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們古人啊――――――
  當時,那個司機用他溫和的笑容打消了佛山蕭破天的敵意。

  兩個人隨意地聊了起來。

  那司機知道了蕭破天原來是本地蔬菜批發大戶費翔山的經理人;蕭破天則知道了對方原來是熱-赤大城名頭響當當的縱橫大酒店的後勤主管鄭懷。

  兩個人頓時有了話題的交匯之處。

  蕭破天經理說:“縱橫大酒店的菜物采買太傲慢;起點大酒店的太挑剔;家樂福商場的采買太貪財;萬家來商場的太貪色------不過話說回來,這四家還算不錯,結賬痛快,不壓款。

  其他大大小小的酒樓與商場壓款一個兩個月都是尋常見------”

  蕭破天經理聊了一會兒,不由自主把話題轉向了那兩們絕色美女。

  鄭懷主管趕緊叫停了這個話題,他悄聲說道:“蕭兄弟,那可是我鄭家大小姐,永勝王他老人家的掌上名珠。”

  蕭破天經理嚇得差點跳起來,我的天神啊,這等高貴之人,怎的會來這樣的破舊小店?!

  鄭懷主管苦笑著說:“蕭兄弟,聽說過情懷嗎?”

  “沒有-------”

  “莫不如,我等出去坐那路邊桌,我有好煙請蕭兄弟品嚐。”

  兩人幾乎是勾肩搭背出了小店,坐在了路邊桌上。

  鄭懷主管隨手掏出兩支大紅鷹小雪茄,遞給了蕭破天一支。

  “我的天神,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紅鷹吧,一支要一百馬票?!”

  “用不上,八十足以。”鄭懷主管自豪地說,“這一盒是定遠侯大人上次來這裏隨手賞給我的------”

  蕭破天經理如何能不知定遠侯的名頭,兩人相談甚歡!

  在他們兩個出門聊天的時候,潘亭幽幽地說:“------尋常人可以隨意找到談得來的同伴------”

  鄭秀看了劉子寧一眼,小聲說:“千金易求,癡心漢難找!”

  劉子寧的心裏哆嗦了一下,有些事情看來必須及早說開,拖下去不是辦法------但是,這要他從何談起呢?!

  他們三個人其實都不到二十歲,卻都有著與年紀不相稱的苦楚。

  也許他們是被貌似早熟的老師教壞了?

  彌漫在整個屋內的小提琴名曲,紮爾達什舞曲愈發讓人聽了感傷。

  屋內的其他顧客卻似乎理解不了他們,反而覺得他們都是身份比較高貴的人,連談話都那麽輕聲優雅------隻不過不理解為何能到這般小店子裏來,比這裏豪華之處,整個大城中至少以百數了。

  這個傍晚,漢唐高級中學的室內運動場燈火通明。

  三十六盞一百瓦的電燈泡給室內網球場提供了充足的光源。

  這個室內運動場完全是由電燈照明,而整個剛成立不久的高級中學可以算是熱-赤大城中首先完全使用電力能源的單位之一。

  不是說漢唐集團有多麽看重教育,而是這個所謂的漢唐高級中學隻有兩個小班,學生不過五十人。

  他們是漢唐中學千中選一選出來的。

  薑雪與範偉業一邊兼職整個教育部門的事務,一邊兼職這個人數很少,但是各項建築與設備齊全的學校的工作。

  所謂的教育部門與這個高級中學的辦公樓是一體的。

  這裏的生物、化學和物理實驗室,以及地理、天文館裏的設施相當齊全,已經是盡了漢唐集團的能力所為。

  這裏被定義為大學預習班,兩年後再刷下一半到即將開始建設的漢唐大學――――――也許那時,漢唐集團中的一些各個行業的領軍人物能抽出相當多的時間開始對大學生們進行係統的大學教育。

  單單靠著在實際工作中帶實習生,說實話,那基本上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實用性強大的學徒工,不會有本質的飛躍。

  理論與實踐不可缺一,這是常識。

  薑雪與範偉業這個時候正在有來有往地打著網球,整個室內球場裏可以聽到他們擊打網球的“嘭嘭”聲,看樣子,打球的力度不小。

  張德培穿著運動半截袖和大短褲,脖子上搭著白毛巾坐在那裏看他們比賽。

  現在又到了第三局的賽點,範偉業正在苦苦堅持拖住薑雪。

  張德培不是薑雪老師的對手有理可原,因為張德培離開學校辭去校工前剛學會打網球沒幾天,那時的球拍網還是棕麻編成的,網球場地也還是黃土質的-----後來,他離開學校以後,再也沒有碰過這項運動。

  但是範偉業老師也不是薑雪老師的對手就不應該了。

  當然,他不知道,範偉業老師自從升任了職位後,又兼職漢唐高級中學的教學工作,他借口工作辛苦,早晨不僅不出去鍛煉了,還睡上了懶覺,任由薑雪老師怎麽打電話也不理會。

  最多在有空的時候去香山溪小區裏的健身房裝模作樣地拉幾下子杠,裝做肌肉練習。

  而薑雪老師那才是風雨無阻地帶著她與範偉業老師共同教授的高級中學生們跑早操,而且每天都堅持打半個小時的網球或是羽毛球。

  天神是公平的,付出應該有回報,範偉業老師最後也是輸了。

  薑雪老師放下網球拍笑嘻嘻地跑去淋浴了,她不喜歡別人聞到她身上的汗味。

  範偉業老師剛沮喪地拿著大毛巾奮力擦汗,對張德培說:“我說張德培啊,你球技這樣差,好意思叫這個名字嗎?!

  連我都打不過-----”

  張德培迷糊了一下,怎麽我叫這個名子有錯嗎?!

  “算了,不說那麽多了,還算你有心,離開這麽久了,還想回來看看我們-----可惜你不是我們親自教出的學生,不過也不錯了。

  從你能提出的那些問題看,就說明你的書沒有白看。

  在這個世界,你業餘自學也比別的地方的人專業上學強大。”

  接著兩人一起坐在了柚木地板上聊起了天。

  張德培問了很多事先想好的問題,範偉業老師一邊喝著玻璃珠瓶裝的汽水,一邊都慢慢回答了。

  老師就是老師呀,他的問題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範偉業老師認真地說:“不要什麽知識都要從實用性去考慮――――――嬰兒有什麽用?但是他以後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也別怕學到了什麽屠龍之術,那個故事我聽過,真是傻逼啊,就算世上無龍,他學的東西可不可以用來斬蛇殺鱷魚?最差用來殺狗可不可以?!編這個故事的人不太明白一點,知識是具有遷移性的!

  你們古人就是這樣,隻在乎知識的實用性,太功利了,所以呀,理工科原理基本為零!”

  什麽叫我們古人?!

  張德培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