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非往事
  那個時候,按照南非地區的建設計劃,他們先要在河口地區建一個簡易的碼頭,以方便設備和貨物的下擺。

  至於人員,則都是劃行交通艇上岸,本來就沒有多少距離的。

  所有的船上都是緊張而有序的情景,許多人都在走去的忙著。

  不時就聽到水手高喊,降帆了!

  然後就聽到中“唰楞楞”、“轟”的落帆聲,巨大的船帆轟然落下……由於事先的高聲警告,沒有人會受傷的。

  先前的經曆讓他們膽戰心驚……

  他們來的時候,海域上的整個天空都是烏雲密蔽,連綿不斷,根本看不見藍天和太陽!

  猛烈的西風使勁吹,一個個渦旋狀雲係向著東方飛馳,盡管水手們都是見時多廣的人,但是這也讓所有人的心靈都倍受壓仰!

  海麵上奔騰咆哮的巨浪不時與船頭和船舷碰撞,發出的陣陣吼聲……水手們奮力調整著船帆,努力去迎合著狂風,以期得到上天最大的動力!

  舵手早已經換成了三人操縱,經驗非富的船長居中操縱,他們合力轉動圓舵,在起伏不絕的海浪中保持自己的方向!

  他們每一個的手背都已經變得青紫了……但是沒有人在意……連白皮們的商船都能通過這裏來台灣經商,他們更能做到了。

  迎風繃緊的帆索發出嗡嗡聲,迎風飽滿的船帆發出嘭嘭聲,它們是在為水手們的高喊聲伴奏嘛?!

  “準備迎風轉!”

  “航向近迎風……二三四帆準備側受風!”?

  “一五順風帆……放!”

  我的天神啊,這個地方的海麵上竟然能看到有三種不同的海浪!

  那第一種海浪是前部猶如懸崖峭壁,後部則像緩緩的山坡的巨浪,它的波高在五丈左右;第二種是渦旋風引起的旋轉浪,有時能形成直徑達十幾丈的渦流浪……當這兩種海浪疊加在一起時,海況就更加惡劣,而且這裏還有一股很強的沿岸洋流,當兩種浪與洋流相遇時,整個海麵如同開鍋似的翻滾起來,形成了第三種樣式的海浪!

  盡管在南海時早就見過更高更大的海浪,但是,同時能有三種不同樣式的海浪並存,大家卻沒有見過……這不能不讓船上的人們有些緊張!

  死死控製住圓舵,讓海船遠離海岸,但是又能保持能看到它的距離……最終,他們平安到達了。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因為除了西風的風勢仍然很大外,海浪卻平靜下來了。

  海風基本都是海船的朋友,海浪卻是永遠的殺手……

  這個時候,漢唐安保中隊的人員整齊地站在甲板上,中隊長用單筒望遠處觀察著四周。

  唯一可能有埋伏的地方,就是河岸上西北三百米處有一片高矮不一的樹林,其它地方都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叢,間雜各色的野花從草叢中努力挺出自己的美麗。

  其實河邊還有厚厚的蘆葦,但是絕不可能有埋伏,因為是他們的船靠近時,那裏麵才有無數水鳥飛出。

  這個時候,中隊長看到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了一群帶角的羚羊,他們悠閑在樹叢邊閑走,有時還立起身上,吃幾口樹上的葉子!

  這裏方圓十幾裏地,目光所及之處無人。

  中隊長揮揮手,高聲叫道:“好啦,我的隊員們,我們將是第一支踏上這片美麗土地的軍隊,我們要保護我們公民的一切安全,出發!!”

  船上不斷地吊下衝鋒舟,隊員們順著爬行繩索陸續下落,然後開始奮力向海岸方向劃著。

  因為種種原因,他們沒有加外掛式柴油螺旋槳,但是這不足百米的距離,劃幾下就到了。

  中隊長在船上舉著電池喇叭高聲命令:“一小隊,去樹林看看;二三小隊呈散兵線往北和東北方向巡視五公裏後停止------”

  中隊長是全隊中最後登上的河岸的一個,他習慣性地跺了跺腳,小鯨魚皮戰鬥靴子在鬆軟的沙灘上根本發不出聲音。

  但是從那一刻開始,這裏將接受漢唐集團法律的管治,這是毫無疑問的。

  曾雞米總經理重新看了看手裏的各種水文和環境資料------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從那時開始,一切都要又看實際狀況了。

  他對身邊的朋友啃狗說:“我們潘家集團虧了------這個工程,應該派出一半技術員,一半工人,剩下的都是新手才是最合理的人員配比。

  結果把集團裏的建築精英都派出來了!”

  “雞米,不能這樣看------潘家集團知道漢唐看重這裏啊,你要是看不明白這一點,你白拿潘家的股份了!”

  潘家集團當年挖人除了高薪外,還有一份股權分紅……

  雞米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有意做給漢唐集團看的,哈哈,等晚上喝酒時再細細商量吧!

  接下來的工程作業實在不值得一提,這裏跟本用不上台灣河口大橋的技術要求,甚至還沒有當初下龍灣煤海鎮煤運碼頭的緊迫性------更沒有婆羅洲東部運煤碼頭的巨大!

  好吧,雞米總經理都沒有去參與河運碼頭的修建指揮。

  還不到八個小時,十五輛大飛輪式及鍋駝機式自走設備,就舒舒服服通過棧橋走上了南非的大陸上。

  接下來幾天的開發建設中,這裏一切都正常且平靜。

  啃狗得意洋洋地跑去指揮著多用途拖拉機開墾菜地,指手劃腳地讓別人給拖拉機後麵接連換開荒犁,圓盤犁,耕整機。

  雞米總經理走過去說:“啃狗,人家幹的很順利吧?”

  他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用你在那裏亂喊亂叫好吧?!

  但是啃狗不理會呢,說:

  “這裏的土質真好啊,我都認為根本不需要加底肥,本來就全是肥沃的衝積腐殖土嘛!”

  “既然這樣好,開墾的工作交給我的手下吧,農活誰都會幹。現在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知道的,我現在暫時負責管理建設工作。”

  “還有比菜地更重要的?!”

  “當然,你帶兩個助手,十四個安保隊員去開普敦地區,地圖上標明那裏有一個白人勞力聚集地,聽說我們已經有商船在那裏多次補給了------那裏治安還可以吧,你現在去招一些白人勞工來,不能讓我們的技術員幹體力活兒!”

  “不用吧,我不需要菜農,他們不會管理的!”

  雞米學著漢唐集團的某個人的動作,一邊摸著自己的大光頭,一邊翻著白眼說:

  “拉倒吧,你的菜地不重要,我們現在壇裝鹹菜還有很多……重要的是要有能會篩河砂,會搬磚頭,扛水泥袋子,挖下水道的勞工!

  你看看,現在占用了我多少優秀工人做這些破事?

  你再看看,水手們都下船幹活了!

  我要為此一天多給他們一百馬票的額外補助,這錢浪費的,潘峰總裁看了報告會把我直接踢大海裏!

  你說說,比不比你的破菜地重要!?

  隻有你我會說荷蘭語!去吧,啃狗,別廢話了!”

  他太了解啃狗這個朋友了,你要是慢慢和他說話,他廢話很多,你要是快說,他一時間說不出什麽,就隻會照作了……

  開普敦地區離這裏五百多公裏,大約一百裏格吧。

  第一艘卸完所有貨物的一千五百噸貨船,帶著一些生活必需品,開始向著那裏航行了。

  貼著海邊走,很容易,三天一夜後,他們順利到達了那裏。

  現在的海況比剛來這裏好多了。

  開普敦碼頭興建後,這裏的商站或者說是聚集地,發展的態勢一直不錯。

  他們剛到這裏來的時候,這裏的土著主要還是南島人,北方的班圖黑人殖民者還沒有正式殖民……他們隻不過憑借自己已經達到了鐵器時代,所以經常跑來欺負這裏的南島土著,搶他們不多的農業莊稼。

  沒辦法,那時這裏的土著南島人還處於石器階段,好幾代差距呢。

  但是班圖黑人也不是時常來,因為每次的所獲都不是太多。

  石器水平的種植技術,能種出多少產出?!

  當第一批荷蘭人來了後,他們教會這裏的南島人比較先進的種植方法,還給了他們比較先進的勞動工具,當然,土著南島人是以學徒工的身份存在,大多收獲還是讓荷蘭農夫拿手了。

  後來這裏又接納了各路受排擠的白人到來,但是不管怎麽說吧,大局上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近期,他們竟然發現來這裏補給的商船大都是自稱為漢唐集團的商人所有。

  荷蘭東印度公司在這裏開辦商站主要為了給本公司的商船補給……但是這些年來大家都知道漢唐集團和東印度公司之間有了誤會,好像是因為熱蘭遮城無故開炮打死了漢唐集團的使者後,漢唐集團便占了熱蘭遮城當作賠償。

  後來雙方又有過一些軍事上的爭執,但是東印度公司最後認命了,接受了現實……雙方近年來才開始有了一定的商貿聯係。

  駐開普敦的商部因此同樣給漢唐集團的商人提供補給------這裏的商部也主管當地的治安工作。

  結果在交往中,他們發現漢唐集團的商人們出手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