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喜歡,喜歡死了
  葉淡煙覺得自己必定又是在做夢了,這夢實在是太美,因為現實中的容閑舟是絕對不可能如此溫柔地哄著她,更不可能跟她說這樣的話。

  她輕嚀一聲道:“這夢真美,世子,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說話不算數。”

  她說完又有些憂傷地道:“我真是墮落了,居然會做這樣的夢,這得多YY啊!”

  容閑舟似乎頓時了好一會才說:“葉淡煙,你喜歡我嗎?”

  葉淡煙嚶嚶地道:“你這不是問得廢話嗎?我何止是喜歡你,簡直是喜歡死了你,也是打不過你,要是打得過你的話,我一定早早將撲倒在床,狠狠地蹂躪你!”

  容閑舟:“……”

  他一時間竟不知她是在說夢話,還是說的事實,但就這一段話已經讓他的心尖開始顫抖。

  葉淡煙說完卻開始掉眼淚:“可是光我喜歡你又有什麽用?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天天看到我都冷著一張臉,從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還有那該死的晏玉道,往我的身上塞了塊破玉佩,你居然就懷疑我和他有一腿,我看起來有那麽水性揚花嗎?”

  她說到這裏委屈的不行,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往下滾落,淒淒地道:“他那個娘娘腔,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喜歡你一個,嚶嚶,你這樣懷疑我,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趕出王府,但是我這麽喜歡你,哪裏舍得離開王府?你不要趕我走嘛!嚶嚶!”

  她因為病得糊塗,這會在夢中整個人也暈乎乎的,話說得有些顛三倒四,又以為在夢中,也就沒有那些顧慮,話說得也比平時直白的多。

  容閑舟聽到她這番話心裏鬆了口氣,親著她的額頭道:“放心吧,沒有你會趕你出府,若你願意,可以在王府裏住一輩子。”

  葉淡煙卻似乎並沒有被安慰到,還在那裏哭,一邊哭一邊道:“夢都是反的,現實中世子肯定已經把我趕出王府了。”

  她哭得傷心,枕頭濕了大半。

  容閑舟滿臉無奈,不知道自己何時在她的心裏留下了這樣的印象,隻是細想自與她相識以來,因知曉自己心裏的那分情意,心裏總有些不太自在,怕在她的麵前露出痕跡被她笑話,一直都對她冷著臉。

  他溫聲安撫,然他越是溫柔,她便越是傷口,嘴裏一直在道:“夢裏的世子對我這般溫柔,待我醒來,他怕是得天天罵我,這落差太大,好難過!”

  容閑舟簡直無言以對,一時間竟不知是要對她溫聲說話好,還是要冷聲跟她說話。

  她這副樣子讓他覺得她這會也許是清醒的,又或者是故意的,然細細看她時,便發現她的眼睛閉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原本就瘦,這次一病又瘦了些,這般小小地躺在那裏,看得他心疼無比。

  她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竟是越哭越傷心,最後直哭得又暈過去。

  容閑舟從來不知平素在人前沒個正形,天天嘻嘻哈哈,原來心裏竟藏了如此多的心思,她整個人也不如她在人前展現的那麽快樂無憂。

  他也終是意識到,他以前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太少。

  三次針紮完,外加上完藥後,葉淡煙身上的燒終是退了,她整個人沒有那麽難受,也就安份了些,再沒有做惡夢,也沒有在夢裏哭泣。

  孔大夫來給葉淡煙把過脈後道:“世子妃暫是無事了,往後隻需慢慢調養便好。”

  容閑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容玉雪衝了進來,抱著葉淡煙便哭:“嫂子,你怎麽呢?你不要嚇我啊!你要是出事了,以後誰陪我玩啊!”

  容閑舟嫌她吵,伸手將她從房間裏拎了出去:“你這幾天又到哪裏野去呢?”

  容玉雪憤憤地道:“哥,你還好意思說!你和嫂子出去玩都不帶我!要是有我在的話,嫂子哪裏會被擄走?”

  她在心裏又加了句:“我也不會遇到那個死流氓,跟他在竹林裏呆了一夜!”

  今日一早她感覺到身邊的變化,卻沒有看見晏玉道,卻是他用了些法子提前將陣法破開,趁她還在熟睡時偷偷溜走了。

  容玉雪醒來之後沒有見到晏玉道,便在竹林裏發了好一通脾氣,並發誓要是抓住了他,必將他撕成碎片。

  容閑舟擔心葉淡煙,心裏正煩悶著,也沒心情理會她,將她扔出現房間後就將門關上。

  容玉雪在外折騰了兩天,此時也有些乏了,聽聞葉淡煙雖然病得很重卻已經沒有危險了,她也鬆了一口氣,打了個嗬欠先回房休息。

  等到葉淡煙真正醒來已經是半夜,她隱約覺得有人好像在摸她,那人的指腹帶了些繭意,拂過她的她小腹處帶來了陣陣麻癢。

  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她熟悉的環境,她看到了屋子裏點得甚是明亮的燈光,她微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正在為她上藥的容閑舟。

  她的眼睛瞪得大了些,她覺得她應該是在做夢,容閑舟怎麽可能會管她!

  她覺得應該是她睜開眼睛的方式有點不對,於是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容閑舟依舊還在那裏,藥敷在她身上的感覺也極為明顯。

  葉淡煙終於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沒有做夢,她睜大眼睛看著容閑舟。

  此時容閑舟著了件寬鬆的寢衣,寢衣的領子微微鬆開,露出他結實的胸膛,而他此時的手正輕撫在她的小腹處,似想將散落的藥材歸整起來。

  他的手指指節修長,指腹處的薄繭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她的小腹,她覺得這事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是不明白是哪裏不對。

  容閑舟似有所感,扭頭看了她一眼,對上了她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足有三息之後,容閑舟才道:“醒呢?”

  葉淡煙“嗯”了一聲,然後問他:“世子,你在幹嘛?”

  她昏迷了將近三天三夜,又因為一直在高燒,嗓子被燒得有些沙啞,這聲音不如往日的嬌媚,卻在這個深夜裏更添了一股勾人心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