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但沒大礙，你不要擔心。”

  顧西川進了病房，在蘇念恩麵前站著。

  蘇念恩抬眼，載滿疑慮望著他，“所以，我是真有精神問題？”

  “隻是鎮定劑的後遺症，剛醫生說了，過兩天身體代謝出去就好了。”

  顧西川擔心蘇念恩多想，當即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住給她溫暖。

  “哦。”

  蘇念恩又抽出手來，把手放在身後，隨後衝他笑了下。

  “我信你。”

  她肯定信他，她不要再去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去。可沒想到，某一天醒來，自己竟然被困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獄。

  她的手又抽走，顧西川心口忽然像被撕開了一個口，一種難以言說的難受將傷口越拉越大。

  蘇念恩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把抓住顧西川的手腕。

  “顧西川，你知道那是哪裏嗎？阿虎，那個傷害我的男人，我要報警，不能放過他！”

  顧西川一愣，全身感知都朝她抓住的手腕處堆積。

  “嗯？”

  蘇念恩又說了一遍，“不能放過那個人！他是大奸大惡之徒，一定要讓法律嚴懲。”

  “那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他也被精神病院開除。那所醫院裏，所有接觸過你的醫護人員，都被開除。”

  顧西川語氣沉穩，聽來令人安心。

  “開除？”

  蘇念恩皺眉，“可那家醫院的行為，根本不是簡單把事情退給工作人員，開除涉事人就算的啊！一個正常的人，他們能關押，我一定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醫生能那樣大膽的做，醫院當真不知道？當真跟醫院沒有任何關係？沒有醫院的縱容，醫生敢嗎？”

  顧西川低聲勸著，“你別激動，這件事已經交給律師去辦了。傷害你的人也已經被關押，不會讓有罪的人逍遙法外。”

  “醫院一定縱容了很多很多這樣性質惡劣的事情！”

  “但，念恩，目前我們隻能針對設施之人起訴，警方也隻能對案件相關嫌疑人進行調查。院方在事發當下，第一時間開除那些人，沒有偏袒縱容……”

  蘇念恩反駁，“也可能是醫院急於撇清關係啊。”

  顧西川微頓，“好，也可能是這樣。但，念恩，這件事警方一介入，是不是敲打了院方？今後他們還敢縱容醫生亂來？在醫生醫德方麵，必然會更加嚴厲的約束。”

  顧西川的意思是，目前沒辦法追究院方的責任。

  精神病院那邊第一時間就已經把涉事的阿虎和張主任，甚至接觸過蘇念恩的護工都開除了。醫院那邊目前坦坦蕩蕩，警方調查取證，十分配合。

  蘇念恩沉默，沒有再辯駁。

  她垂下手去，撐在床沿，眼睛死死盯著地麵。

  “那個叫阿虎的樓管，不能放過，他以權謀私，侵犯了沒有自我保護意識的精神病人，還……”

  蘇念恩深吸氣，她抬眼，定定的望著顧西川。

  “一定不能放過他，他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顧西川心口一痛，“好！”

  她一定恨極了那人，都怪他，發現得太慢，讓她在裏麵受了太多委屈。

  “對不起。”顧西川聲音壓得很低。

  自責填滿整個胸腔，明明已經發現異常，卻沒有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