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必須查清楚。

  稍有遺漏，便有可能萬劫不複。

  楚墨淵的眸中，冷意乍現，堅定道：“此事足以禍亂朝綱，決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

  天色擦黑，楚墨淵跟林夢綰去了攬月宮。

  攬月宮中一片清冷之色，縱然身為後妃，不能在宮內設置靈堂，但是齊妃娘娘還是在房內點了白蠟燭，並且把所有喜慶的顏色，都處理的幹幹淨淨。

  楚墨淵跟林夢綰到的時候，齊妃娘娘正癱坐在楚皓寧的牌位前，不斷啜泣。

  她一身素服，披頭散發，對於楚墨淵跟林夢綰的出現，恍然未察。

  宮人們也都眼眸紅腫，整個攬月宮，都沉浸在悲傷地氣氛之中。

  “你們都退下。”

  楚墨淵吩咐一句。

  侍女們不安的看了一眼齊妃娘娘，卻不敢違背楚墨淵的命令。

  如今皇上病重，太子殿下臨朝監國，景王殿下更是戰功赫赫。

  反觀齊妃娘娘，她唯一的兒子卻驟然喪命。

  明眼人都知道，齊妃娘娘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

  她便是再受寵，如今重病的皇上，也不可能再給她任何的榮光。

  更何況，齊妃娘娘現在瘋瘋癲癲，已然將後宮嬪妃的本分棄之不顧，赫然在攬月宮之中設置靈堂。

  皇後娘娘若是想收拾她，現在就能將齊妃娘娘趕出攬月宮。

  懷著這樣的心情，宮人們都退了出去，卻都忍不住在門外張望。

  齊妃娘娘緩緩地抬頭，身體僵硬的看向楚墨淵跟林夢綰。

  她哭了太久，雙眸腫的厲害，眼前的景象也迷迷糊糊，完全看不真切。

  林夢綰看著齊妃娘娘現在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雖然後宮佳麗三千人，可齊妃娘娘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林夢綰每次見到她，都會被驚豔到，甚至曾經林夢綰還悄悄地學習過齊妃娘娘的裝扮。

  可如今麵前的人，哪裏還有昔日的半分風采？

  她頭發淩亂，臉色蠟黃，雙眸又紅又腫，活像是頂著兩個李子。

  就連臉頰，都腫的好像白麵饅頭。

  楚皓寧的死，定然是給了她極大的打擊。

  所以，她才會寫下那封信，想要魚死網破嗎？

  還是說，有人想要嫁禍給齊妃娘娘。

  “你們是來……殺本宮的？”

  因為連日的哭泣，齊妃娘娘的聲音喑啞的厲害。

  林夢綰的心，沉了下去，下意識的看向了楚墨淵。

  齊妃娘娘幹笑了兩聲，“哈哈……動手吧。”

  言畢，她長開了雙臂，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可她的眼角，再次沁出了淚來。

  楚皓寧死了，她在這深宮中，還能有什麽指望？

  死，並不可怕。

  對她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

  可嬪妃自戕，是大罪。

  她不能連累家人。

  如今，楚墨淵來了。

  嗬嗬……

  隻要她死了，就能夠去找寧兒了吧？

  楚墨淵問道：“信上的內容，你還告訴過何人？”

  齊妃娘娘緩緩搖頭，“沒有了。”

  “你用八弟發誓。”

  齊妃娘娘驟然睜開眼睛，悲憤又痛苦的看著楚墨淵，“發誓？！你讓本宮如何發誓？！”

  “寧兒都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啊！”

  “若是本宮發誓，他就能活過來嗎！啊？！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