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來,我們兌換賭約
  事實也是,雖然上次飛鳳公主在葉淡煙的手裏吃了點虧,卻還是覺得葉淡煙胡鬧可能還成,大事是不成的。

  而容閑舟素有才名,能力卓絕,他們都覺得隻要毀了晉王府,晉州也就到手了,也就懶得去了管葉淡煙。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她作起來時候是不管小事還是大事都有她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也正因為她處事不走尋常路,所以他們是防不勝防,也就有可乘之機。

  葉淡煙的這一套處事方法,無法複製,卻又有效至極。

  晉王點頭道:“舟兒很不錯,處事沉穩,應變能力極強,我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遠不如他。”

  晉王妃又道:“雖然這一次晉州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一劫,但是這一次真的極為危險,還有淡煙,雖然這一是多虧了她,但是她做事的方式我總覺得有些邪門。”

  晉王笑道:“是有點邪門,但是也沒什麽不好,隻要她心術是正的,有些手段也就不要太過計較。”

  晉王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行事極為正直,我還以為你看不上她的這些手段,卻沒料到你竟是認同的,晉王爺,你變了!”

  “人這一輩子又豈能一成不變?”晉王緩緩地道:“說句心裏話,我現在對於淡煙的那些手段也是不認同的,但是我們的對手,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明著來,我和舟兒自不需要怕他們,但是他們不但會來陰的,而且手段也不入流,實在是防不勝防,這樣對上我們就會很吃虧。”

  “但是淡煙不同,她生於市井,腦子也活泛,極懂得利用身邊所有能利用得上的東西來改變局麵,在她在,我和舟兒會輕鬆不少。”

  晉王妃輕笑一聲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現在為了保住晉州是不擇手段了。”

  晉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拉過她的手道:“是的,我想保住晉州,對我而言,晉州所有的百姓是我的子民,我所有的親人都在晉州,我做為晉州之主,必須想辦法護住你們。”

  晉王妃的心裏也有些感觸,今日她真的以為晉州會覆滅,也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而如今她卻還好好的,她輕輕靠進晉王的懷裏,溫聲道:“本來打算隨便給舟兒娶個世子避開飛鳳公主,卻沒料到竟撿了個寶。”

  晉王也讚成她的觀點,誰能想到聲名狼籍的葉淡煙竟有這樣的能力,他隱隱覺得,王府裏多了一個她之後,和朝庭的爭鬥會多出幾分勝算。

  他做為晉州之主,此時雖然局麵已穩了下來,但是還需要他去安撫民心,這麽多的百姓聚在晉城,如果不疏導好很容易生出亂事來。

  此時的晉州大牢已經人滿為患者,那些人都是容閑舟親自扔進來的,晉城城主是晉王的心腹,此時忙著審查這些人,整個晉州的官員也將迎來新一輪的洗牌和調動。

  晉王親自去視查從各地湧過來的百姓,著身邊文吏記錄下來他們反應的各種問題。

  如果說之前晉州的官吏因為是皇帝塞過來的人不好動的話,這一次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和借口,帝國有法令:各城人品流動超過三分之一,可治城主死罪。

  晉王這幾日也跟容閑舟仔細商議過,之前因為沒有和皇帝撕破臉,對於他安插過來的人不好處置,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如此之大,自也就不需要再客氣。

  隻一夜的功夫,晉王就拿到了老百姓們對各自城中官員的指控,他連夜派出精銳兵馬去往各城拿人。

  容則海聽到這事後來勸晉王:“兄長,官員是晉州的基礎,你一下子拿下這麽多的官員,就不怕出事?”

  晉王沉聲道:“之前由得他們治理各城,由得他們對於本王下達的法令陽奉陰違,本以為他們會有所收斂,但是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他們無視百姓疾苦,帶頭造謠,百姓有難,他們坐視不理,既然如此,本王要他們做什麽?”

  “可是如此一來,隻怕各城之中會出現無人可用的情況!到時候隻怕會更加損傷晉州的根本,王兄,請三思啊!”容則海一臉正色地勸道。

  晉王知道這事的確不是小事,一個處理不好怕是會帶來新一輪的動蕩,但是這是處理皇帝爪牙的最佳時機,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容則海見晉王的麵色有些遲疑,又勸道:“王兄,我建議這一次隻處理幾個蹦得最厲害的,其他的官員徐徐圖之。”

  “容大人說得有理。”葉淡煙捧著掌事令的官印走過來,笑吟吟地看著他道:“隻是我不是太明白,晉城這段時間一直不太太平,容大人是專司刑罰的官吏,為何這幾日沒見你的人有動靜啊?”

  容則海最不想見的人是葉淡煙,沒有之一,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卻咬著牙道:“你這幾日都不在晉城,怎知我不忙?”

  葉淡煙輕笑一聲道:“我隻是覺得奇怪,昨日災民鬧起來不見容大人,官倉的米糧丟失不見容大人,王府被圍還是不見容大人,這會父王要來處理作奸犯科的官員容大人就來了。”

  她說到這裏頭微微一歪,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則海道:“難道容大人和他們是一夥的?所以才急著趕過來保人?”

  容則海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他怒道:“你胡說八道!”

  他說罷對著晉王拜下去道:“葉淡煙血口噴人,請兄長為我做主!”

  葉淡煙一臉鄙視地道:“這裏是在議論晉州的大事,可不是什麽私事,你此時不過是一介官吏,不稱父王為王,隻稱父王為兄長,是不是在你的心裏,父王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王爺?”

  容則海怒道:“我與兄長雖非一母同胞,卻也從小一起長大,我一向如此喚他,你休得挑拔離間。”

  葉淡煙“嘖嘖”了兩聲:“原本你從來沒有稱父王為王啊,那豈不是說在你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承認過父王的身份?容大人,你該不會存了謀反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