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是你害了我兒子
  洛嵐徑自尋了個位子坐下,朝著君薄情翻了個白眼,涼聲道:“撒謊,你今日分明去了藥師大會,可莫說你沒瞧見小陽。”

  小陽眨了眨眼,問道:“叔叔也去了藥師大會麽?叔叔沒瞧見小陽麽?”

  君薄情的腦側垂下三條黑線,幹笑道:“是啊,今天藥師大會人實在太多,叔叔沒瞧見小陽呢。”

  他當時一心注視著洛嵐,確實未瞧見小陽。

  小陽連連點頭,笑道:“人真的很多哦,叔叔,娘親今天得了第二名呢,若不是靈叔叔,娘親肯定能得第一名。”

  靈叔叔?君薄情想到那張清傲的俊臉,靈藥世家的靈子賢。

  “小陽和靈叔叔很熟麽?”

  洛小陽連連點頭。

  “小陽和娘親在靈藥穀住過,靈叔叔待小陽可好了,常常帶小陽去采藥,不要錢的哦。”

  君薄情眉頭微皺,雖說人家對他兒子極好,可他已是不得勁,各種不爽。

  “以後少和他親近。”

  君薄情以命令的口吻道。

  小陽不解。

  “為什麽?靈叔叔待小陽和娘很好,為什麽不能和他親近?”

  君薄情張了張嘴,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理由,一旁的洛嵐忍不住嘲諷道。

  “有人得了三分色,便想著要開染坊,真是不知所謂。”

  她刻意擺出的冷淡表情,卻無法澆滅君薄情眼中的火熱。

  他厚著顏笑道。

  “我就是這般,隻要有三分色,便能開染坊,就算連三分色也無,我的染坊同樣照開不誤。”

  小陽聽不懂兩位大人打得啞謎,自顧自爬上了書案後的雕花闊椅上。

  書案上擺著一副尚未完成的丹青,畫作上,素衣女子臨風而立,玉般玲瓏的孩子立於身側,他們望著同一個方向,那個方向,一位白衫男子正緩步而來,靜止的畫麵,看在小陽眼裏,卻仿佛是動態的,他笑眯眯的指著畫作道:“君叔叔,那白衫的男人是你麽?你是來找我和娘的對不對?”

  君薄情淡淡笑著。

  “自然是,隻是不知你娘會不會帶著小陽躲開。”

  小陽趕忙搖頭。

  “不會不會,小陽和娘都喜歡叔叔,怎麽會躲開呢。”

  洛嵐翻了個白眼,對於兒子的天真作答不置評論,起身步至那書案之前,打量著那副尚未完成的畫作,畫風簡潔,意境明確,表達出他此時內心的意圖想法。

  洛嵐心緒微亂,複又連連甩頭,此時並非談論兒女之情的時候,她此時隻有想著一件事,擠入煉藥師大會總決賽前三名,得到進入藥宮的機會,盡早的將易血丹煉成,這是她目前唯一要做的事。

  “既然已經見到,我們該走了。”

  洛嵐朝著洛小陽道。

  正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洛晴小心翼翼的端著香茗步入書房,眉目微垂,唇畔含笑,抬眸間,波光流轉,秋水頻送,說不出的少女風情。

  隻可惜,心上人連一眼也不看她,隻專心的看著房間的另一頭。

  放下茶盞,順著心上人的目光望去,卻見到兩張無比熟悉的臉,竟是洛嵐和洛小陽。

  洛小陽短小的身子正站立在書案後的雕花木椅上,雙臂抱胸,仿似是這間屋子的小主人。

  小主人?洛晴心中微驚,瞧著小陽的眉眼,又瞧著世子的眉眼,簡直如出一轍,那模樣,那神態,分明就像父子啊!

  洛嵐皺眉,瞧這洛晴的臉色,知她猜到些什麽,當即便冷聲道:“管好你的嘴,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洛晴縮了縮脖子,立即將雙目垂下,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嬌弱的身子,驚恐的小臉,甭提多惹人心憐,隻可惜,君薄情壓根不吃這一套,隻淡掃了洛晴一眼,認出她是洛嵐的庶妹,當下一臉的嫌惡,朝著她揮手冷聲道:“滾,不許再現在我麵前,若敢長舌多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洛晴美目霧氣縈繞,一心愛慕的男子視她如草芥,當眾給她難堪,她心底僅存的自尊心在瞬間崩塌瓦解,掩麵而去,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再次將洛嵐踩在腳底。

  宣王妃雖足不出戶,卻有人將燁庭居的事盡數稟告。

  當即,洛晴被傳入宣王妃的華容居,久久未出,後出時,臉色得意,俏麵飛紅。

  宣親王終究沒能熬過子時,剛入夜,主院便傳來哭聲一片,朱炎臉色涼淡,對於宣親王,甚至不如王府管家親近,自他有記憶起,父親便時常病著,身子好時,也不多理會他,隻與東方氏和他們的兒子親近,隻當他是外人,這樣也好,他無需經曆世人常言的生離死別,無心,則無哀。

  王府大喪,宣親王的小兒子朱平卻在青樓行樂,至出殯日也不見歸,宣王妃多次派人去請,亦空手而歸。

  喪事剛剛辦完,朱平便被人抬回了王府,瞧著臉色慘白,衣衫不整,人事不省的兒子,宣王妃嚇得魂飛魄散,她如今失了母家依靠,夫君亦死,兒子便是她唯一的活著的希望。

  抬人回來的是青樓的護衛,據說朱平是在行樂時突然倒下的,將樓子裏的姑娘可嚇得不輕。

  宣王妃是又急又氣,氣這不成器的兒子,明明房裏美妾成堆,卻偏要去那種地方鬼混。

  經大夫診斷,朱平乃是縱欲過度導致的暈厥,且身患花柳之症日久,毒症侵入五髒,就算以頂級丹藥治好花柳之症,也無法讓他再振雄風,這一世,都將成為不是真男人的廢人。

  宣王妃隻覺天昏地暗,唯一的兒子,竟然變成這般模樣,兒子得了花柳症,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兒子要美女,她隻一味的滿足他,從未想過,再年輕的身子,也會有被掏空的時候。

  眾人散去,隻留她獨自在兒子床前清淚長流,悔不當初。

  朱炎緩步而入,看著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朱平,又看著痛苦難當的宣王妃,隻覺心下陣陣痛快。

  “怎麽?兒子病了,你很心痛麽?”

  宣王妃猛然抬頭,眼神狠厲的瞪著他,尖聲道德。

  “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平兒。”

  朱炎輕輕聳肩,淡聲道:“你兒子房中,共有十二個美妾,他日日播種,為何沒有子嗣?”

  宣王妃滿目驚色,連這十二個女人,也是他的手筆?

  “心痛麽?你的兒子是人,別人生的兒子就不是人?你對我做過些什麽,你自已心裏清楚,如今,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怨天怨地,隻怨朱平運氣不好,攤上你這麽個狠毒的娘,所有的報應,全都報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