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了什麽狗屎運
  剛抬腳欲走,腳踝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好懸沒給她抓一個跟頭,怎麽甩都甩不掉,她氣憤的回頭怒斥道。

  “放手!”

  “不放,救我,本王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條件。”

  慕容泗用僅剩的一點清醒,對她說道。

  秦若萱真是被他氣笑了,這麽重的傷還能有這樣的氣力,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權衡再三,想到自己的複雜身份,不想被他識破,秦若萱在藥簍中取出一方帕遮住臉,在心裏吐槽了一萬遍,才不甘願的俯下身子。

  大致看一下傷情,嘶,腹部的鮮血還在緩慢的流淌,肩膀下也是很大一片血漬,血呈黑紅色看來還重了毒,而且這兩處傷的不輕,思襯間眼前的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該死的。”

  她暗罵一句,她做不到不出手相救,在說這人還是她倆小包子的親爹呢,她不救好像也太泯滅人性,那樣她還算什麽大夫?更不配行醫了。

  在看下這天黑壓壓的,感覺天空立馬就要落下瓢潑大雨的感覺。

  著手解開男人的衣袍處理傷口,越是著急越是手忙腳亂,眼看天色越來越暗,

  “見鬼,這古代的衣服本就夠複雜,這家夥還偏偏左三層右三層捂的這麽嚴實。”

  氣急敗壞的秦若萱用牙撕扯著衣服,準備將其撕開。

  “撕…”

  衣服猛的撕裂到肚皮,男人精壯的身子暴露眼前,秦若萱看的是直咂舌,好家夥八塊腹肌啊。

  待此時看清傷勢,她心裏也是一驚,腹部有一道幾乎小孩小臂長度的傷口,肩膀一處直接貫穿,看的她是一陣頭皮發麻,這種傷勢維持清醒也是不易,心說這得痛成什麽樣了?

  不過這痛哪比的上她生毛孩子時候的疼,當時秦小閻可是胎位不正,她原本隻想請個有接生經驗的產婆來幫她忙,結果產婆一看她那胎位,那是絕對生不下來會死人的。

  產婆立馬就撒丫子跑了,連接生費都不要了,畢竟在這個時代,但凡有點名氣的產婆,都不會接生出一個死嬰來。

  那樣可是毀自己前程的,那產婆自己跑了也無可厚非,當時她痛的罵娘,那種疼痛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在經曆。

  後來她指揮她的貼身丫鬟,讓她伸手進去把孩子的身體慢慢順過來,她就咬著一根木棍,拚了半條命才把秦小閻給生了下來。

  當時他落地後,她嘴巴裏都是血絲了,由於生產時間太久,她叫的喉嚨都出血了。

  一回想起當年,她也是忍不住抹一把心酸淚,秦小閻是最後出生的,她被折磨的差點死掉,就把倆包子換了順序,讓他當哥姐當妹。

  果然啊出生的時候,他差點要了她一條命,現在長大了還是專門氣她的小包子啊,不過生氣歸生氣,他倆都是她的心頭肉是她的一切。

  罷了,是她欠他們的,小的差點要了她命,大的還等著她救命,抬手將簍中的所有的藥草拿出來,包上衣服的一角用石頭砸碎,給他敷上,又扯了一條布包好傷口。

  此時天色黑的嚇人,秦若萱無奈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靠著自己背他,肯定不可能,放他在這裏就成了野獸的美餐了。

  餘光忽然看到旁邊樹林枯死的一顆小樹,彎腰撿起地上血跡斑斑的長劍,砍了幾根粗一點的樹枝,再把慕容泗身上的外袍撕成條,綁了一個簡易可以拖行的擔架。

  “呼,果然貝爺的節目沒白看啊,野外生存果然得多學習。”

  將慕容泗拖到擔架上,天空開始落下豆大的雨滴,秦若萱抬眼看了看慕容泗衣不蔽體的慘狀,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在他身上。

  亦步亦趁的走了出去,這短短幾分鍾雨就下大了,傾盆大雨,遮蔽了她的視線,她見鬼的竟然迷路了,就怪秦小閻那烏鴉嘴,在她出門的時候說那晦氣的話。

  此時被她咒罵的秦小閻,正在背著小手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院門口一個身穿綠裙的女子,也遙看遠處的路。

  “唉!我就說讓她別去別去,說不聽吧現在可倒好,八成是迷路了,都要下大雨了還要去找那不省心的娘,我的命啊可真是苦。”

  自己抱怨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回房拿了把油紙傘,就準備衝出院子去找秦若萱去,卻被身後的女子叫住。

  “少爺你等等奴婢,讓奴婢跟你一塊兒去找小姐吧。”

  秦小閻一聽,小小的眉頭就是一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柔兒姑姑你走了誰留下來看小暖,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出門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

  蘇柔心裏一酸,便把手裏的油燈給了他。

  “那小少爺,你小心點。”

  秦小閻提著油燈,小小的身子很快沒入黑暗之中,那女子看著這一幕,心中隻有無盡的苦澀。

  像小少爺這樣的年紀,本該在父母懷裏撒嬌呢,小少爺卻硬生生被逼成了一個小大人,就因為生來便沒有父親。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秦若萱當初的貼身丫鬟蘇柔。

  秦小閻一路狂奔,而秦若萱此時還在大山裏,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還是沒能走出去。

  天空雷聲轟隆隆一陣陣響,刺眼的雷電在空中閃現,秦若萱渾身濕透,幾縷濕發貼在額前,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好不狼狽。

  失去方向感的秦若萱,走到一棵樹下,實在是走不動了,這麽大的雨,亂走也不是辦法,隻得坐在休息一下,順便查看一下慕容泗的傷勢。

  掀開衣服本就猙獰的傷口,被雨水泡的泛白,血還是緩慢得流淌,秦若萱柳眉一簇,看起來傷勢越發不容樂觀,若是再不回去治療,怕是會感染低體溫症,這家夥命再硬,怕也會被閻王叫去喝茶。

  突然身體被慕容泗緊緊抱住,秦若萱一下繃緊了身子。

  “萱兒!”

  擔架上的慕容泗夢囈一般,秦若萱一喜這家夥還有意識,連忙拍打他的臉。

  “喂,醒醒,快放開我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慕容泗被她打的頭暈,想盡力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打王爺的臉,奈何眼皮千斤重,眼皮動下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