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殺機,大家都瞧著
  而後南下的那個人,是擁有斬殺容閑舟的大權的,以確保容閑舟會死在南麵。

  這個人一定要挑一個厲害的,能應付得了容閑舟的人。

  秦楓眠行了個禮道:“是,臣現在便去安排。”

  皇帝看著他道:“這個人你得好好挑一挑,可別讓朕失望!”

  秦楓眠點頭稱是,皇帝又道:“有件事情跟你說一聲,朕已經決定讓飛鳳做容閑舟的側妃,因為南下賑災不容耽擱,所以朕打算這幾天就讓他們完婚。”

  側妃說是妃,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妾。

  大燕對於小妾這種生物不算太友好,就算飛鳳公主之前貴為公主,如今又頂著側妃的名頭,卻已經失寵,所以也不能指著皇帝對她會有多好。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讓他們完婚,就不可能準備的有多周全,嫁妝也許會有一些,但是整體行事一定極為草率。

  皇帝之所以會跟秦楓眠說這事,不過是因為皇帝之前見秦楓眠和飛鳳公主兩人走得甚近。

  秦楓眠對於皇帝的這個決定並不意外,他和飛鳳公主之間的感情和皇帝想的卻有些不同。

  他這會隻極為淡定地道:“雖然公主身份貴重嫁給容閑舟為妾有些可惜,但是為了撤蕃的大業,這事也就極為可行,想來公主也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皇帝聽到秦楓眠的這番話很是滿意:“朕知你一向極為貼心,一定會支持朕的這個決定。”

  秦楓眠行了個禮道:“謝皇上誇獎。”

  君臣倆人看起來頗為相得,說了幾句閑話後皇帝便讓秦楓眠退了下去。

  秦楓眠走出之後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眸光幽深。

  一陣風吹來,他似乎有些受不住,輕咳了一聲。

  秦昊忙為他披上披風,他淡聲道:“我沒事,隻是這風吹得有些大,看起來似乎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這是在宮裏,秦昊不敢多言。

  秦楓眠笑了笑道:“我有些好奇的是容閑舟明知道他這一次南下死路一條,為什麽還主動請旨想要南下?難道他有什麽破局的法子?”

  這話秦昊可答不上來。

  秦楓眠也沒指望秦昊能回答,當下淡淡地道:“我心裏著實有些好奇,容閑舟這一次為什麽要南下,也好奇他能不能活著回來?”

  秦昊這會答道:“相爺都說他這一次南下死路一條,那他肯定就活不下來。”

  秦楓眠輕掀了一下眉:“別人若是南下的話,那肯定是死路一條,但是對於容閑舟,我卻又覺得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畢竟現在晉州的生意做得那麽大,在那邊有什麽轉機也說不準,我原本擔心他南下會失控,皇上卻將飛鳳公主放到了他的身邊,那麽他的一舉一動必然是逃不過皇上的耳目,他也就不會存在失控的可能。”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好奇,容閑舟在明知道有這些約束條件的情況下,為什麽還要主動提出要南下?”

  這事不止他想不明白,皇帝也不想不明白。

  柏無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皺成一團,她在給葉淡煙透消息的時候是想看晉州用什麽樣的方式破局,卻沒有料到容閑舟竟親自請旨南下賑災。

  也是她的身份不便,否則的話她都想跑到晉州的驛館去問一下他們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安排,這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柏無雙昨天才請葉淡煙來過長公主府,今日也不好再讓人請,她隻能自己猜測。

  她讓人將南方受旱的幾個州府的輿圖取來,她對著上麵仔細地研究看了一番,也愣是沒能從上麵找到任何破解的法子。

  她最後的結論便是:“容閑舟瘋了!”

  這話說到底也不過是她一個誇張的修辭手法,她知道容閑舟並沒有瘋,隻是她弄不清楚容閑舟的套路罷了。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裏對容閑舟做出這個選擇的動機想不明白。

  因為想不明白,所以她就更想知道,於是就被這事給折騰的心裏癢的不行,卻還隻能忍著。

  葉淡煙在知道容閑舟自請南下賑災的時候,覺得這事雖然符合他們昨天商議的結果,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讓她有些頭疼。

  她問容閑舟:“我們南下賑災,狗皇帝肯定一個銅板都不會給,這樣的話,我們會很被動。”

  “難不成真的要我們用自己手裏的銀子幫著他來賑災?這事我想想就覺得心裏憋得慌!”

  容閑舟淡淡地道:“不破則不立,那麽總歸得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他們隻看到賑災所需的銀子和風險,看不到賑災的利益,難道你也看不到嗎?”

  葉淡煙朝她看了過來,容閑舟不緊不慢地道:“南麵大旱,災民無數,朝庭又不做為,這種時候極易激起民變。”

  葉淡煙定定地看著他問:“你該不會是想帶著那些災民造反吧?”

  容閑舟笑了笑道:“當然不會,造反這種事情一旦坐實,我們晉州就會處理被動的地位。”

  “且那些災民連飯都吃不飽,都瘦得皮包骨頭,又哪裏來的力氣打仗?我若有這樣的打算,那真的就是自尋死路。”

  葉淡煙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倒更添了幾分不解。

  容閑舟讓人取來輿圖在她的麵前展開,不緊不慢地道:“南麵有海道,也有河流入海,若我們假死,從這裏回晉州會更加的便捷。”

  葉淡煙頓時就明白了容閑舟的計劃,說到底也隻出了京城才有活路。

  皇帝同意讓他們的離京,說白了就是想要他們的命,既然皇帝處心積慮的讓他們的死,那麽他們為什麽不能將計就計?

  隻是她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皇帝還會留有後手,不會那麽利落地放他們出京。

  她有些擔心地道:“這件事情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皇帝不可能這麽痛快的將我們放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