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看戲,阿旺嬌如花
  晏玉道歎了一口氣道:“陳王不死,他們是翻不出浪來的,陳王一死,就有很多的機會,也是容閑舟那夜在這宴會上完全沒有下毒的機會,否則我都要懷疑陳王是容閑舟毒死的了。”

  “也不知是哪個蠢貨,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添堵。”

  他看問題看得要更遠一些,陳王中毒的那件事情,他也如葉淡煙一般拉出來細細分析過,得出來的結論和葉淡煙相似,隻是比葉淡煙分析的添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陳王也有可能是他的三位庶弟下的毒。

  眼下這局麵波詭雲譎,稍微一動,可能就會帶來極大的變數。

  寶姝笑道:“不管是哪個蠢貨,這所有的一切還不是都在公子的掌握中?公子這幾日為了陳州的事情甚是操勞,也不能時時緊繃,我聽說月城的戲班子新排了一出戲,好看得緊,不如公子今日先去看戲放鬆一下?”

  晏玉道對於看戲這種事情興趣缺缺,隻是他如今已經把該布置的事情都布置了下去,這會左右無事,出去走走也無妨。

  主仆兩人略一收拾就去了陳州最大的戲班,陳州治理的不算嚴明,陳王被殺後陳州雖然戒了嚴,卻並未禁音律,是以城中的戲班照在唱戲。

  月城之中,葉淡煙寫的那個戲折子因為狗血叫新奇的緣故,喜歡的人極多,是以戲班子每天十場戲起碼有六場唱的是她寫的那個戲折子。

  晏玉道此時來得正好,恰好戲台上正在演那出戲,剛剛開了鑼,嬌嫩扮相的兩個生角一上來就互訂終生,他看到這裏差點沒噴出一口茶來。

  他是正兒八經的直男,接受不來這種重口味的戲碼,反觀寶姝,她看得一雙眼睛瞪得極大,眼裏卻滿是趣味。

  晏玉道耐著性子聽了下去,聽戲閑得無聊,品上一口上好的茶實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他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得穿粉裝的小生唱道:“良辰美景如今宵,與有懷相約柳樹下把心表,一片癡心付明月,願生生世世如那比翼鳥!”

  穿墨裝的小生從一旁走出來,抱著粉裝小生的腰唱道:“陳家阿旺嬌如花……”

  晏玉道聽到這裏,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這口味重的簡直是匪夷所思,除了葉淡煙那個不要臉的,估計沒有人寫得出來!

  他這茶噴到了樓下被人喝罵了幾聲,他忙疊聲賠不是,旁邊有人嚷著:“好生看戲,莫要吵!”

  被茶水噴到那人也急著看戲,竟也沒有和晏玉道一般計較。

  待晏玉道把這一出戲看完之後,他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之前就知道容閑舟和葉淡煙會有所動作,卻沒料到兩人的動作竟如此之迅速,且這力度也讓他大開眼界。

  這麽無恥沒有下限的戲折子,不用想肯定是葉淡煙的手筆,他心裏就有些好奇,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嗎?

  晏玉道幽幽地道:“曲由懷這一次要倒大黴了,不管他怎麽做隻怕都是錯。”

  寶姝並未想到中午的關鍵處,她還沉浸在故事裏,此時聽他這說一頭霧水地問:“公子為什麽這麽說?”

  晏玉道沒做任何解釋,隻道:“你去查一下,這個故事是什麽時候開始流傳出來的,又是何人寫的?”

  不管怎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葉淡煙給揪出來,要不然還不知道她後續會有什麽不要臉的動作。

  寶姝見他一臉鄭重的樣子,也不敢耽擱,立即去查。

  這事要查起來並不難,寶姝通知門人一查,隻是一個時辰的光景,結果就出來了:“這戲是陳王死後第三天就開始上演,然後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唱遍了整個月城。”

  “據班主說,寫這個戲折子的是一個落魄的中年書生,他自稱蘭陵笑笑生。”

  “當時他把戲折子賣給戲班的班主時采用的是買斷的方式,總共花了十兩銀子,這戲流傳開之後,戲班的班主還想找那蘭陵笑笑生寫戲折子,就已經找不到人了。”

  晏玉道笑道:“跑得還真快。”

  寶姝問道:“公子知道是誰寫的這個戲折子?”

  她到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這個戲折子裏的信息量相當的大,寫出這種戲折子的人堪稱鬼才。

  晏玉道點頭:“這世上除了她,沒有人敢這麽寫了,我之前給她遞的招,她就這麽還了過來,還得還真是漂亮。”

  他想將晉州的百姓全部遷走,以架空晉州,到陳州來開這個所謂的會,其實不過是要將容閑舟請到陳州來,一方麵是斷了晉王一隻手,另一方麵是借機除掉容閑舟。

  當他在落下這枚棋子的時候,他自己試著解過幾回,卻並沒有想到破解之法。

  而這一次葉淡煙和容閑舟卻用這樣的法子來破他的局,他的內心是讚賞的,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其實很妙。

  隻是這個局在布下來之後,各棋子就位之後,後麵誰能贏得了這局棋就得看各自的本事,這一次葉淡煙頂多隻是扳回了一枚棋子,離贏棋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容閑舟很快也聽說了月城新戲的事情。

  容易在跟容閑舟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嘴角一直在抽,他跟著容閑舟久了,已練就了極為沉穩的處事風格,隻是今天無論如何都沒能崩住臉上的表情。

  容閑舟則很淡定冷靜的聽完了容易的敘述,他隻是眼皮子輕抖了一下,這事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葉淡煙的手筆。

  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這事真虧她想得出來!

  他有時候也真的是好奇,她的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他們成親後,他見識過她不少驚世駭俗的處事方式,但是到現在他還是會被她驚到。

  容易輕聲問道:“世子,這事會不會和世子妃有關?”

  容閑舟的手輕扣了一下椅背道:“雖然這事她做得有點不走尋常路,但是這方式卻是極好的,這局算是破了,我們配合她布置後續的事情。”

  容易問道:“要先找到世子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