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一腿
  “行。”劉曉燕點頭,她今天可是要去山裏的,穿這種不實用的鞋子,不透氣,反而是一種負擔。

  鄧惠從廚房裏麵探出頭說道:“乖孫,過來。”

  她煮了個雞蛋。

  劉曉燕搖頭:“奶,我去洗把臉。”

  見孫女去洗臉,鄧惠把雞蛋放入自己的口袋裏。

  劉曉燕洗了臉,刷了牙,把頭發紮起來,拿著鏡子站到門口光線比較好的地方,看著自己的臉。

  皮膚是好點了,好像也瘦了一點點,但還是大臉。

  不知道要怎麽利用青石臼裏的水。

  自從喝了青石臼的水之後,她每一次蹲廁所都能排出一堆發膿發臭的東西來,可見她肚子裏積壓了不少的毒素。

  劉然和張千從房間裏麵出來,張千現在看劉曉燕有一種不太適應的心態。

  劉曉燕倒是喊了一聲:“大嫂。”

  他們倆夫妻不承認,劉曉燕也沒打算逼他們承認。

  早餐粥大家都說沒昨晚那麽好喝了。

  劉曉燕:“媽,這是因為昨晚煮的粥用的是你昨天喝的那種泉水,早上沒有了。”

  陳吉:“哦,難怪不一樣。”

  鄧惠:“什麽水?”

  “奶,我煮粥時倒的那杯壺水。”

  早上她起來的時候,她奶奶的粥已經快熬好了。

  青石臼的事不能說,她這麽說是為了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出去,“好喝,那我今天再去裝點泉水。”

  鄧惠心疼了:“你是女孩子,怎麽能做這種事?”

  “奶,沒事的,我可以。”

  “你是女孩子哪有那麽大的力氣。”

  “奶,我會量力而為,能裝多少就裝多少,拿不動我就不拿了,奶好不好?”

  “你要自己量力而為,不要亂跑。”劉億說道,有些事,他是願意讓女兒嚐試的,特別是那天,女兒突然救了一個小孩子。

  “但是……”劉億又說道:“危險的地方絕對不能去,中午一到,馬上要回來。”

  “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好安全的。”

  最後,劉曉燕帶著她的水壺,抓起桌子上一塊餅。

  鄧惠把雞蛋偷偷塞入她的口袋裏,劉曉燕原本想拒絕的,想到了陸圳剛做過手術,並沒有拒絕她奶奶。

  祖孫倆的行為落在張千的眼裏,張千垂下了眸子,對劉曉燕那一點點改觀又消失了,說什麽會想辦法找肉,找了多久了,肉在哪裏?

  劉曉燕並沒有管後麵的人怎麽想,她麻溜的想出去,背起一個小竹婁就要出去。陳吉喊住了她:“你背那個怎麽裝水?”

  劉曉燕這才怔了一下,裝得太不像樣了。

  她趕緊指著門邊一隻木桶說道:“我要拿那個。”

  “木桶太重了,裝不了多少水。”

  劉曉燕:“家裏有瓶子嗎?”

  這個時候,哪裏有瓶子哦。

  鄧惠說道:“奶有一隻塑料桶,你帶去吧,但是不能摔,摔了就壞了。”

  家裏就隻有一隻塑料桶,鄧惠很愛護。

  劉曉燕:“知道了。”

  ……

  劉夢然在門口晾衣服的動作一頓,接著把她二妹喊過來:“夢想,你把衣服晾上去。”

  “大姐,你要去哪?”

  “別管那麽多。”

  劉夢然並沒有管自己的妹妹,而是在見到劉曉燕後,就想跟上她。

  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劉曉燕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衣服穿在身上,這裏一堆肉,那裏一堆肉,感覺麵料特別擁擠,現在她看劉曉燕,那些布料竟然有一種飄逸的感覺,對,就是飄逸!

  劉夢然猛的一驚。

  而且最近劉曉燕對她的態度真的太不一樣了,她要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劉曉燕走得快,劉夢然在後麵跟得氣喘籲籲。

  她沒能追上劉曉燕,但是劉曉燕所走的方向是村裏偏僻的地方,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噢,不對,那裏住著一個人。

  陸圳就住在那個方向,難道劉曉燕真的跟陸圳有一腿了?

  如果是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

  她扶著竹子大口所喘著氣,沒再追著劉曉燕。

  劉曉燕早就知道劉夢然在跟著她,要是找她的話,劉夢然跟不上,一定會開口喊她的,但,不止沒有,劉夢然的動作還令劉曉燕費解。

  從一開始,劉夢然的對她非常好,但是事實上,劉曉燕覺得好像是相反的。

  很快走到了陸圳的門口,劉曉燕這才看到,昨天晚上沒發現的東西。

  那幾斷蛇身,就被陸圳掛在層外麵。

  劉曉燕隻像征性的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了。

  陸圳還躺在床上。

  他早上很早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動了動,沒感覺到疼,但他沒選擇下床,心裏隱隱有個奇怪的聲音,讓他等等看。

  等什麽呢?

  此時見到劉曉燕的時候,陸圳的心震了一下,他真的在等她!

  劉曉燕見陸圳看著自己,便問道:“你沒動吧。”

  “沒有。”

  “那就好,感覺到疼嗎?”

  陸圳搖頭。

  “不疼就對了,我給你換藥。”

  劉曉燕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雞蛋,塞在陸圳政的手裏,“先吃個雞蛋對付一下。”她又攤開手絹,把從家裏帶出來的餅放在他麵前。

  陸圳意外的看著劉曉燕。

  劉曉燕:“你不用奇怪啊,你的腳這樣,我是醫治你的腳的,我的目的,就是讓你腳快點好起來,你要是為了一口吃的,影響到腳的複原,到時候,影響我的名聲。”

  劉曉燕覺得沒什麽,陸圳幫過她,她治他的腳,算是還他人情了。

  雞蛋和餅以及水壺都塞在陸圳的手裏,陸圳第一次感覺有內心有種溫暖的感覺。

  看劉曉燕的眼神更複雜了。

  劉曉燕:“你快吃吧,我看看怎麽樣了。”

  她彎身,伸手拆開陸圳腿上的紗布,看了一眼說道:“還好,換了藥以後,你可以下床,但是要盡量少動這個傷口,現在如果有輪椅就最好了,沒有條件的話,你就需要拐杖了,你有沒有拐杖?沒有的話我給你做一個。”

  陸圳:“門後有。”

  劉曉燕這才拉開了門,看到門後果然有一支拐杖。

  “你以前做的?”

  “嗯。”陸圳點頭,以前他的腳也會疼痛難忍,走不了,就得依靠拐杖。”

  “手藝不錯。”

  “嗯。”陸圳也沒有謙虛。

  劉曉燕把陸圳扶起來說道:“今天可以下床,但是盡量要少用到這隻腳,傷口會一天一天好起來,你這隻腳要徹底的好起來,不少於十天。”

  陸圳的腳下了地,看了劉曉燕一眼:“十天?”

  “嗯。”這是她的保守估計。

  以前覺得是半個月,但是,用了青石臼後,她估計可以快幾天。

  想到了陸圳一個人,劉曉燕問道:“中午家裏有吃的吧?”

  陸圳感覺在劉曉燕的眼裏,自己像是一個無用的低能兒,隻能受別人照顧一樣。

  “有。”

  “你的獵物呢?”

  “存起來了。”

  劉曉燕看了一圈,就是沒發現,存哪了?

  她不是想吃,純粹就是好奇心,陸圳這個地方不大,而且,根本就藏不了東西。

  “怎麽存的?”

  “用鹽封存起來了。”

  這是要做鹹肉!

  “那你中午就吃蛇羹吧。”

  陸圳的眉頭皺了起來,以前在野外訓練的時候,他不是沒吃過,但是銀環蛇還沒真吃過。

  “銀環蛇有劇毒。”陸圳說道。

  劉曉燕回頭白了他一眼說道:“銀環蛇是有巨毒,但是肉沒有毒,你要是不吃,我沒辦法給你送吃的。”

  陸圳想到了她昨天打蛇的樣子,問道:“你怎麽做到打蛇打那麽準確?”

  劉曉燕摸了摸鼻子,“當時太緊張了。”

  見劉曉燕沒打算說,陸圳也沒再問。

  “你試著走一下。”

  劉曉燕要走了,還得看看陸圳的走路方式,不要加重膝蓋的負擔。

  “放心吧,曾經動不了的時候,我也支撐下來了。”

  好吧,論鋼鐵是怎樣形成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

  這些糟心事,劉曉燕就沒再提了。

  她的手往陸圳的肩膀一拍說道:“好好照顧好自己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

  “我去找藥。”

  “不要再去山灣子了。”

  劉曉燕點頭:“放心,我不去。”才怪!

  她走到外麵拿起自己的小竹簍和水桶。

  陸圳:“你等等。”

  “什麽?”

  “外麵的竹架上有一包藥,你帶一點在身上。”

  藥?

  劉曉燕在竹架子上看了看,發現一包硫磺。

  心裏一喜,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可以避蛇!

  “謝謝你了,我拿一點。”劉曉燕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但人已經離開了。

  陸圳看著消失的人影,從瓷壺裏倒了一杯水出來,喝了一口,突然覺得太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