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什麽都不知道
翌日。
夏星瑤剛到休息室，便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周圍那些女郎看著她的目光格外的嫌棄，仿佛她是什麽瘟疫一般。
“喲，坐過牢的來了啊。”
小芸推門走進來，一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的笑，雙手環胸抱著。
有了個出頭鳥，另外的女郎紛紛厭惡地附和道。
“嘖嘖，難怪這麽醜這麽瘦，之前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犯過事兒的。”
“是啊是啊，怎麽這種人還能來零點？不知道這裏是青城有名的會所，隻接待的大客戶的嗎？真是拉低我們的素質呐！”
“可別說了，後台硬著呢。今天是陸少，明天是謝少，還和我們寧總有關係，睡功了得。”
一瞬間，血液從腳底衝上腦袋。
她們都知道了！
夏星瑤的臉色白了白，僵硬許久，一言不發地拖著腳步朝角落走去。
“瞧，都不敢否認呢。我說的是事實吧？那天聽她高中同學說的，還說曾經是全校的笑話呢？這種人不進監獄，誰進啊！”
小芸鄙夷地笑著，轉了轉眼珠，故意走過去，用力往她肩膀上撞，尖銳地叫道：“哎喲，你怎麽撞人啊你！”
夏星瑤被撞的差點摔倒，右手本就骨折過很多次，眼下陣陣的疼。
“怎麽，賣慘賣可憐啊？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在盤算著要去去陸少那裏告我的狀？哦不，或者是謝少？再或者，寧總？隻會靠男人的東西，真的好怕怕哦！”
周圍頓時響起了哄笑聲。
夏星瑤額頭滲出細汗，抿了抿幹燥的唇，沒打算理會她，越過她身邊。
見狀，主動惹事的小芸隻覺得沒麵子極了，一把拉住她，怒斥道：“你有沒點素質啊？差點把我撞的摔倒了，就跟沒事人一樣？以為傍上這麽多金主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是不是？趕緊的，給我道歉！”
“耳聾是不是？我讓你道歉！跪下道歉，聽到沒有？”
夏星瑤被迫回頭，望著周圍不少看好戲的女郎，模糊了數秒後，清清楚楚的發現，她們都不是監獄裏的那些人了。
這裏是零點高級會所。
她咬了咬牙，因為抑製不住的恐懼，聲音還是微微顫抖著：“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什麽？”
夏星瑤吃力地抽出手，目光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啞聲道：“是你踩到了我。”
所以，該道歉的人是你才對。
“你！”
沒討到好處，小芸麵子上掛不住，眼角餘光其他女郎嘲笑的眼神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氣勢洶洶地就想要上去打人。
然而下一秒，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心情不好的夢媛走了進來。
小芸一驚，揚起的手順勢摸上自己的臉，訕訕道：“我的妝是不是有些花了？我去補一下。”
說完，扭頭就出了休息室，卻還是聽到了某些人的嘲笑聲。
她想當然認為是在笑話自己，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夏星瑤，你給我等著！
見她走了，夏星瑤緊繃的身子放鬆些許，抬起頭時，放下捂著肩膀的手，對夢媛笑了笑。
夢媛嫌棄地挪開目光。
傍晚，會所裏的人少了很多，隻有幾個被點的女郎留著，其他大多去吃飯了。
夏星瑤上完廁所，打開隔間的門時，忽然一桶充滿惡臭的髒水潑到了臉上。
“夏星瑤，我還治不了你了我。”
透過水.漬，她好似看到了小芸的臉。
“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當自己能踩到我頭上來了！”
還沒反應過來，麵色猙獰的小芸便往外跑去，直接把門從外麵鎖上了！
夏星瑤愣了愣，旋即快步走過去，門果然打不開了。
她顫抖的回過身，空無一人的衛生間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臉色蒼白的她不住往角落裏縮著身子，渾身顫抖個不停。
這裏不是監獄了，不要怕不要怕，沒什麽的……
突然，左眼一陣抽痛，仿佛針刺一般，大腦險些承受不住。
整張臉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著，她的手掌艱難地撫上左眼。
怎麽回事，她的眼睛……
她的手攀上門，無力地拍打著：“救、救命……”
誰能來救救她？
好疼，真的好疼啊！
意識喪失的最後一秒，她仿佛看到寧璟宸慌張的臉朝她一步步靠近。
以及，紅姐狠憤怒訓斥小芸的畫麵。
寧璟宸抱著女人來到洛安蔓所在的醫院，臉色陰森可怖。
渾身濕透了的女人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左邊眼眶卻是紅腫一片！
洛安蔓拿著醫用手電筒，動作輕柔地掀開夏星瑤左邊的眼皮，反複檢查後，下了結論：“眼睛發炎的有些嚴重了，還是眼球太劣質了，這些水又不幹淨，感染了。寧大少，要不要考慮給她換個好點的眼球？”
“可以，錢不是……”
等等！
寧璟宸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洛安蔓一臉莫名，旋即道：“怎麽，她左眼沒了的這件事，你也不知道？”
左眼，沒了？
寧璟宸瞳孔緊.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句話。
這個女人，左眼瞎了？
他喉間發苦，差點說不出話來：“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四年前，監獄裏。”
寧璟宸有些撐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這，也是因為他？
“我、我沒讓那些人，把她弄瞎了……”
巨大的煩亂感籠罩在心頭，他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洛安蔓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璟宸，我能看得出來你的猶豫。雖然，可能那些折磨受了都受了，但，如果真的不是她做的，真相，也許也是一種彌補。況且，凶手是誰都可能，自然依舊有可能就是她。確認清楚，對誰都好。”
寧璟無力地靠著牆壁，隻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他甚至當初還問過她是不是眼瞎。
她怎麽回答來著？
胸腔一陣一陣的疼，從未有過的感覺。
寧璟宸捏緊了拳頭，看著夏星瑤被送進手術室，聲音啞的可怕：“記得，給她用最好最貴的……”
最後兩個字，他如何都說不出口。
手術室的門關上，寧璟宸抿緊唇齒，眸底浮現出迷茫，良久後，還是拿出手機。
頹然道：“朱伯，查吧。”
他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況且，也許，如洛安蔓所說，他未必有錯呢？
簡單的幾個字，朱管家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可收了線，他並未第一時間吩咐下去，而是走到角落的地方，確認四下無人後，猶豫許久，咬著牙撥通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
“少爺他，要著手調查當年的事情了……”
夏星瑤剛到休息室，便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周圍那些女郎看著她的目光格外的嫌棄，仿佛她是什麽瘟疫一般。
“喲，坐過牢的來了啊。”
小芸推門走進來，一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的笑，雙手環胸抱著。
有了個出頭鳥，另外的女郎紛紛厭惡地附和道。
“嘖嘖，難怪這麽醜這麽瘦，之前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犯過事兒的。”
“是啊是啊，怎麽這種人還能來零點？不知道這裏是青城有名的會所，隻接待的大客戶的嗎？真是拉低我們的素質呐！”
“可別說了，後台硬著呢。今天是陸少，明天是謝少，還和我們寧總有關係，睡功了得。”
一瞬間，血液從腳底衝上腦袋。
她們都知道了！
夏星瑤的臉色白了白，僵硬許久，一言不發地拖著腳步朝角落走去。
“瞧，都不敢否認呢。我說的是事實吧？那天聽她高中同學說的，還說曾經是全校的笑話呢？這種人不進監獄，誰進啊！”
小芸鄙夷地笑著，轉了轉眼珠，故意走過去，用力往她肩膀上撞，尖銳地叫道：“哎喲，你怎麽撞人啊你！”
夏星瑤被撞的差點摔倒，右手本就骨折過很多次，眼下陣陣的疼。
“怎麽，賣慘賣可憐啊？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在盤算著要去去陸少那裏告我的狀？哦不，或者是謝少？再或者，寧總？隻會靠男人的東西，真的好怕怕哦！”
周圍頓時響起了哄笑聲。
夏星瑤額頭滲出細汗，抿了抿幹燥的唇，沒打算理會她，越過她身邊。
見狀，主動惹事的小芸隻覺得沒麵子極了，一把拉住她，怒斥道：“你有沒點素質啊？差點把我撞的摔倒了，就跟沒事人一樣？以為傍上這麽多金主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是不是？趕緊的，給我道歉！”
“耳聾是不是？我讓你道歉！跪下道歉，聽到沒有？”
夏星瑤被迫回頭，望著周圍不少看好戲的女郎，模糊了數秒後，清清楚楚的發現，她們都不是監獄裏的那些人了。
這裏是零點高級會所。
她咬了咬牙，因為抑製不住的恐懼，聲音還是微微顫抖著：“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什麽？”
夏星瑤吃力地抽出手，目光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啞聲道：“是你踩到了我。”
所以，該道歉的人是你才對。
“你！”
沒討到好處，小芸麵子上掛不住，眼角餘光其他女郎嘲笑的眼神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氣勢洶洶地就想要上去打人。
然而下一秒，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心情不好的夢媛走了進來。
小芸一驚，揚起的手順勢摸上自己的臉，訕訕道：“我的妝是不是有些花了？我去補一下。”
說完，扭頭就出了休息室，卻還是聽到了某些人的嘲笑聲。
她想當然認為是在笑話自己，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夏星瑤，你給我等著！
見她走了，夏星瑤緊繃的身子放鬆些許，抬起頭時，放下捂著肩膀的手，對夢媛笑了笑。
夢媛嫌棄地挪開目光。
傍晚，會所裏的人少了很多，隻有幾個被點的女郎留著，其他大多去吃飯了。
夏星瑤上完廁所，打開隔間的門時，忽然一桶充滿惡臭的髒水潑到了臉上。
“夏星瑤，我還治不了你了我。”
透過水.漬，她好似看到了小芸的臉。
“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當自己能踩到我頭上來了！”
還沒反應過來，麵色猙獰的小芸便往外跑去，直接把門從外麵鎖上了！
夏星瑤愣了愣，旋即快步走過去，門果然打不開了。
她顫抖的回過身，空無一人的衛生間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臉色蒼白的她不住往角落裏縮著身子，渾身顫抖個不停。
這裏不是監獄了，不要怕不要怕，沒什麽的……
突然，左眼一陣抽痛，仿佛針刺一般，大腦險些承受不住。
整張臉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著，她的手掌艱難地撫上左眼。
怎麽回事，她的眼睛……
她的手攀上門，無力地拍打著：“救、救命……”
誰能來救救她？
好疼，真的好疼啊！
意識喪失的最後一秒，她仿佛看到寧璟宸慌張的臉朝她一步步靠近。
以及，紅姐狠憤怒訓斥小芸的畫麵。
寧璟宸抱著女人來到洛安蔓所在的醫院，臉色陰森可怖。
渾身濕透了的女人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左邊眼眶卻是紅腫一片！
洛安蔓拿著醫用手電筒，動作輕柔地掀開夏星瑤左邊的眼皮，反複檢查後，下了結論：“眼睛發炎的有些嚴重了，還是眼球太劣質了，這些水又不幹淨，感染了。寧大少，要不要考慮給她換個好點的眼球？”
“可以，錢不是……”
等等！
寧璟宸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洛安蔓一臉莫名，旋即道：“怎麽，她左眼沒了的這件事，你也不知道？”
左眼，沒了？
寧璟宸瞳孔緊.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句話。
這個女人，左眼瞎了？
他喉間發苦，差點說不出話來：“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四年前，監獄裏。”
寧璟宸有些撐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這，也是因為他？
“我、我沒讓那些人，把她弄瞎了……”
巨大的煩亂感籠罩在心頭，他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洛安蔓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璟宸，我能看得出來你的猶豫。雖然，可能那些折磨受了都受了，但，如果真的不是她做的，真相，也許也是一種彌補。況且，凶手是誰都可能，自然依舊有可能就是她。確認清楚，對誰都好。”
寧璟無力地靠著牆壁，隻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他甚至當初還問過她是不是眼瞎。
她怎麽回答來著？
胸腔一陣一陣的疼，從未有過的感覺。
寧璟宸捏緊了拳頭，看著夏星瑤被送進手術室，聲音啞的可怕：“記得，給她用最好最貴的……”
最後兩個字，他如何都說不出口。
手術室的門關上，寧璟宸抿緊唇齒，眸底浮現出迷茫，良久後，還是拿出手機。
頹然道：“朱伯，查吧。”
他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況且，也許，如洛安蔓所說，他未必有錯呢？
簡單的幾個字，朱管家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可收了線，他並未第一時間吩咐下去，而是走到角落的地方，確認四下無人後，猶豫許久，咬著牙撥通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
“少爺他，要著手調查當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