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查吧,真相很迷離
  眾人覺得葉淡煙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居然還敢去劫糧倉的糧!

  隻是也有大臣略略一想就覺得這事不對,因為葉淡煙南下賑災的時候,身邊隻帶了一個容玉雪。

  就算容玉雪的武功再高,單憑她們兩個人也不可能衝到有數千守衛的糧倉裏把米糧搶走。

  這事眾人在心裏覺得更可能是皇帝的計謀,這是要把髒水往葉淡煙的身上潑。

  容閑舟扭頭看著戶部尚書道:“尚書大人的這句話實在是有趣,葉淡煙帶著容玉雪去劫糧倉?”

  “若是憑她們兩人就能把四五千人守衛的糧倉給劫了,那麽我想問問大人,那些糧倉的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

  “若我大燕所有的糧倉守衛都如這般,那麽他們不如都回家吃屎吧!”

  他這話說得無比粗俗,但是卻讓人更加信服。

  如果那數千守衛還幹不過兩個女子的話,的確都可以去死了。

  戶部尚書的臉色極為難看,這話他一時間倒不知道要如何反駁,此時隻得道:“眾所周知,葉淡煙極為狡詐,鬼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法子?”

  “晉州那麽多的兵馬,誰知道有沒有出動去幫她劫糧?”

  容閑舟聽到這話並不生氣,隻冷冷一笑:“尚書大人的這句話就有點意思了,晉州離太平糧倉約有一千多裏,若要能幫著她們劫糧,至少需要提前一個月準備。”

  “且那麽多的人馬,要穿過那麽多的州府和封地,居然還完全沒有被人發現,大人,你能不能示範一下,要如何才能做到這一步?”

  容閑舟等閑不跟人吵,但是不代表他就不會吵架。

  再說了,他也見葉淡煙跟人吵過很多次架,對於她吵架的那些精髓,他也算是能掌握一二。

  此時應付起戶部尚書來,真不是一件難事。

  戶部尚書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容閑舟的這句話裏實在是有太多的陷阱,晉州的兵馬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跑到太平倉那邊,跑個幾個人過去是有可能的,但是若說數千兵馬跑過去,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容閑舟看到他的表情,冷冷一笑:“大人在京中完全不知道那麽發生的事情,就如此信口雌黃的胡說八道,實在是太過份了!”

  他說罷對皇帝道:“請皇上徹查此事,還我晉州清白!”

  他一撩袍子,直接就跪了下去,再重重地扣了一個頭。

  就算朝臣們都知道皇帝的心思,這會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畢竟戶部尚書的臉已經被打得叭叭直響,他們可不想自己去麵對這些難堪。

  皇帝原本是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好好收拾一下容閑舟,卻沒料到容閑舟主動出擊,這件事情的順序一被調動,所有的感覺也就完全不同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大理寺卿!”

  一個身著紅袍的男子出列,皇帝沉聲吩咐:“你去徹查此事。”

  大理寺卿應了一聲,退下時額前已經滿是汗水。

  皇帝因為這件事情,心情壞到極致,此時完全不想說話,站起來道:“退朝!”

  他說完一揮龍袍,直接就離開了,隻餘下一眾大臣在那裏竊竊私語。

  雖然皇帝最終也沒有給這件事情的性質做定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惹怒了皇帝。

  眾大臣朝容閑舟看了一眼,他此時已經起身,伸手輕撣了一下朝服,身體挺拔如鬆,那張俊臉更是沒有半點表情。

  他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淡定,仿佛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容閑舟無視那些朝他看過來的目光,轉身緩緩朝宮外走去,對於這些事情,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朝中不乏經驗豐富的老狐狸,看到這一幕有人淡淡一笑,有人高深莫測。

  秦楓眠的眼裏透著幾分疏冷,他看了容閑舟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之前葉淡煙上竄下跳的厲害,所有人就覺得她很難搞定,現在容閑舟這樣動一下手,再次讓所有人見識到了,晉州那位名揚天下的世子的魅力和本事。

  今天所有的一切,隻怕都在容閑舟的算計之中。

  秦楓眠也算是個算無遺策的,但是今天在看到容閑舟的應對之後,他就覺得他之前還是小看了容閑舟。

  眼下這樣的情景,秦楓眠知道葉淡煙南下賑滅的事情怕是完全超出了皇帝的掌控。

  而這事一旦脫離了皇帝的掌控,就將變得更加讓人無法預期。

  秦楓眠的心裏想到了某個可能,整個人就如同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鄭公公過來了:“秦相,皇上有請。”

  秦楓眠的眸光微斂,輕點了一下頭,跟著鄭公公去了禦書房。

  他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然後就見得一個小太監被幾個侍衛拖了出來。

  小太監的額頭上被砸了個大包,鮮血直流。

  秦楓眠看了那個小太監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一次皇帝算是吃了一個大虧,隻怕心裏惱到了極致。

  他進去的時候,發現地上還有沒有收拾的杯子碎片,禦書房裏的氣氛相當沉悶,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秦楓眠過去行了個禮,皇帝怒道:“容閑舟實在是欺人太甚!”

  秦楓眠也覺得今天容閑舟處事的方式和以往不太一樣,但是若說欺人太甚的話,倒也談不上,畢竟這事是皇帝先挑起來的。

  說到底,容閑舟和葉淡煙不過是破局的人。

  皇帝想讓他們死,而他們想要好好活著,自然不可能乖乖地在那裏等死。

  隻是這些話秦楓眠也不可能直接這樣跟皇帝說,隻道:“眼下葉淡煙有了糧草,這般南下,以她的本事,應該能控製得了南方的災情。”

  “從本質上來講,這件事情對皇上也不全是壞事。”

  皇帝的眼睛通紅:“不是壞事?往後她怕是要牽著朕的鼻子走了!”

  這事看在皇帝的眼裏,那就不僅僅是壞事這麽簡單了,簡直就是打亂了他所有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