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公子,你這是喜脈
  蘇玉培覺得陳四這副樣子實在是沒有半點做探子的樣子,卻又覺得他不像其他的那些差役一樣,心是透亮肯明淨的。

  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蘇玉培反倒淡定了下來,左右這些事情他無力更改,那麽就不如想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這個腐朽的王朝,或許也是時候該換一換了。

  容閑舟這幾天總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總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他心裏有些奇怪,他這些天很注意飲食,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為什麽會想吐了?

  這事他想不明白,卻又因為影響不大,便也沒有找大夫,盼著這種難受的感覺能盡快消除。

  他這想法是好的,但是事實有些事與願為,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這種惡心想吐的感覺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管事去請個大夫回來把把脈。

  大夫很快就請了過來,隻是管事去請大夫的時候沒有說得很周全,隻說病人惡心想吐,那些坐堂大夫便以為是給女子把脈,便讓一位擅長婦科的大夫過來給容閑舟把脈。

  大夫看到容閑舟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會錯了意,隻是此時人都來了,他自然也要給容閑舟把把脈。

  這位大夫能被稱為婦科聖手,其實是因為他有一個了不得的本領,那就是有摸男脈而知女脈。

  那位大夫仔細給容閑舟把完脈後問道:“能否請尊夫人出來一起把一把脈?”

  大夫就是個普通人,不太知道京中的這些風雲,隻是按自己治病的方式來治,所以也不是太清楚晉州驛館裏的情況。

  容閑舟淡聲道:“賤內前些日子外出了,不在京中。”

  大夫的眼裏露出了為難之色,容閑舟便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大夫輕聲道:“倒也不是沒有什麽不妥,應該是喜事,隻是尊夫人不要這裏,我不能為她把脈,便有些不太確定。”

  “喜事?”容閑舟一臉發蒙地問,他現在惡心的厲害,這事明顯像是病了,大夫卻說是喜事,簡直就是難以理解。

  大夫回答:“是的,我剛才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的精氣極旺,如果已經娶妻的話,你的妻子應該已經有了身孕。”

  容閑舟覺得京城的大夫想像力比他們晉州的要豐富得多!

  他隻是惡心而已,大夫卻說是因為葉淡煙有了身孕!

  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女子有孕男子也會有所感知的事。

  那大夫見了容閑舟的眼裏露出不信的神色,便道:“公子莫要不信,這天地間的脈相都是相輔相成的,此盛則彼弱。”

  “且你與尊夫人夫妻一體,若是夫妻間感情極好的話,女子有孕後,男子就容易會有所感應。”

  “更有甚者,還有男子代女子孕吐,以及承認所有懷孕所帶來的不適。”

  容閑舟:“……”

  他覺得這個大夫為了從他這裏拿到更多的診金真的是太拚了,這樣的鬼話也能說得如此順暢。

  好在他還是個很有修養的人,此時忍著沒有發作,隻淡聲道:“大夫說的這些事情我實不能理解,不過還是勞煩大夫走這一趟了。”

  大夫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還是不信,大夫因為醫術不錯,也是個小有脾氣的人,便又道:“如果我沒有估算錯的話,尊夫人應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你可以算一下你們行房的時間,看看能不能對得上。”

  容閑舟聽到大夫的話後心中一動,葉淡煙的確是兩個多月前離開京城的,在她離開京城的那一天,他們胡天胡地了一整夜。

  隻是容閑舟卻知道葉淡煙的體質偏寒,極難有孕,而大夫說的這些事情也實在是玄之又玄。

  隻是如果葉淡煙真的孕的話,那麽她的處境將會變得更加危險。

  容閑舟心裏就有些七上八下,便對大夫道:“不是我不信大夫的話,而是這事我是第一次聽說,心裏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內子此時真的有孕的話,等她平安歸來,我必定帶她去醫館裏重謝大夫。”

  大夫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就舒服多了,他雖然現在還是不信,但是這態度已經好了不少。

  容閑舟給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會意,立即就取出一盒銀子,那盒銀子足有百來兩,是大夫這些年來行醫給得最多的一次。

  容閑舟看著大夫道:“這些是給大夫的診金,我聽聞孩子還小的時候如果被人念叨的多了,容易出現變故。”

  “這些銀子還請大夫笑納,同時,也望你幫著保密,不要對外說出這件事情。”

  大夫也曾聽過容閑舟話裏的那個說法,當下便點頭道:“放心,關於病人的病人症,我們做大夫的絕不會往外傳。”

  容閑舟便再次向他道謝。

  大夫一出去,就有人將他賭在僻靜的巷子裏問:“裏麵的人得的是什麽病?”

  大夫也是聰明人,一看這架式就知道情況不對,他便道:“他的腸胃有些不舒服,惡心的厲害。”

  他這話是沒有毛病的,容閑舟現在的確是這麽個症狀。

  賭著他的人又問:“他沒有什麽大的毛病?”

  大會回答:“沒有,隻是有些頭暈惡心,我初步診斷應該是胃氣失調,引發太陰一脈逆轉,這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這話說得有些專業,那些人都聽不太懂,卻知道容閑舟隻是胃不舒服,便也沒太放在心上,當即威脅了大夫幾句便將他給放了。

  大夫此時已經知道容閑舟的身份不一般,他終於想起了京中關於晉州的傳聞,也後知後覺地猜到了容閑舟的身份。

  做為一個合格的大夫,他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操守,且小孩子和大人的事情無關,他們行醫者原本就是治病救人。

  且京中的那些傳聞中,晉州的這一對夫妻又都是品性極佳之人,他自然也樂意為他隱瞞。

  大夫走後,容閑舟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便問容墨:“這幾天可有世子妃寫回來的信?”

  容墨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