璿留在這兒隻會白白犧牲。

  微生棠想的簡單,自我犧牲,以成大義?

  鳴白月抬手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留下做什麽。送人頭?”

  “遇事兒拜托多動動腦子,不要蠢到單蠢不自知,好不?”

  這種沒啥腦子的天道擇定人也太難伺候了,這天道也是,選誰不好偏偏挑中半桶水的微生棠?

  “姐姐,棠哥哥本來就不如雨哥哥聰明,你這樣敲他,會不會敲傻?”

  “林芝璿,你這話說的,太欺負人了”

  “我沒有欺負人”

  “你說我傻!”

  “我是說姐姐會把你敲傻,不是你傻,你怎麽這麽笨哪”

  “你還說我笨?!”

  “你們倆給我閉嘴,再嚷嚷,我把你們兩個的嘴都縫起來”

  鳴白月把兩個人擱一塊兒教訓。

  吵架鬥嘴也不給我看看情況對不對,還吵吵,吵的人頭疼。

  「宿主怎麽辦?你不可能一直這麽放血吧?」

  (那當然不)

  (人類,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

  那個白毛不好對付。鳴白月一眼就看得出來,她手上的血陣還在持續,供血不停,但樓上卻突然不攻擊了。

  是打算等她把血流幹嗎?

  “微生棠,帶著你身邊的孩子往出退”

  粘稠的鮮血在指尖滑落,鳴白月捏訣幻化,血陣的囊括範圍比之前大了一倍。

  “小白姐,我們一起走”

  “當然一起走,聽你這意思,是還想把我丟這兒?做夢呢吧你”鳴白月沒好氣地帶著兩個人往出退。

  “還沒打,就想走?”

  “還想帶走紅花彩雲的拍賣品,小姐這樣的行為可真是失禮”

  銀發男人從二樓樓梯緩緩走下,踩著痛昏的那些人的身體,銀色封麵反射著昏黃的燈光,映著整個人殺氣溢動。

  那扇能進出紅花彩雲的通道大門也哐地鎖死,甕中捉鱉……?

  “小白姐小心,他真是個瘋子,腦殼有問題的那種,逮誰殺誰”

  “棠少爺這話說的”

  “真是要叫人要傷心了”

  “還是小時候的棠少爺可愛,左一口哥哥,右一口哥哥,叫的可真感人”

  嘴上說著感人,銀發男人手裏的子彈可沒有停下。

  鳴白月本身的力量沒有恢複,身邊又沒有可以使用神源,單憑自己的血喚出血陣,對她來說,還真有點兒難抗。

  “我呸,叫你哥哥,我還不如認一頭牲口當大哥”

  “就你現在這樣兒,別說我了,我哥也不見的能認得出你是個什麽玩意兒”

  任何時候,微生棠在鬥嘴上是絕對不會低頭認輸的。所以剛好,對付即墨風起來那叫一個言辭犀利,怎麽能讓對方心裏不舒坦怎麽來。

  鳴白月沒心情關注他們這些事兒,她隻是來救人,天道擇定人的恩怨與她無關。

  “血陣——歸無”

  掌心布滿血液,鳴白月抬手置於門上,大門霎時間出現紅色的裂紋,化為灰燼。

  “走”

  “神奇的力量,真令人驚訝”

  鳴白月帶著人跑遠了,即墨風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神情殺隱,手掌按在側邊門柱上,沾得一手的餘灰。

  “主子,微生家的人沒來,那計劃……”

  婉婉女聲,像是壓著心頭神迷異動。

  說話的是這紅花彩雲明麵兒上的老板娘——零朧,三十歲年紀的女人,愈發成熟美麗迷人,是這舊巷街所有男人的春.夢。

  “照常”

  “是”

  不過兩個字的吩咐,即墨風走了,連著帶走了……女人楚楚的心意。

  大路上,鳴白月開車順路送微生棠和林芝璿回家。

  “小白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家?”

  “對啊姐姐,你就和我們回去吧。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在外麵,萬一那些壞人追來”

  “我還有事兒要忙,送你們倆到微生家的地盤後,我還得去送貨。”

  這糟心的事兒啊,今天耽誤了這麽久,這冰雕還能不能完完整整的送到景區那邊,都說不準。

  等鳴白月“強製”把微生棠這兩個難纏的小破孩兒打發走,又匆匆趕往東景區,到的時候果然是遲了。

  那邊兒的人早下班了不說,鳴白月這一車廂的冰雕也融化模糊,甚至還有磕爛的。

  賠錢、挨批、受處分……

  生存艱難啊!

  回到員工宿舍的鳴白月攤在床上,動都不想動,閉上眼,兩隻手手心的刺痛灼熱感一波一波襲向腦海裏。

  「宿主,你別傷心,麵團子陪著你」

  (沒什麽可傷心的,不過丟個工作而已,回頭再找一個就好了)

  (爭取到在把僅剩的半個月工資花完之前,別餓死就行)

  白景月的身體,今年算上月份也才十七歲。

  京城這地方管的嚴,沒多少人願意招童工,所以鳴白月之前找工作碰了不少壁,還被人騙去了舊巷街那種地方。

  後麵一萬元改了鳴白月的身份證,鳴白月才能找到在這工廠送貨看大門的工作。

  單人單間,雖然晚上會漏點兒風,卻正好合鳴白月的喜好。

  “我早點兒睡,明天就得換地方了,本來還挺喜歡這兒清靜的,可惜了”

  鳴白月說的可惜是什麽一萬元知道,做工作難,找工作更難。

  更別說宿主既要工作又要保護天道擇定人,就更加麻煩。

  宿主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