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廢物,不是廢物
  葉淡煙和容玉雪離開不過半刻鍾的光景,就有人進了那間客棧,看到客棧裏滿是屍體,地上流滿了鮮血,嚇了一大跳,立即去報官。

  葉淡煙和容玉雪離開後立即離開這座小鎮,然後半路上她讓容玉雪截了一輛破舊的馬車,把人打暈後扔進了自己的車裏,然後她們架著那輛破舊的馬車往前走。

  走到前麵的村子時又用馬車換了輛騾車,再用騾車換了馬車,這中間有用搶的,也有用買的,還有跟人換的。

  等她們到陳州的時候已經換了五輛車,兩人的裝扮也完全換了:容玉雪變成了一個滿臉病容的中年婦人,葉淡煙則扮成了一個有些幹瘦的漢子,兩人的五官也做了調整,和之前在客棧裏的那對兄弟完全不同。

  這一路上葉淡煙已經把曲重嶽的身份跟容玉雪說了,容玉雪就算是再笨知道楚江行和曲重嶽攪和在一起那也是有問題的。

  容玉雪一向想得簡單,這一次她腦袋快想炸了。

  葉淡煙卻道:“我知道你想說楚江行是被曲重嶽挾持的,這事先不急著做結論,我們先看看再說。”

  “隻是你也得想好了,如果楚江行真的是個品性低劣的人,還背叛了晉州,你會怎麽做?”

  容玉雪冷著臉道:“殺了他!”

  葉淡煙看著她那張帶著怒氣的臉,隻是一笑:“你都想好了後續要做的事情,那就沒有什麽好糾結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必事事介懷。”

  容玉雪聽到她的說法睜大眼睛看著她問:“嫂子,你也有不如意的事情嗎?”

  “多著了。”葉淡煙滿臉感歎地道:“比如說我這會就想抱抱你哥,然後再親親他,可是他現在卻抱不到,也親不到,我真的是太難了!”

  容玉雪:“……”

  兩人出具路引證明身份後便被守關卡的士兵放了行,兩人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然後就聽得馬上的人問守衛:“可看到一對兄弟趕著一輛騾車,不對,是馬車,也不對,是驢車進陳州?”

  那守衛快被問蒙了,今天這一路進關的兄弟打扮的人不在少數,有駕騾車的,有駕馬車的,也有駕驢車的,他是真不知道這位大人問的是哪一對兄弟。

  為首的騎士也覺得這樣問有些不對,便轉身道:“你,把他們的畫像拿出來。”

  他身後跟著的居然是楚江行,此時楚江行拿出兩張人像來,畫像線條流暢,居然把葉淡煙和容玉雪之前的扮相給畫了個七成像。

  葉淡煙本以為楚江行是個廢物,現在看來這貨也沒那麽廢。

  容玉雪之前還能找得到理由為他開脫,這會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為他開脫了,她隻恨不得衝過去一拳打暴他的頭!

  葉淡煙早有所料,伸手按著她。

  那邊楚江行卻已經注意到了兩人,走過來皺著眉頭打量著兩人。

  他這一次沒有在客棧遇到的時候那麽囂張了,但是眼裏卻添了幾分戾氣。

  葉淡煙知道他會過來看她們不過是因為剛才容玉雪瞪他的那一眼,她伸手在容玉雪的腰上擰了一下,容玉雪立即輕咳了幾聲,手裏拿了塊破舊的帕子,帕子上還染了鮮紅的血,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葉淡煙則擺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道:“大……大人,我……我家……家娘子不小心染上了癆症,你仔……仔細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江行推開道:“晦氣!得了癆症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啊,別出來禍害人!”

  癆症就是欲稱的肺結核,在這個年代基本上屬於不治之症。

  葉淡煙委屈巴巴地道:“家……家裏窮,娶不起……起媳婦了!”

  楚江行看著她的目光嫌棄至極,見兩人的樣子和那對兄弟完全不同,他便覺得那記目光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他冷冷地道:“滾!”

  葉淡煙嚇得忙閃到一旁,他牽著馬過來的時候她看了那匹馬一眼,袖袍略動了動。

  那匹原本無比溫順的馬突然長嘶一聲,抬起前蹄照著楚江行的後腰就是一下,直接把他踢飛了好幾丈遠,那馬瘋了一般朝前飛奔。

  也是剛下過雪,地上的積雪甚厚,否則的話光馬抬腳這一下,就能把楚江行給踢死。

  就算如此,也把楚江行踢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為首的那位騎士沒好氣地把他扶起來道:“你也真是的,好好的怎麽就把馬給驚了?”

  楚江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驚著馬的,隻惡狠狠了句:“等我找到那匹馬,定將它殺了吃肉!”

  那位騎士冷冷地道:“你還是先把人找著吧!”

  楚江行頓時就有些沮喪,他這一下傷得不輕,這會也沒辦法坐騎馬,隻能從旁征調了一輛馬車先用著。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葉淡煙那輛,卻又嫌太破,最後換了旁邊一位富戶的馬車,人家不同意,直接拿劍對著一比劃,那富戶再不敢說什麽,隻得把馬車讓給他們,自己走路進城。

  他們一走,葉淡煙也立即趕車入城。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再不進城吊橋就要收起來了,她們就得露宿在外麵。

  曲重嶽被殺的消息是在傍晚時分傳進了曲由懷的耳中,他滿臉難以置信地道:“重嶽武功高強,身邊還帶了十餘個好手,誰那麽大膽子敢殺他?”

  下屬已經把曲重嶽的屍體放在他的麵前,他還是不敢相信,他最優秀的兒子竟就這樣死了!

  曲由懷的眼圈通紅,這一次曲重嶽去執行的並不是高危險的任務,他怎麽都想不到會要了曲重嶽的命!

  他揭開曲重嶽身上的白布,看到他空了半個的胸膛,忍不住怒吼:“誰?到底是誰用這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我兒子!”

  下屬把楚江行拎了過來,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目擊者。

  楚江行此時老實的不能再老實,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隻是葉淡煙和容玉雪殺人的時候他在茅房,等他出來的時候曲重嶽已經死了,他隻看到容玉雪擰斷了一個侍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