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她與他,八字相克吧?
  蘇念恩欲哭無淚、悔不當初的是,剛來的時候,去信號塔下還能打出電話。

  現在電話已經打不出去了!

  那座信號塔,就是座廢塔。

  她每天都去守三四次,每次半小時一小時,就等著有一點點信號出現。

  然而,沒有。

  守得她都快絕望了。

  關鍵是,她第一天傻缺的讓薛正、文筱雨他們不要找她,她安全得很!

  這簡直是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艾瑞克的人不靠譜,她本可以等來自己的人。

  現在好,等來一場空。

  蘇念恩坐在矮矮小小的小凳子上,後背靠在牆麵。

  艾瑞克在她身邊立著,簡單的起立、下蹲,他目前還做不到,也是愁人。

  她的喜怒哀樂,他本不想多關注,也警告自己不要多關注。

  可,兩人是真正的朝夕相處,他又怎麽抗拒得了,又怎麽做到不關注?

  他甚至,已不由自主的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動。

  看她情緒不好,他哪裏能置身事外。

  艾瑞克低聲問:

  “你的樣子,好像不開心?”

  艾瑞克這話,直接引燃蘇念恩壓了一肚子的火苗。

  她深呼吸,自願留下來,當初能聯係的時候也是她自己不讓都城那邊過來人的。

  她此刻,隻能說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深呼吸,反複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反複勸服自己。

  但還是咬牙切齒的問:

  “老人家說,至少還得一星期才能離開這裏,你說我開心得起來嗎?”

  艾瑞克抬眸:才一星期?

  “還得辛苦你了,諾拉。”

  蘇念恩虛合著眼睛望向他,深呼吸後,緩緩出聲問:

  “你看起來,好像挺開心?”

  艾瑞克大方坦言:“我需要這個時間休息,我得身體與常人有異。所以,辛苦諾拉小姐了。”

  蘇念恩:“嗬嗬。”

  隨後再問:

  “合作嗎?有項目可合作嗎?”

  艾瑞克直接望向遠方的海平麵,那叫一個公事公辦。

  氣得蘇念恩狠狠跺了下腳。

  她起身,大步離開。

  艾瑞克立馬大聲問:

  “諾拉,你去哪?”

  蘇念恩揚了揚手機,不答。

  但他知道,她是等信號去了,要麽就是啟動車充電。

  電是充得上,但這信號,他一時半會,還不打算讓她等到。

  艾瑞克這幾天,忽然改變了注意。

  他覺得,在這裏沒人打擾,也挺好。

  當然,這確實利於他的康複。

  蘇念恩沒發動車,車子本就沒剩多少油,還得留著離開這裏的。

  至少,要留給她能夠走出落後小漁村、成功接上外麵信號的地方。

  隻要讓她有機會打一通電話就好。

  如今這樣,有種前路無望的絕望感。

  蘇念恩拿著電池顯示已經飄紅,僅剩百分之八的手機去了信號塔。

  她冷靜的坐著,不是拿出手機看看。

  沒有,啥都沒有。

  一開始她還能看看兒子女兒的照片和視頻,現在,就這麽點電,根本不敢打開。

  怕一看,太忘我,手機直接停電。

  蘇念恩整個人都有點頹,她實在想不通,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被逼到沒電、沒信號,寸步難行的地步!

  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艾瑞克。

  那位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英克蘭老貴族。

  她與他,八字相克吧?

  遇到他,沒一件事順。

  半小時後,艾瑞克來了。

  蘇念恩抬眼,無語得連脾氣都懶得發了。

  她歎氣,無奈道:

  “大哥,我拜托你行行好,身體不行就別四處亂跑,可以嗎?”

  她對他,沒耐心到已經不說英文,純中文溝通。

  但艾瑞克確實聽得懂,她中文,他英文,溝通竟也毫無違和感。

  艾瑞克道:

  “我慢慢走來,到這裏,走了半小時。你放心,我沒扯動傷口。”

  蘇念恩沒看他。

  信號塔建在高地,她坐在岩石上,下巴枕在膝蓋上,雙手抱著腿,一籌莫展的望著遠方的海平麵。

  艾瑞克依然站在她身邊,因為他沒辦法順利的坐下。

  即便艱難的坐下了,她起身後不扶他一把,那他就隻能尷尬的坐著,等著好心人扶他。

  “三十萬米拉一天,於我而言也是虧。”

  蘇念恩緩緩出聲,既然走不了,她總得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吧。

  “你瞧不上淩豐?”

  蘇念恩站起來,望著艾瑞克。

  自從她掌權以來,為了方便管理,她的風月與淩豐,早就合二為一。

  而風月成為淩豐集團風月婉妝有限公司。

  所以,她身後,就是淩豐。

  艾瑞克否認,“我在英克蘭時,就已經初步了解過我的對手淩豐集團,淩豐集團不論財力、實力,都首屈一指。”

  蘇念恩毫不謙虛的點頭。

  那當然,那可是她跟她先生的一切。

  “所以,為什麽不願意和淩豐合作?”

  艾瑞克又是那副為難且痛苦的表情。

  “諾拉,如果我個人能做主,必然答應你這個請求。”

  蘇念恩輕笑,“騙鬼呢,你們家族是做古董生意起家的,我實在沒想明白,單靠古董生意,是如何讓你們家族在短短幾年裏,忽然間聲名鵲起的?確定沒做什麽灰色生意?”

  艾瑞克皺眉,“諾拉,沒有事實根據的話,不能造謠。”

  蘇念恩聳肩,“所以,我猜對了?”

  她再道:

  “但凡不那麽陽光的生意,能讓一個家族猛然間成長起來,沒一個殺伐果斷、令人信服的領導者,這個家族即便賺了一筆快錢,也長久不了。但你代表的家族,財力竟壓過我淩豐?”

  淩豐有多少錢,有多值錢,具體她沒找財務核算過,但大概她有估算。

  但毛米瓊斯新政舍了淩豐,挑上了這個曾經沒落、忽然一飛衝天的貴族合作,財力上顯而易見了。

  這裏頭的彎彎繞繞,蘇念恩不願多去想。

  因為這都不是她的事,新政舍棄她淩豐,選了別人,這已經成定局。

  她隻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真誠坦白的男人,城府深得很。

  她根本就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蘇念恩以為,經曆這麽多,她已然有些應付人的方法。

  但麵前這位,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艾瑞克對於蘇念恩的猜測,不置可否。

  “家族內部成員關係複雜,我每一步,都需謹慎小心。做得對,是應該的,踏錯一步,將無任何人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