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嚶嚶,讓我去死吧
  若是以前,皇帝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還會找機會嗬斥葉淡煙幾句。

  但是葉淡煙一進宮就直接道:“我才剛入朝為官,秦相就仗著自己是朝中一品大員的身份,想要潛規則我,我不從,就各種脅迫!”

  “秦相行事如此張狂,如此無禮,無此無狀,實在是讓人惡心至極!我雖然是女子,卻也是有氣節的,今日你若是不給個說法,我明日便吊死在你府前!”

  這種戲碼,葉淡煙輕易不用,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用,反正現在皇帝為了弄死他們,要將她放到南麵賑災,這麽好的談條件的機會,她要是放過她也就不是葉淡煙了。

  出宮的時候葉淡煙的心裏還憋了一肚子火,想要找人發泄一二,沒料到秦楓眠就直接送上門來。

  秦楓眠脹得臉都紅了,他身子原本就不適,平時最不宜動怒,今日被葉淡煙這麽一氣,從進宮開始,就一直在輕咳。

  容閑舟則跪在皇帝的麵前道:“臣今日尚在淡煙的身體,便有人對她行不軌之事,她如此花容月貌,南下賑災之路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臣實在是不放心她一人南下,想陪她一起南下賑災,請皇上恩準!”

  隻是他們兩口子在那裏折騰也就罷了,梁玉成在旁信誓旦旦地說他親眼看見秦楓眠當眾對葉淡煙行不軌之事。

  皇帝的眉心跳了幾跳,什麽叫做搞事情,他這一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今日之事,如果他不給個說法的話,葉淡煙和容閑舟怕是就得在京城鬧起來,估計就算是拚著抗旨也不會南下。

  且他們在這種情況下抗旨,他還不好罰!

  皇帝暗暗磨了磨牙,覺得秦楓眠也太不小心了,竟在這個時候給他生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不省心。

  他看了葉淡煙一眼,她的那張臉簡直就沒法看,他覺得容閑舟可能對花容月貌這個詞有什麽誤會,就葉淡煙這樣的,花容月貌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皇帝沉聲道:“秦楓眠,你當真是太令朕失望了,你今日行事不端,罰銀萬兩,糧草一萬擔,這些東西立即籌措給晉王世子和世子妃,當賠償之用。”

  “另停職三月,好好在家中反省,沒朕的旨意,不許踏出府門一步!”

  他這個處罰,是他覺得最大的誠意了,如果葉淡煙和容閑舟還不服的話,他就……

  在這種他算計他們的時候,就算他們不服,他一時半會也拿他們沒主意。

  葉淡煙哭唧唧地道:“原來我的名節竟隻值一萬兩銀子!我不活了,世子,你別攔我,讓我去死!”

  皇帝從來就沒有被人這麽鬧過,他心裏煩躁的要命,當即怒道:“罰秦楓眠白銀五萬兩,糧草兩萬擔!”

  葉淡煙聽到這話,似乎是哭得狠了,直接就暈了過去。

  容閑舟伸手抱著葉淡煙,冷冷地看著秦楓眠道:“今日之事,晉州都記下了!”

  他說完抱著葉淡煙便往外走。

  秦楓眠伸手擦了一下額角的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滿心的無奈。

  這事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說到底就是葉淡煙借這一次的事情來表達她的不滿,然後再順便訛點銀子南下賑災。

  這思路整體來講秦楓眠覺得很錯,但是他變成被葉淡煙訛的那個人,感覺就不太好了。

  秦楓眠之前就知道葉淡煙是一個能豁得出去的人,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竟這般豁得出去。

  她那樣尊貴的身份,這樣鬧起來,殺傷力實在是太大。

  皇帝冷冷地看著他道:“你沒事去招惹他們做什麽?”

  秦楓眠將亂掉的頭發拔到腦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想去招惹他們,隻是低估了他們的臉皮,今日是我給皇上添麻煩了。”

  他說完對著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緩緩地道:“算了,今天就算不是你,他們也會找上其他人,不可能這麽消停地去南麵賑災。”

  秦楓眠的眸光幽深,皇帝又笑著道:“他們找到你,說到底也不過是知道朕用你用得順手,以為朕將你禁了足你就不能再為朕出謀劃策,這想法就真的是太幼稚了。”

  秦楓眠沒有說話,皇帝的手輕放在龍案之上,冷冷一笑:“等葉淡煙一南下,朕就找個借口解了你的禁足。”

  “至於今日罰你的銀錢,一半你自己出,一半從國庫裏支。”

  秦楓眠躬身道:“謝皇上隆恩!”

  他清楚的知道,這是皇帝對他的補償。

  秦楓眠從宮裏出來的之後,秦昊恨恨地道:“葉淡煙和容閑舟真的是欺人太甚,竟這般對相爺!”

  他是秦楓眠的侍衛,武藝高強,今日原本還想在這裏一試容閑舟的身手,結果容閑舟竟極為無賴,竟用秦楓眠來擋。

  今日之事,他覺得他們相府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秦楓眠雖然之前被葉淡煙氣得渾身發抖,但是這會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他們是欺人太甚,卻也不算太過份。”

  “這還不過份?”秦昊怒道:“再過份一點,他們是不是就在直接殺人呢?”

  秦楓眠笑道:“也許吧!”

  秦昊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到這個時候了秦楓眠還能笑得起來。

  秦楓眠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解釋,隻是淡淡一笑。

  兩人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遇到了等在那裏梁玉成,他對秦楓眠輕拱了一下手道:“秦相,我真沒想到你竟會是這樣的人!”

  秦楓眠知道太子的死對梁玉成是個巨大的打擊。

  而他和梁玉成之間原本關係就極為不好,有了太子的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更差了幾分。

  秦楓眠的眸光深了些,今日這事他知道有梁玉成插手,他隻怕會被人扣上登徒子的罪名,他以後在京城的名聲怕是很難好了。

  秦楓眠知道這事跟梁玉成沒什麽好解釋,因為沒有人會聽,隻是從容淡定地上了秦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