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把黑衣老頭推到了門外，走到了距離五十米遠處的一棵樹下。

  “什麽事，你說吧！”

  黑衣老頭看著他，直截了當的問道：“詩雅是不是你殺的？”

  天殘一愣，“你為什麽這麽問？”

  “能夠將極毒的藥水塗在匕首上，使她化為血水，死無全屍，你是能做到的。”黑衣老頭盡管很悲傷很虛弱，但腦子卻是很清醒。

  天殘淡淡一笑：“你如果有證據，盡管去跟警察說。”

  黑衣老頭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我知道，你恨詩雅，因為你喜歡苗雨思，你為了給苗雨思報仇，所以你殺了她！”

  天殘不滿的皺眉，一手推開了他，“我說過，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也活了大半輩子，麻煩在說話之前，長點腦子，好不好？”

  “天殘，寒丫頭來問我，你知道嗎？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我確實是沒有證據，所以我什麽都沒有說。”黑衣老頭哭了起來，“我知道，詩雅這些年所作所為，確實是該死，但是你為什麽不能留她一個全屍？”

  天殘見他背靠著大樹，哭得跟一個委屈的孩子似的，他的眼神微微的暗了暗，終是什麽也沒有說。

  他隻是背負雙手，迎風而立，在漆黑的夜裏，依然是背影筆挺。

  良久，黑衣老頭的情緒釋放得差不多了，他又道：“天殘，我好難過……”

  天殘還沒有說話時，院子的門被打開來，一聲清脆怡人的聲音傳來了：“師兄……”

  暗淡的燈光下，一個精靈似的美少女，笑意盈盈的站在那兒。

  天殘瘋了一樣朝她衝過去，然後將她拉進院子裏來，“別出來，進屋去等我。”

  “那個人是誰？為什麽一直哭？”天醜仰望著他。

  “我現在就趕他走。”天殘摸了摸她的頭發。

  天醜聽話的回了屋，天殘再次來到了大樹下，黑衣老頭已經停止了哭泣。

  “唉呀，你已經一把年紀了，還騙這種小姑娘？人家成年了沒有？你讓她當你師妹？我怎麽沒有看出來，你這個死老頭子，不正經！”

  天殘聽著他嘲笑自己，也不反駁。

  讓別人誤會慣了，無所謂了。

  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想天醜的身世被揭開。

  “唉，我真是個小醜，原來人世間隻有我一個人這麽癡情，其他的人，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風流多情啊！”黑衣老頭忽然又笑了，“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隻喜歡寒丫頭她媽一個，哪知道家裏的小姑娘，比寒丫頭還年輕……”

  “說完了沒有？”天殘冷著臉斥他。

  黑衣老頭拍拍他的肩膀，“怎麽？你也知道害臊？我去！這是爺孫戀啊！你要請我喝酒！”

  “改天吧！”天殘拍開他的手。

  “說定了。”黑衣老頭伸手指他。

  天殘點頭，“還有，這件事情，別到處亂說。”

  黑衣老頭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明白過來，他爽朗的大笑了起來，“行！我理解，好了，我不會到處說的。”

  他轉身離開時，還在感歎自己才是最癡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