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玉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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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的是,“怎麽又是你?”這句話可絕對不是對賈南珠說的,賈南珠上吊,本來就是元淺給救下來的,哪裏來的那一句又是你?

  時映雪更加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連夢裏都沒有,那那個“又”,究竟從何而來?

  何況如果真按著元淺的話,顯然凡人元淺是典當了自己的魂魄,與什麽人做了交換,在這裏守著這塊地兒,百年來殺了不知道多少被這幻術與記憶擾亂,丟失了自己神識與本心的修士。

  時映雪從來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過於自信的人。

  元淺說她是第二個,那那第一個,是不是就是元淺之前的那個“又是你”?

  元淺到底比時映雪多活了這麽多年,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她心中想的是什麽,抿著嘴笑了一下。

  又吸了一口煙槍,忽的往時映雪臉上一吐。

  這一口氣沒有時映雪想的那樣煙臭撲鼻,反而清甜無比,一時間心智都快被攏了去。

  時映雪當然不肯就這樣隨隨便便被攏了心神去,連忙運起靈氣前來抵抗,卻起了反作用,渾身五髒六腑的血液一齊衝上了腦子,眼看著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五百年了,你還真和那人一模一樣的強。你放輕鬆些,我不是害你,隻是以你目前的水平,要抵擋這個根本不可能,你就順它去,我不過是要你看看,你心裏疑惑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元淺無奈地說道,手上黑色鬼氣淺淺,在時映雪身上幾個大穴上點了點,強行止住了時映雪體內的血液躁亂。

  時映雪隻覺得眼前畫麵一變,竟看到一個年紀比她大了不少的女修士。

  她大約二十餘歲的樣子,渾身氣質冰冷,容顏似雪,冰肌玉骨,時映雪卻隱隱地看出一兩分熟悉之感。

  那女修士看上去境界已經十分不低,不過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並看不真切,隻曉得她下盤甚穩,背後背著一柄殘缺的大刀。她的一頭青絲用一根紅色發帶束起,格外顯得她身姿高挑,欺霜賽雪的容貌更是英氣勃勃。

  還不待時映雪看個仔細,麵前的煙霧便元淺一口氣吹散了。

  這女子究竟是誰?這張臉時映雪有五分把握自己從未見過,那這份熟悉之感究竟從何而來?

  “她是誰?”時映雪順過氣來之後,連忙調息自己體內紊亂的靈氣,一邊問道。

  “我不認識。”元淺聳了聳肩,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你身上有她的氣味,你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就是她,這個味道我熟的很,畢竟算是我接的第一門生意。不過很遺憾,開門便打了個啞炮,她也是同你一樣,一開始就認出來了自己不是賈南珠,後來也與你一樣,一刀把我給砍了。”

  “我身上有她的氣味?”

  “嗯,她身上妖氣甚重,那股子味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她,不過後來倒不覺得了,那股子腥臊味道雖然要留好些天,不過並非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你可是個人。”

  妖?

  時映雪這些日子見過的妖,不外乎那隻強大無比的蛇妖,還有被她斬殺了的狼妖,蛇妖,還有蛤蟆妖。

  這其中隻有一個是女子,分明也不長這個皓月之輝的模樣,究竟是誰?

  時映雪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想起來那人是誰,便問元淺知不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

  哪知元淺隻是吞吐著煙,笑著說道:“我倒是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好告訴你她叫什麽名字?”

  “映雪。”

  “囊螢映雪,挺好。”

  聽到這裏,時映雪心裏一咯噔,畢竟當初百裏健也是這樣誇她的名字好的。

  不過元淺並麽有多餘的表示,隻是說道:“她的名字,叫做玉蟾。”

  “玉蟬?可是白玉的玉,鳴蟬的蟬?”

  “哪有這麽文雅,就癩蛤蟆那個蟾。”元淺說話還是百無禁忌的樣子,笑眯眯的,時映雪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

  不過說癩蛤蟆還真就淺顯易懂了。

  “怎麽會叫這個名字?真名?”

  “那是自然,以前我封存人記憶的時候,偶爾喜歡看看人的名字,所以這女子就叫玉蟾。”

  玉蟾?

  這又是什麽人?時映雪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聽?”興許是當鬼當久了,心裏也覺得寂寞了,能有個人說說話,元淺也覺得有趣。

  “多謝。”

  “你記得賈南珠娶的那個公主吧,那公主叫玉玨,玉玨原本是個雙生胎,原本有個妹妹,就叫玉蟾。我曉得她叫玉蟾的時候也覺得稀奇,特意多看了看這玉蟾的來曆,還真是公主的那個同胞妹妹。不過玉蟾很小的時候就不留在宮裏了,聽聞是溜出去玩的時候被個拐子拐走了,我們那國人都知道。誰曉得是到這個鬼地方來了,還一身的妖氣。”

  元淺翹起個二郎腿來,有一口每一口地抽著煙,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時映雪隻覺得心中隱隱有什麽劃過了,那頭元淺卻問道:“你們這裏究竟是個什麽地方?我來這裏五百年了,也沒弄明白,你不如與我說說?”

  得知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時映雪自然知無不盡,將修真大陸與極西戈壁的消息一一告知。

  元淺滿臉驚異,連聲驚歎:“還有這樣的地方?我還以為是什麽地獄去處,果然被那條老蛇給騙了,白白當了五百年的糊塗鬼。”

  時映雪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由得問道:“你方才說典當魂魄,能不能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好啊。”元淺本來就是個活潑的性格,時映雪問,她也就說了,“你也看到了,我生前淒涼,死的也慘。我原來不信什麽神鬼,結果沒想到自己成了鬼,還真就殺了公主與賈南珠。

  我殺了他們,渾渾噩噩的,心中又恨,恨他們可惡,也恨自己怎麽就這樣簡單地讓他們死了。

  也不知道就這樣飄飄蕩蕩地當了多久的鬼,興許有個幾百年吧,後來就遇到一條老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