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手指點在石桌麵上，她在思考。

  之前她一直想的都是糧食，可從未想過晉王真的需要錢。

  堂堂晉王，長公主的兒子，怎麽可能缺錢？

  但是既然戎淵自己承認他需要錢，那麽也就是說，他真的是需要的，而且需要的不是一點點。

  一個王爺，需要那麽多的錢。

  秦瀟瀟的心漏跳了半拍。

  猛然間她想到了西北軍。

  一直以來，有一個問題被自己忽視了。

  皇上忌憚西北軍，如果又會善待西北軍。

  可是西北軍這麽多年來都是兵強馬壯的。

  越強壯，皇上越收不回軍權。

  這裏麵邏輯不對。

  隻有一種可能，西北軍從頭到尾都不是靠皇上養的。

  那麽西北軍的軍款從何出？

  不用問已經呼之欲出了。

  看到秦瀟瀟臉上的了然，戎淵吐出了口氣：“你很聰明。”

  “你們這麽做，怪不得皇上更加忌憚你們。”

  “如果不讓他忌憚，我們早就死了。西北軍曾經的主帥平家，早已家破人亡。”

  平家？

  秦瀟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後道：“是太後的娘家？”

  “是的，當年先皇娶太後，就是為了軍權，他明麵上對太後很好，可是暗地裏卻一直在打擊平家。當年我外曾祖父拚了最後一口氣，一直撐到我母親去了西北，將平家的軍權交給了母親。不然平家軍，西北軍早就完了。”

  戎淵吐了口氣。

  “和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嫁給我也是有風險的，以為注定會被皇上盯著。”

  秦瀟瀟笑了笑：“說你的但是吧。”

  戎淵心中大悅，他就喜歡和這樣聰明的丫頭說話：“但是，就算是你不嫁給我，你們家也已經被盯上的，不僅僅因為米家糧鋪。你也許並不知道你爹有多能耐。”

  秦瀟瀟收起了笑容：“我爹有多能耐我還是知道的。你的意思是皇上再查大通錢莊了？”

  “是。”

  “你也知道我爹是大通錢莊幕後老板之一了？”

  “無意中查到的。”

  “所以你之前說要和我爹談一筆生意，就是這個？”

  戎淵也不再隱瞞，點頭道：“是。”

  “我爹有錢莊，而你有軍隊要養，所以要合作？”

  戎淵眼神中透露出的都是欣賞，看著秦瀟瀟，笑著頷首。

  小姑娘卻不太高興，小臉氣得鼓鼓的。

  戎淵馬上就說道：“我可不是為了錢莊才和你爹求娶你。要知道，我張口求娶你，就是將自己逼到了思路。你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和我合作了。”

  倒也是。

  戎淵見秦瀟瀟臉色有緩和，馬上繼續說道：“如果讓皇上知道大通錢莊與你們家也有關係，一定是吞並。據我所知，大通錢莊有三大暗中的老板，你爹隻是其中之一。而那兩個，連我到現在都查不出來，可見來頭不小。所以如果皇上真的想對大通錢莊出手的話，一定是先對你爹下手，所以你們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支撐。”

  說完，戎淵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道。

  “你若是還是懷疑我的用心，我可以給你寫下保證書，絕不動大通錢莊分毫，隻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