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誠又安慰了蘇情幾分鍾。

  掛了電話，下樓，就見蘇譽山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眉頭皺了皺，走過去關心地喊了聲，“爸”。

  蘇譽山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小半截摁滅在煙灰缸裏。

  淡聲說，“我決定讓秦淑梅離開咱們家了。”

  “為什麽突然讓她離開？”

  蘇致誠詫異地看著蘇譽山。

  他倒不是舍不得秦淑梅。

  相反的，當年若不是因為秦淑梅的原因耽誤了時間。

  他媽媽可能就不會死。

  這件事一直是所有人心裏的痛。

  也是因此，秦淑梅這些年在蘇家的地位，才會連保姆都不如。

  蘇譽山的麵容隔離在吐出的煙圈後。

  他的聲音有些恍惚，“當初秦淑梅一直自責地說都怪她，才害得你們的媽媽慘死。這些年她在咱們家也一直把自己放在傭人的位置，一直是贖罪的形式。特別是對阿情，比對秦綰好了千百倍。”

  “……”

  蘇致誠沒接話。

  隻是聽著蘇譽山說，“我這些天就常想，要不是因為這些年秦淑梅在咱們家，阿情就不會恨上秦綰，可能就不會有她現在的偏激。還有少程，他要是不認識秦綰，可能就……”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

  蘇致誠的眉頭擰著，淡聲說，“爸，少程把阿情拉黑了，我剛打電話問他，他說要專心的調查毀墓的凶手，沒時間應付阿情。”

  蘇譽山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這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片刻的沉寂後。

  他才說，“拉黑就拉黑吧。少程從小就驕傲，他不喜歡阿情，任誰都逼迫不了他。下午的時候，我用秦綰逼他答應一個月後查不出第二種結果，就娶阿情，他生氣了。”

  “可這也不能怪我們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秦綰，人證物證齊全，我們沒有直接報警，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少程和明寒兩人都堅信不是秦綰，你覺得是她嗎？”

  蘇譽山平靜地問。

  蘇致誠的表情僵硬，“我隻看證據，她對阿情有怨氣，這個是真的。”

  “其實我也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不管是不是她，阿情的老公和喜歡的人，都護著她，秦綰那丫頭不簡單。”

  “爸，你之前跟少程談過什麽？”

  蘇致誠突然想起下午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對話。

  蘇譽山自嘲地說，“之前阿情跟少程告白被拒，阿情說要嫁給明寒的時候，我找過少程。”

  “那，少程怎麽說的？”

  蘇致誠一臉驚訝，他之前在國外，根本不知道細節。

  蘇譽山就簡單地說了一遍，當時他和慕少程的談話。

  “我當時也想讓阿情嫁給少程，但少程的態度很堅決，他說除了娶阿情為妻，其他的報恩方式，他都能接受。”

  慕少程的理由很簡單。

  他說不喜歡蘇情，娶她給不了她幸福，才是害她。

  後來，便答應滿足蘇情十個條件，也就是為她做十件事。

  隻要不殺人犯法。

  算是對當年慕奶奶許下的，隻要蘇情想嫁，慕少程就得娶的承諾，做一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