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洞房,先簽個約
  葉淡煙剛剛在前麵和飛鳳公主一行人戰鬥完,這會聽到這些下人們喊她世子妃,她頓時覺得舒心無比,戰鬥得來的東西格外珍貴。

  她從荷包裏拿出一疊銀票道:“你們做得很不錯,賞!”

  然後她將銀票給了離她最近的一個丫環,讓她去分發賞銀,屋子裏頓時完靜的落針可聞。

  葉淡煙有些莫名其妙,容閑舟已沉聲道:“世子妃有賞,還不快過來領賞?”

  石化了的喜娘丫環們這才回過神來,齊齊向容閑舟和葉淡煙行禮:“謝世子,謝世子妃!”

  那位丫環一看這架式忙站在葉淡煙的身邊分發銀票,她低頭看了一眼,居然都是十兩一張的麵額,她頓時眼睛都直了。

  王府裏一等丫環的月銀是三兩銀子,葉淡煙一發就是十兩,能抵他們好幾個月的月銀了!

  葉淡煙沒和容閑舟成親前,她是聲名狼籍的商戶之女,府裏的丫環婆子背地裏沒少議論,都覺得她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配不上他們世子的,甚至有人都想好了,以後暗中給她使絆子。

  結果初次見麵她就這麽大手筆!眾人頓時喜笑顏開,頓時就覺得世子妃是商戶之女也挺好的,至少不缺銀子,出手大方。

  也有幾個是被施弄月收買的,則在心裏罵:“果然是商戶人家出身的,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世子還未說話,她就先掏銀子打賞下人!就算是要買人心也不是這麽收買的!”

  為葉淡煙發放賞銀的那位婢女把賞銀發完之後還餘下幾張,欲遞還給她,她大手一揮:“餘下的你先留著。”

  那婢女有些意外,卻畢竟是王府裏訓練有素的婢女,她隻是眼睛一亮,恭敬的行了個禮便收了下來。

  而屋子裏其他的婆子和婢女則露出了羨慕之色,早知道剛才葉淡煙進來的時候她們也迎出去了,裏麵起碼還餘十來張銀票,那就是百來兩銀子啊!她們好幾年的工錢啊!

  葉淡煙自從拿出銀票之後就一直在觀察屋子裏眾人的反應,在婢女收下銀子後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是個有眼色的姑娘,可用。

  有幾個眼裏有些詫異卻麵色平和的,以後可以觀察一下。

  至於其他幾個眼裏滿是嫉妒又有幾分不屑的,她也都記了下來,那幾個以後要留心了,肯定不能用。

  容閑舟本來擔心她出身商戶,葉家之前的人口又很簡單,未必適應得了王府內宅的生活,可是他看到她給賞銀的這個細節他就知道,王府內宅的事情她應該能處理的過來了。

  他一向喜歡清靜,今晚還有話要對她說,便對滿屋子的丫環婆子道:“都退下吧!”

  有丫環想要說什麽,方才收了葉淡煙銀子的那位婢女曲膝行了個禮道:“是!”她說罷便主動走了出去,她一走,屋裏的眾人也隻能跟著走了出去。

  有兩位姿色不俗的丫環滿臉不甘地應了一聲,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葉淡煙把那兩個丫環在心裏劃了個重點,這兩一看就是打她男神主意的妖豔賤貨,以後有機會就收拾。

  眾丫環婆子出去後,屋子裏就安靜了下來。

  葉淡煙打量了一下屋子,最中間的喜台上插著一對有如嬰兒手臂粗的龍鳳喜燭,滿屋子喜慶吉利的紅色,精致的拔步床上雕著喜眉梢的圖案,床上鋪的是百子千孫的錦被。

  她的身邊站著的是那個俊朗帥氣男子,整個是一副吉利喜慶的大婚模樣,如果新郎喜歡她的話就一切堪稱完美。

  她偷偷看容閑舟的時候,她發現他看著那對喜燭有些出神。

  她輕撇了一下嘴,卻嬌聲道:“世子,能不能幫我把鳳冠取下來啊!戴一天了,我的脖子都快要斷了!”

  容閑舟一扭頭對上了她的苦瓜臉,什麽都沒有說,隻伸手去替她拆鳳冠。

  他拆鳳冠的時候微有些發抖的手泄漏了他此時有些緊張的心情,他一想起昨天晉王塞給他的那本不可言說的圖冊,他的心跳如鼓。

  此時兩人靠得近了,他隱約聞到了她身上嬌柔女兒香,他原本就有些狂亂的心亂頓時就更加亂了,他微微側首,不敢去看她的臉。

  葉淡煙則有些沮喪,果然,他對她討厭的不行,洞房裏他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她也是個要麵子的,這種事情他要是當著她的麵拒絕的話,她就算臉皮再厚也會覺得很難堪。

  於是她在他幫她拆下鳳冠後果斷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拍在桌上道:“世子過來簽字吧!”

  別的新娘在大婚的這一天,為了讓喜服更加的貼身好看,身上是不會帶東西的,到她這裏倒好,又是軟劍,又是銀票,這會又摸出一疊紙來,容閑舟對於她的這個行為也是相當無語的。

  他有些好奇她讓他簽什麽,他打開一看後臉色微變。

  她卻已經在旁道:“我知道這一場婚事對世子而言是極為勉強的,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世是斷斷配不上世子的,在我們上次在討論成親的事情之前,我們也有過口頭約定,有過一年之期。”

  “我葉淡煙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世子做我的靠山,我自己去報仇,現在我嫁進了王府,人說口說無憑,今日便立下字據,以一年為期,一年內,不管我是否目的達到,我都會離開王府,不會給世子造成任何困擾。”

  容閑舟原因狂亂的心跳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回歸正常。

  他冷冷地看著葉淡煙道:“所以你和我成親,不過是為了想借王府的勢對會淩修竹和曲秋曉?”

  葉淡煙覺得這會還是得先哄著他,便昧著良心道:“對啊,否則的話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把他們扳倒談何容易?此事在之前我們商議好婚事時就已經說好的,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容閑舟原本以為在她的心裏對自己可能或多或少會有一點感情,畢竟她沒事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現在看來她的那些舉止不過是她平素的習慣罷了,她對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有半點男女之情。