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躲藏的富家小姐
  被扣住的男人,滿身掛彩,臉上的擦傷和血漿幾乎掩去他本來麵目。

   而原本精致漂亮的女人,此刻灰頭土臉,頭發、全身都是厚重的土灰。

   蘇念恩差點都不敢認,震驚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薛二少,關小姐,你們……”

   玩兒呢在?

   船員意外,當即問蘇念恩,“蘇總,您認識這兩人?”

   蘇念恩點點頭,又皺著眉看麵目全非的兩人。

   他二人搞成這副慘樣,蘇念恩認得有點小心。

   蘇念恩當即讓幾人先放人,她先了解情況。

   船員互看一眼,低聲道:

   “可蘇總,這兩人沒有通行證,就是偷渡……”

   蘇念恩當下千萬拜托,誠懇道:“別別,沒那麽嚴重,不就是通行證嘛,落地補辦也來得及的,我們祖國與毛米瓊斯是鐵哥們,我想海關也不會揪著這點小事情不放。你們放心,該有的證件,一樣都不會少,絕不讓你們為難,好嗎?”

   幾人不好跟蘇念恩拉下臉,勉強點頭。

   “既然蘇總說了,那我們就先跟船長和董總那邊匯報。”

   “謝謝,辛苦了啊各位。”

   蘇念恩看眾人先後離開,這當下關了大門,轉向兩人。

   她第一時間扶起被打得滿口鮮血的薛正,然後看著一邊嚶嚶哭泣的關詩悅。

   “你們怎麽弄成這樣了啊?我差點都不敢認。”

   蘇念恩把震驚往肚子裏咽,這事太不尋常了。

   “去毛米瓊斯的通行證是多簡單的手續,以您二位的……”蘇念恩上下比劃了下,“嗯?你們倆還辦不了一張通行證嘛?為什麽要藏在這裏?”

   話落,她快速環顧這空曠的貨倉。

   集裝箱都堆在後麵幾排,這前麵空出了挺寬的一片區域。

   “我沒說錯,你們是藏在這的吧?”蘇念恩再問。

   沒人回她。

   蘇念恩頭疼,雖然震驚,但她覺得這事應該不是偶然。

   以薛正和關詩悅的富二代的身份,區區一張通行證會那麽難?

   可他們卻鋌而走險躲在貨艙中,薛正還忍受被打得遍體鱗傷。

   “薛正,關小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蘇念恩輕聲問。

   可人家兩人依然沒回她,關詩悅緊緊抱住薛正,落淚的流暢度跟蘇念恩有得一拚。

   蘇念恩深吸氣,“算了,我知道我跟你們關係挺一般,僅僅通過宋北安認識而已,你們防著我,不肯說也在情理中。但是,薛公子,關小姐,你們已經被船員發現,如果不補辦通行證,偷渡是要判刑的,朋友!”

   偷渡去毛米瓊斯,被判刑,太劃不來了吧?

   關詩悅渾身一震,忙看向薛正。

   薛正握住關詩悅的手,感覺他呼吸有進無出,虛弱得馬上要昏厥過去。

   “方正也被人發現了,就別躲了,趕緊去船艙裏,我叫醫生給他包紮治療吧。”

   蘇念恩打開大門,回頭,兩人,依然沒動!

   蘇念恩服氣,大步走回去,語氣多了兩分淩厲。

   “我說,薛公子,關小姐!命還要不要了?關小姐你看薛正他呼吸都快沒了,再不讓醫生看看,你是要為他送終嗎?”

   關詩悅憤怒抬眼,提了口氣,憤怒的眼神裏很快又削弱了目光。

   “薛正,你不能有事,我們讓醫生看看,好嗎?”

   薛正喘息有點急,看得出來呼吸都顯困難了。

   畢竟被那麽幾個人圍毆,還有口氣吊著也是不容易。

   關詩悅想把薛正扶起來,但女子身形嬌小,力氣不夠,無法將薛正扛起來。

   蘇念恩立馬上前幫忙,扶著薛正站起身,艱難的走出貨艙。

   蘇念恩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給薛正休息,隻能暫時先去她的房間。

   醫生請來,裏麵本就狹小的空間,蘇念恩徹底成了外人,她隻能尷尬的站在走廊,也不好多問。

   醫生給打了止血、止痛針,又留了內服以及外敷的傷藥,然後離開。

   蘇念恩立在門口,看著小心翼翼嚐試著照顧薛正的關詩悅,心下感慨。

   從上船第一天開始,她就覺得宋北安有事。

   果然呢。

   蘇念恩望了眼並不高的天花板,隨後看了眼動作笨拙的關詩悅,忍不住問:

   “關小姐需要我幫忙嗎?我曾經去醫院做過義工,當過幾天護士。”

   關詩悅繃緊了臉,沒回答。

   她也知道她那藥一敷上去,動作太笨,薛正身體一陣緊繃,冷汗涔涔,他被她弄疼了。

   關詩悅嚐試幾次後,泄氣,起身讓開位置。

   “麻煩蘇小姐了。”

   蘇念恩進了房間,洗手消毒後,再半蹲在床邊。

   她像自言自語一樣,聲音很輕,很平靜。

   她說:“上藥前洗手消毒,然後再拿外敷的藥,擺好後,取出孽子、酒精棉,用碘伏沾濕消毒。如果醫生留的是酒精,就用酒精消毒。上藥前碘伏消毒,然後取適量的藥輕輕平抹傷患處。”

   “粉狀凝血傷藥好操作一點,撒上去完事。這類膏狀的,就用這個小平勺,輕輕刮上藥膏,然後像對待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溫柔的敷上創麵。用小電風扇吹一吹會減輕傷者的痛感。額、這是我自己的經驗。”

   不然為什麽電視劇裏經常出現邊上藥邊吹傷口的畫麵?

   “傷藥其實有多種,薛公子身上有創麵,也有擦傷,還有已經結痂的傷。其實這些傷用的藥都有針對性的。但船上條件有限,醫生給留的是綜合性質的。以薛公子年輕的體格,倒也沒什麽大問題。”

   蘇念恩平靜說著這些時,最大的創傷麵已經上好藥,包紮上了。

   包括包紮,她也耐心且平靜的一一告知。

   她是說得很仔細了,關詩悅能做到什麽程度,她就不得而知。

   她起身,看著關詩悅。

   “醫生說他可能內髒受重壓,有內出血的征兆。五髒六腑這些,隻能拖到下船找醫院拍片才能確診。但目前養好外傷也極為重要。”

   關詩悅不停點頭,“嗯嗯,謝謝蘇小姐,謝謝你。”

   “別客氣。”

   蘇念恩看著這狹小房間啊,又若無其事的笑道:

   “那你好好照顧薛二少,有什麽事找宋北安,我就先走了。”

   蘇念恩笑笑,然後走出房間。

   關詩悅半點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直接把門給關了。

   蘇念恩走過漆黑狹窄的走廊,餐廳坐著,心下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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